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西皮不能接地府
方明知道自己的條件，算不上多好。
創業初期，即便咖啡店運行穩定，也還是挺艱難的。
人多的時候，他親自上陣，每天做咖啡加班到淩晨。
人少的時候，他去談供貨商，就為了降低幾塊幾毛錢的成本，他要在飯桌上，喝得不省人事，摳喉嚨吐出來，還要繼續喝，直到價格談下來為止。
為了咖啡店的未來，他付出了許多，連身體健康都不當回事。
他那麽拚，也隻是想快點賺到錢，給女朋友更好的生活，給她們更穩定的保障。
其實他孤身一人的時候，非常佛係，一個月盈利一萬塊，都能滿足他的生活了。
他自己對生活要求不高，吃飽穿暖就行。
可有了女朋友後，他不舍得讓她們跟他吃苦。
他想做得更好，想滿足她們更多理想。
每次累到麻木的時候，方明隻要一看著女朋友的照片，或者聽聽她們的聲音，他就又能振作起來，充滿幹勁。
多苦多累他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可即便他付出再多真心，回過頭一看，才發現他所珍視的真情實感，被人踩在腳下，瘋狂踐踏羞辱。
方明咬著牙，閉上眼壓抑的嗚咽。
【嘶……這麽好的小夥子，卻接連被辜負，蒼天無眼啊！】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好男人嘛？為啥我一個都遇不到】
【小白兔別哭，讓姐姐來疼你，姐姐家裏三套市中心大房子，全送給你，隻要你對我真心真意！】
【姐姐，收了方明，你介不介意再收一個？我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保證伺候得姐姐舒舒服服的~】
【樓上別搶方明的好事，他吃了那麽多苦，被欺騙得那麽慘，你忍心嗎？】
【我有什麽錯？我隻不過是想幫方哥哥分擔一下壓力，跟他一起伺候姐姐~】
【我靠，男綠茶！看劍！】
大家紛紛表示同情方明。
在感情上，付出的多的一方，總是容易受傷。
（當然，這是小部分，咱不能以偏概全~）
“大師，我死心了！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方明滿眼絕望，眼眶猩紅的望著鏡頭。
“不，你沒有。”
方明，“……”
這一刻，方明仿佛聽到細碎的破裂聲。
那是他弱小的心髒碎掉的聲音。
好吧，他貌似還是有點期待的。
沒能真正做到看破紅塵。
“你想見見她嗎？”
“誰？”方明眨眨眼，愣神片刻才回過神來，“你是說，我身邊那個女鬼嗎？”
“沒錯。”
“我……”
他應該，大概，可能是想見一見吧？
方明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前一秒，他還在怪女鬼破壞他的感情。
而知道真相之後，他又慶幸，如果不是女鬼的幫助，他比現在還要慘百倍。
他應該當麵跟她說一句謝謝的！
不等方明再開口，玄墨已經看出他的決定。
玄墨抬手一揮，一道眾人肉眼看不到的靈光閃過，又瞬間消隱。
下一瞬，靈光鑽入方明的眼中。
方明隻感覺眼睛麻麻的，不受控製的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病號服的女生。
女生臉色雖然蒼白，但能看出她清麗的麵容，一雙眼睛就像天上的小星星，閃爍明亮。
有的人成了鬼，心有怨氣，長相也會有所變化，最明顯的就是眼睛，會全部變成眼白，或者全部變成黑色的瞳仁。
而女生依舊保持著生前的模樣，玄墨看出，她心中毫無怨氣，是安詳不帶遺憾的離開的。
“是你？”
方明微微張嘴，一副驚訝的模樣。
玄墨施展了法術，現在隻有方明能看到女鬼。
手機是拍不到的。
所以水友們看到的畫麵是，方明對著空氣，驚呼出聲。
【咋了咋了？看到啥了？方明怎麽那麽驚訝】
【聽大師說的，肯定是他身邊那個女鬼啊，可是為啥我們看不到啊？】
【好煩，我也想看看鬼到底長什麽樣，好好奇】
【大師，讓我們也看看她吧！】
剛進來不久的水友，隻看到方明事件，沒參與到楊修文事件，更沒有見到楊母。
他們比老粉更加好奇。
而老粉則成熟穩重多了。
不過他們也忍不住想看看，心思如此善良的女鬼，到底是什麽樣的。
玄墨隻能說，“不是我不讓你們看，是當事鬼不想出現在那麽多人麵前，否則她早就現身跟你們打招呼了。”
“理解一下，年紀不大的小女生，鬼也是會害羞的。”
玄墨還是會尊重別的鬼的意願。
除非特殊情況，比如楊修文那時的緊急情況。
否則他不會逼一隻善良的鬼，曝光在大量活人的視野中。
【好吧好吧，看來也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年紀小小就……唉，世事無常】
【我們聽大師的，尊重別人……額別鬼的意願】
這邊正討論著。
就見方明連麥克風都閉了！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
約莫五分鍾後。
方明似乎跟女鬼道別了，他笑容和煦燦爛，輕輕揮揮手，目送著一個方向許久。
再打開麥克風時，方明身上萎靡不振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又恢複了陽光開朗的模樣。
“大師，謝謝你！”
【方明，你跟那個女鬼什麽關係？】
【唔，死了都要守護你，你們關係一定很好，突然感覺好想磕西皮】
【樓上，磕西皮可以接地氣，可不能接地府啊】
方明連連擺手，“不不不，大家誤會了，我跟小璿，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就像我的小妹妹一樣。”
水友們又開始窮追不舍，見狀，方明隻好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大家還記得我之前在療養院當義工嗎？那時候我照顧了幾個人，有老人和年輕人以及小孩，其中有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她很可愛，可惜年紀小小，就患上白血病，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決定放棄治療，至於是什麽原因，我不方便透露，大家理解一下。”
“小璿是一個很堅強的姑娘，即便生命快要走到盡頭，她還是樂觀快樂的麵對每一天，她很珍惜每一分鍾，有一次我照顧了一個無法自理的老人，剛給他換好衣服和尿布，他突然生氣，對著我吐了好多口水和痰，我跑到樹下生悶氣，還打算結束義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