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你今晚有危險

玄墨知道那是因果,可女人的丈夫不知道。

他並沒有意識到,當年的抉擇,報應到了他身上。

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媳婦兒,他下意識選擇逃避責任。

即便他遲來了半小時,他內心也不承認。

他暗暗恨上了趙家村的人,即便大家都是親戚。

他偏執的將所有責任推到村民們頭上,甚至腦海裏魔化了當天的情況。

在他的世界裏,村民們見死不救,才會導致那樣的結局。

他恨極了,選擇了報複。

這便是玄墨算出的一切。

村長沉默不語,根叔和村民們也一言不發,氣氛陡然變得低沉,寂靜的夜裏,更加幽靜。

趙生軍和趙立仁相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訝異。

沒想到,他們不在的時候,居然還有人死了。

而且聽玄大師的意思,還不是自然死亡。

祖墳的事跟女人死亡之事脫不了幹係。

兩人壓下心頭諸多疑問,堅定站在玄墨身後。

即使對麵是他們同根生的親戚,他們現在更加願意相信玄墨。

啪的一下。

打火機微弱的火光亮起。

村長招呼所有人又回到屋簷下,默默的點了支煙,吞雲吐霧起來。

隨著煙霧越來越多,他才開口,“玄師傅算的不錯,事情確實如此,當日村民們驚慌,沒能第一時間做出最有效的決定,這都是人之常情,我認為老山家的婆娘去世,責任並不在大夥身上。”

“不過說到底也是一家人,出了那樣的事,大夥心裏都不好受,後來我們還籌了一筆錢,補貼了老山家,我們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老山婆娘也不該有什麽怨氣了吧?難不成她還在村子裏,想報複我們所有人嗎?”

所有村民呼吸都不自覺沉重起來。

如果村裏有厲鬼,那他們能去哪呢?

這可是趙家世代生活的地方,是他們的根,讓他們離開,大部分人都是不願意的。

“不,我說的鬼,並不是那個孕婦,她已經投胎轉世。”

那孕婦死了之後,到了地府,看到了因果,也沒了怨氣,順利的去投胎了。

前世因現世果,因果已報,她下輩子能有一個正常的人生。

“那,那大師你說的惡鬼是什麽?”根叔慌了神,拍著胸脯,急忙追問。

玄墨輕聲道,“是有人養了鬼,那鬼生前跟你們村可能沒有半毛錢關係,他死後被邪修煉化,成了一個鬼傀儡,沒有思維,隻能被人當成工具,讓他害誰就害誰。”

“村長,你今晚有危險,那養鬼之人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你。”

說著,玄墨深不可測的目光轉到了村長身上。

他看到村長印堂一片濃鬱的凶煞的黑氣。

籠罩在村子上空的陰氣,也有部分縈繞在村長身邊,將他團團包圍起來。

啪嗒!

村長捏在手裏的卷煙,掉落在地,火星彈起來幾顆。

燙到腳脖子他都沒了感覺。

“我?你是說老山要害我?”

村民們單純的頭腦沒轉得那麽快,沒能第一時間聯想到死了婆娘的老山身上。

村長到底也算是受過係統化的教育,大腦反應很快,在玄墨說完,他就大致明白了。

他顫顫巍巍的從口袋掏出卷煙的紙,又摸出煙草,似乎想抽口煙穩穩心神。

任誰知道了自己要被鬼纏上,都會害怕,也不怪村長露怯。

不過他的動作頻頻受阻,連卷煙的最後一步都完不成了。

“嘶——”

村長隻能吸了口空氣,借此壓一壓慌亂的心情。

“老山婆娘的死,怎麽也賴不到我們頭上,更賴不到我老頭子身上,大師,他要害我,就盡管讓他來吧!我趙德柱一輩子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做人,從未對不起村裏的誰,我還不信了,他能為了根本就不存在的仇害死我。”

事到如今,再害怕也無法阻擋即將要發生的事。

村長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轉過身還想交代後事。

趙生軍趕緊拉了他一把,著急道,“村長你這是幹嘛?玄大師既然看出了問題,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的,而且今晚我們就住在你家,再厲害的鬼也無法在大師麵前翻起一丁點風浪!”

趙立仁也說,“就是,老山叔真是糊塗,這種事怎麽能全賴在別人頭上,那他自己不也有責任嗎?他婆娘月份都那麽大了,還那麽粗心大意,讓她一個人上山,出了意外,他身為丈夫也沒有第一時間趕到衛生院,能怪得了誰?這都是命啊!”

“今晚不論發生什麽,村長你放心,我們都陪你一起麵對,明兒個咱就去找老山叔,好好理論理論!”

為了根本不存在的仇,就要報複村裏所有人,還要利用惡鬼來害人性命。

這種瘋狂的行為太可恨。

玄墨也點點頭,他既然接了這單生意,收了趙立仁的錢,自然要把事情完完全全的處理妥當,不留一絲隱患。

對於那些有可能的未知的危險,也要徹底鏟除才放心。

否則有什麽售後問題,對他以後的生意都可能會有影響。

玄墨安撫了村長,順便教了村民們兩句能在危急關頭保命的咒語,讓大家回去之後關緊門窗,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輕易出來。

遣散所有村民後,偌大的樓房裏,隻有村長和他婆娘,兩個老人家靠在一起,憂心忡忡的瑟瑟發抖。

玄墨和兩兄弟則非常淡定。

對玄墨來說,見鬼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沒什麽可怕的,以他的法力修為,村子裏那隻惡鬼根本傷不了他分毫,甚至若他稍加防備,那鬼都無法近身。

說白了,那隻鬼根本不是他對手,自然沒什麽好擔心害怕的。

至於趙生軍兩兄弟,他們剛開始還有點怕,但一想到有玄墨在,莫名的就很安心了。

兩人各自回屋,頭一沾上枕頭,困意襲來,呼呼大睡過去。

村長和他婆娘則一直在一樓的客廳裏,不敢回房間。

大廳裏供奉著祖先的牌位,香火燃著,仿佛隻有靠近牌位,他們才能不那麽害怕。

玄墨回了房,倒沒有休息,躺在**閉目養神,放出精神力包圍了整棟樓房,外麵一絲絲的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清晰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