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倒計時？
我不在警局的編製，又因為明信片的關係，不能到現場。
許念直接去了現場，我跟著方小茹，回到了警局。
方小茹開車技術很好，人長得也很漂亮。長發柔順烏黑，眼睛又大又有神，笑容燦爛又迷人。
我很難把她和法醫這個職業聯係起來，因為這樣的人，完全可以靠臉吃飯。
方小茹打開了技術科的大門，一股特別的味道撲麵而來。
我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這樣的地方，我能不能進去，“方警官，我也進去嗎？”
方小茹回眸一笑，十分客氣，“快進來！就和隊長一樣，叫我小茹就行！”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躡手躡腳走進辦公室。那味道很衝，一個勁兒讓我打退堂鼓，可我又不想在美女麵前太過怯懦。
“謝凡，你上次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
我連忙笑著回應，可多吸了兩口，更上頭了。幹嘔了幾聲，我總算適應了一些，“正是因為上次來過，這才有了心理陰影。”
我接過對方遞來的口罩，快速戴上，跟著對方來到一個解刨台前。雖然蓋著白布，依舊隱隱綽綽可以看到下麵的東西。
“怎麽樣？現在就開始嗎？”方小茹一隻手放在白布上，隨時準備揭開，“還有什麽需求，你可以直接說！”
我很想喝杯熱水，再歇歇腳，可對方能同意嗎？搖了搖頭，我把手也放在白布上，客氣說道，“我先試試，待會兒再揭開！”
根據白布的形狀，很容易判斷死者的體位。
從口袋裏，掏出一條古銅色手串，我把手輕輕放在對方眼前。我等了幾秒，什麽也沒有發生，看來沒奏效。
沒辦法，隻好讓方小茹揭開白布。
白布揭開，想著台上的人已經涼透了，隻看了一眼，我不由得惡心了起來。
“古喜峰，男，40歲，釣魚時觸電身亡，身體不同程度的燒傷和碳化。”
方小茹的介紹，讓我有些雲裏霧裏，這分明是意外死亡，為何會由刑偵來查呢？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氣味，對於我這個門外漢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雖說經過鑒定，屬於意外死亡，但若和近期其他的幾起死亡事件聯係起來，就不好說了。在這之前的十天時間內，每天都會有一人意外死亡，而且各有各的不同。”
我不解，看了看旁邊幾個蓋著白布的台子，問道，“既然都有意外死亡的證據，這種巧合，應該也是可能存在的。”
方小茹從桌上，拿了一張單子讓我看。
死者的年齡，從第一天開始，由50歲至40歲，每天少一歲。這是一種最顯眼的規律，年齡的遞減，並不像是湊巧。
再看其他的資料，很難看出什麽端倪，隻能期待看向方小茹。
“媒體大肆的曝光，讓這些意外事件關聯在了一起，造成一定程度的社會恐慌。人們根據時間，去推算年齡，都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選中的人！”
“被選中的人？”我盯著那張單子，突然想著，自己的年齡不知道多大了，會在哪一天被選中。
這些人的性別，工作，居住地，都沒有明顯的關聯。就算是他殺，那也需要龐大的信息量，這一點可不容易做到。
不管怎麽看，都更像是意外。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人們恐懼，就猶如死神降臨一般。死神沒有規律，隻隨機點一個人，帶走即可。
我一個一個數著，突然腦袋裏閃過一個念頭。
“這像不像一種倒計時？如果倒計時結束，就會發生什麽特別的事件？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要從50開始？”
方小茹嚴肅看著我，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把我的想法記錄了下來，“這是一種新的探案思路，應該和隊長說一聲！”
我把古銅色手串握在手中，按在屍體的眼窩處，靜靜等待。
突然，天旋地轉，像被卷入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
我很熟悉這種感覺，這是進入夢境了。
我站在湖邊，旁邊是一位垂釣的男子，應該就是古喜峰。這裏人很多，垂釣的人，可不隻古喜峰一人。
但是，所有人都分散坐著，給彼此留了充足的垂釣空間。
魚食，水桶，架子，魚竿。我仔細看了看，這些都是常用的漁具，沒什麽特別的。
古喜峰帶著遮陽帽，披著厚重的大衣，這麽冷的天氣垂釣，足見其愛好之深。他靜靜望著湖麵，魚漂動了起來。
他舉著魚竿，一邊搖著滑輪，一邊緩緩起身。這是一場拉鋸戰，力道要收放自如，看起來肯定是一條大魚。
我向四周看去，很多人把目光都聚攏了過來，但並沒有什麽異常。
魚竿已經彎成了將近90度，但還是沒見到魚兒的蹤跡。有好幾個人，已經聚集在古喜峰的周圍，這動靜著實大了些。
“謔，這肯定是條大魚！”一個帶著軍帽的大爺，站在湖邊，盯著湖裏的動靜。
“把線再放一放，這樣下去，魚竿會斷的！”一個年輕的小夥，帶著一雙黑色皮手套，焦急叮囑著。
我繼續觀察著，看到湖邊有一個人，自顧自釣著，根本不為所動。可是那人被一棵大樹擋住了，隻能看見一雙顯眼的白色運動鞋。
我剛準備去看看那人的模樣，古喜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湖麵之中，激起一片水花，魚兒脫鉤了。
借著衝力，魚漂和魚鉤，甩上了天空。
我仰頭看著魚鉤，按照現在的運行軌跡，應該是撞不上高壓線的。
啪！
輕不可聞的聲響，我立刻低頭。不知道為何，古喜峰的手，鬆開了滑輪，魚線甩了出去。
我忙看向天空，魚鉤已經纏在了高壓線上。
古喜峰再去控製滑輪，已然來不及了。他隻輕輕一用力，魚線劃破了高壓線外側的膠層。
人群四散而去，古喜峰瞬間置身在火海之中。
我急忙轉身，那雙白色的運動鞋還在，難道是我多慮了？
像是急速墜落，眼前的畫麵轉瞬而逝。
我癱軟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明明很短的時間，卻已經讓我不堪重負。我抬起頭，看著方小茹，催促道，“小茹，查看一下，左臂是否有其他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