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跟嶽丈家的矛盾

梁冠達臉上滿是苦澀。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拚搏大半生才攢下一點錢,給家裏換了套城裏的大房子。

以前他帶著老婆在外打工,年複一年都是租的城中村的老破小房子,後麵有了孩子,孩子也一直跟著他們擠在出租屋裏。

直到孩子該上學了,那時候的政策,不允許異地租房落戶讀書。

梁冠達夫妻倆沒辦法,隻好把孩子送回家鄉下給老人帶。

從那之後,留守老人帶著孩子,孩子也變成了留守兒童。

他們幹的都是賣力氣的活,一年到頭,也就過年有幾天假期回去陪孩子。

那會兒梁冠達心裏就無比的愧疚,他發誓要努力賺錢,在城裏落戶,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教育環境,也好讓一家人不必再分開,永遠能在一起。

連他自己都記不清,吃了多少苦,才攢下的錢買的房子。

可惜不管他用什麽辦法,也報警了、也做法事了,就是找不到那些聲音的來源。

也無法驅趕那些聲音。

更奇怪的是,梁冠達曾問過鄰居,可鄰居說,他們晚上根本沒聽到過任何聲音。

他家隔壁,樓上樓下,都表示沒有聽到那種聲音。

當時梁冠達心都涼了,他隱隱有預感,他們家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盡管再心痛舍不得,他也沒辦法,剛住進去一個月,就找了中介拋售了房子,又搬到了出租屋裏。

本來以為搬家就能解決,可是沒想到,那個聲音竟然還跟著他們。

梁冠達不信邪,又連續換了好幾個房子。

最終事實證明,那東西就是衝著他們一家人來的,不是因為房子。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梁冠達心疼的快要暈過去,早知如此,他就不用虧本賣掉房子啊!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

“玄大師,我求求你隻要幫我把那個東西送走,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梁冠達無助的捂著眼睛,“這段時間,我都快被這東西折磨瘋了,不僅是我,我的老婆,孩子,老父親老母親,沒一個睡過好覺的。隻要我們一閉上眼,或者一關燈,那些聲音就會出現。”

他剛說完,像是為了證明他的話,門外果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從親親拍門,到拳頭重重的砸門。

那聲音震耳欲聾,梁冠達身子越發顫抖,冷汗不停的流,他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

【這敲門聲,還是在這種環境下,真的好瘮人啊】

【簡直令人毛骨悚然,恐怖如斯,門外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不是想害梁冠達一家人的性命啊?】

【會不會是梁冠達一家人曾經做過什麽虧心事,所以被鬼尋仇了?】

【如果真是尋仇,三個月的時間,難道還找不到機會把他們殺了?何必隻是用敲門這種手段來嚇唬人?】

看到那條評論,梁冠達瞬間就急了。

“不可能!我可以在此對天發誓,用我自己的性命來發誓,我梁冠達做人行得正坐得直,從未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連那些天天來家裏偷東西吃的小野貓,我也沒舍得傷害過它們,頂多就是踩死蟑螂打死蚊子之類的事情……玄大師,丟垃圾打蚊子……不算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吧?”

他一激動,連聲音都忘記收著了,音量變大,外頭的東西顯然察覺到。

這下直接變成了砰砰砰的撞門,好像還是用身體撞。

因為那道小木門,已經開始有鬆動的跡象了。

梁冠達臉色立即蒼白如紙,“如果真的是因為那些被我拍死的蚊子,那我道歉,我跪下道歉!對不起,蚊子大哥,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打死蚊子了,以後我每年夏天都買豬血鴨血回來孝敬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看著他慌亂到口不擇言的模樣,水友們也沒了討論的心思,大家豆漿目光放到玄墨身上。

“梁冠達,你先起來,不用擔心,有我在,那個家夥進不來。”

玄墨頗為無奈,他還什麽都沒說呢。

不過從麵相上看,梁冠達確實不是什麽大惡之人,就是個老實本分的普通人。

要說他做過最壞的事情,那就是路邊撿到兩百塊錢沒有報警,不小心撞到人沒跟人道歉之類的罷了。

他嘴巴不靈光,就連跟人吵架都很少有。

談不上得罪什麽人。

反而像他這樣的老實人,才是經常吃虧的。

“你還記得你們喬遷新居,吃喬遷宴的時候請來了什麽人嗎?”

有了玄墨的保證,梁冠達才癱軟一般坐在牆角,稍稍放下心來。。

他拚了命的回想當初邀請的人員名單,“有我現在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工友,還有兩個同在一個城市的小學同學兼發小,還有的就是我家裏關係比較親近的幾位親戚……”

把所有人的臉都回憶了一遍,他實在猜不到有什麽問題。

難道是那天來的人害得他?

不應該啊,他跟那些人從來沒鬧過矛盾,相反,還有好幾個人欠他錢呢。

他從來也不會去催著別人還,因為這個問題,他老爹老娘都不知道數落過他多少次了。

玄墨沒有兜圈子,“你確定就這些人?你老婆娘家的人,一個都沒邀請嗎?”

提到這個,梁冠達突然想起一個不熟悉的人,“有有有,那天我還邀請了我的小舅子,就是我老婆的弟弟。”

“說說你跟嶽丈家的矛盾。”

梁冠達驚訝的咽了咽口水,玄大師果然是神仙啊,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我老婆當年嫁給我之前,在家裏過的日子,簡直豬狗不如。他們家是典型的嚴重重男輕女的家庭,從小到大,我老婆就吃盡了苦頭,所有家務都讓她一個人做,大冬天的還要給弟弟和父母用冰冷的井水手洗衣服,導致現在都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等她長大一些,也沒有讀書的機會,被逼著負責起家裏所有的農活,十幾畝地,全是她一個人幹,可以說是她養活了我嶽丈一家。

就連我小舅子以前讀書的錢,都是我老婆賺的。這些也沒啥好說的,更過分的是,她不僅要幹活,嶽丈一家動不動還要打罵她,簡直是把她當成畜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