第一百零八章 皇帝說不定正好等你出手
“他一路披荊斬棘，從弱冠到娶妻生子，再到現在，一帆風順。”
“他登基成為皇帝，一切水到渠成。”
“這一切，和他曾經流浪江湖時的經曆息息相關！”
“所以父皇才會如此珍惜權勢。他不願意讓太後失去掌控，也絕對不允許張家的權勢淩駕在皇室之上！”
“原來如此……”蘇秦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長孫家為何能成為中宮？”
皇甫青的舅舅皇甫長山，在皇甫青七八歲的時候就病逝了。
“本宮舅舅，在十九歲的時候戰死沙場了！”皇甫青說道：“舅舅戰死之後，雖然母後還是皇後，可是父皇對長孫家不再和以前一樣，甚至我一度懷疑幾個舅舅的死亡都非常離奇，是父皇不想讓人知道他過去的不堪。”
“你舅舅？”
蘇秦眉毛一挑，“幾個舅舅？”
“舅舅？”
皇甫青皺了皺眉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跟蘇秦說。
畢竟是皇族醜事，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父皇卻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打拚，硬生生的在朝堂中爭奪出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他從未想過依靠任何外戚勢力！
不可否認的是，長孫一族從父皇還是皇子的時候就站隊了。
現在父皇的所作所為，難怪會讓母後寒心。
帝後離心，她這個太子的日子才這麽艱難。
蘇秦愕然，這一點他還真的沒想過。
畢竟皇甫長鳴不是個昏庸之主。
但他又忍不住想起一件事。
“既然聖上如此介意，當初為何要選皇後娘娘，這不是過河拆橋嗎？那麽皇兄為什麽突然要娶皇後娘娘做為嫡福晉？”
“因為皇祖父臨死前的遺言啊！”皇甫青歎氣：“皇祖父說，我們的父皇雖然出身低微了些，可他是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皇子，他希望我們大周朝，千秋萬代，永世不滅，所以將來的繼承人必須要娶一位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女子！”
“原來如此，難怪長孫家之前站隊了。”蘇秦喃喃道：“那個張家，恐怕也是這樣算計的吧！”
“哼！”
皇甫青憤恨地握拳：“張家也想將張貴嬪作為中宮，可惜那時候父皇一心選了母後。”
“你知道原因嗎？”
“我隻隱約知道，是因為母後的支持。”
皇甫青感慨道：“雖然母後不喜歡張氏皇族，卻也從未反抗過。”
“這些事情，是我們兄弟幾個從小耳濡目染聽來的，我從未想過，父皇登基後，會將張貴嬪也納入後宮。”
“總之，如今父皇寵愛張貴嬪。”
蘇秦眉頭緊鎖，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總算弄懂了。
皇上為什麽不願意讓張氏一係的權勢過於膨脹。
他是個聰明人，又怎麽不知道，張家的崛起，對於他的皇位，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所以，他寧肯犧牲一些皇家顏麵，將皇甫青貶謫一樣丟在東宮，卻不委以重任。
“不過，你剛剛說，聖上為何寵愛張貴嬪，這不是讓太後在前朝的勢力壯大了嗎？為什麽啊？”
蘇秦不解道。
“不清楚。”
皇甫青苦惱道：“反正這兩年張家一直蠢蠢欲動，朝堂中的大臣，也都是張家的人。六皇子也是他們的傀儡罷了。”
他抬頭望著蘇秦，眼眶紅紅道：“父皇說了。一定會賜予長孫一族長久不衰的尊榮。”
“可是，父皇當初明明答應了長孫家族，承諾的一切，如今都是化為雲煙。而本宮，也是如此，成了不邊緣人。朝中老臣，若是有哪個支持我，為我說話的，不是打發邊遠地區，就是革職罷官了。”
蘇秦沉思起來。
皇帝此舉如果說是為了平衡幾位皇子，使用大平衡術來抑製這些人，那麽其實不用完全不給皇後母族體麵。
這樣子看起來反而是有點想要皇後和太子死差不多。
別人製衡朝廷，也隻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讓你知道天子之威，俯首稱臣，不敢有更多的異動。
皇甫長鳴倒好像是穿了褲子不認人。
難怪皇甫青這個太子說皇帝對不起她的母後，這是他欠長孫家的。
“那長孫丞相如今.......”
皇甫青歎口氣：“外祖父年紀大了，已經有告老還鄉之意。隻奈何母後不肯，如此一來，朝中便沒有我的支持者了。”
蘇秦明白。
右相不如秦元吉這個左相吃香。
古人以左為尊。
那麽這是不是也是皇甫長鳴故意的？
為了平衡各方，他先是削掉右相的羽翼，讓皇甫青孤立無援，然後再慢慢架空她。
“殿下，你不要灰心。”蘇秦柔聲勸慰道：“這次國宴便是你最好的機會，在這一次，一舉將六皇子等人的機會截胡，你聲名鵲起，收買人心，自然會得到眾人的擁戴。”
皇甫青低落的神色漸漸振奮起來：“我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本宮倒是擔心陛下會覺得我野心勃勃，他還沒如何就盯著他屁股底下的龍椅。”
蘇秦想清楚了一些事，反而說道：“殿下太過小心了，殊不知也許聖上也正需要你揚武揚威呢？”
“嗯？”
“什麽意思？”
“殿下，你附耳過來，奴才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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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裏的日子，就像是坐牢一般。
從小七，皇甫青每天被逼迫學習各類課程，而且不僅僅要學習，還必須熟記，否則就要被懲罰。
這個時代的女子，也注定要嫁做人婦，相夫教子，相敬如賓的過完一輩子。
可是這些對於皇甫青而言，卻並沒有什麽卵用。
她想念皇城外，想念朋友，更想念自由。
但是卻始終走不出那個籠罩著她的陰霾。
因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永遠不會獲得自由。
“唉。”
她歎了口氣，揉揉眼睛，強行撐起笑臉來。
.......
夜深，皇宮。
皇帝坐在寢宮裏喝茶。
“皇弟，你這次去西北，收獲如何？”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皇甫嵩淡然道：“他們根本就抵擋不住我們。”
皇帝讚賞點頭：“果然沒讓朕失望。不過......”
“臣弟不解。”皇甫嵩道：“既然這些烏合之眾不堪一擊，為何陛下還不動手？”
“因為，朕在等一個時機。”皇帝緩緩道。
他將杯盞中的茶水喝光，繼續說道：“當年那件案子，朕還有幾個疑惑沒弄清楚。如果朕現在動手了，恐怕那背後之人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