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很不對勁

石頭狠狠地砸在了盜墓賊的腦袋上,隨即嘩啦一下變得粉碎,所謂“石頭”其實隻是一個稍硬的土塊。

這就尷尬了。

不過還好這土塊夠硬,盜墓賊上一秒還與我四目相對,下一秒白眼一翻便倒在地上。

我立馬鬆了一口氣,而後對孫露和喬金乃喊道。

“走!”

我來不及管他是死了還是暈了,深坑裏傳來的槍聲愈發激烈,這幫人下來的時候沒有收繩索,我趕緊護衛孫露和喬金乃順著繩索往上爬,爬出去。

下來容易上去難,這裏距離地麵的起碼有三四十米高,這不僅僅是技巧問題,更考慮一個人耐力。

我不想死憋著一股氣硬是爬到了頂端,上來之後兩條手臂就跟費了一樣。

喬金乃雖是少年,但他從小生活在大山裏,體力、臂力完全不輸於我這個成年人。

唯一的問題就是孫露,她下去的時候手臂摔脫了臼,又是個女人體力自然不如我們,因此爬到一半就不行了,我讓她站在一個凹陷處把繩索綁在身上,等我們先上去再將她拉上來。

我很快的找到了孫露所攀爬的繩索,然後和喬金乃一起用力把她來了上來。

“你怎麽這麽重啊...”

終於把人拉了上來我脫力的倒在地上喘著粗氣,雙手因為用力拉扯繩索留下了一道血痕。

聽到我的話孫露不好意思了,“我..我回去一定減肥。”

其實孫露一點也不胖,我就是隨口一說。

說話間她脫下綁在身上的繩索,而後我們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衝出了紅洞。

槍聲已經銷聲匿跡,身後也不像有人在追逐,我實在是沒力氣了,一屁.股坐在草叢上,胸口大幅度的起伏。

孫露和喬金乃也形色不一的倒在草坪上。

外麵的世界依然被黑夜籠罩,一輪彎月高高的掛在天幕上。

我喘了幾口氣之後氣息漸漸平複,思維也慢慢回籠,於是摸索著掏出了手電。

剛才滿腦子都是要逃出去,沒心思想別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們已經逃出來了,我有時間思考別的問題,同時也迅速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安靜,太安靜了。

周圍除了時不時的蟲鳴簡直安靜的過分,而且掃視四周竟沒有看到一束亮光。

我們所在的位置還在苗寨的禁.地之內,按理說這是他們防備最嚴密的地方,之前我們過來的時候可是慎之又慎才躲過守衛溜進來的,怎麽現在感覺好像一個人也沒有了?

抱著這樣的疑問我單手撐地站了起來,朝著禁.地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古樹的所在走去。

“莫大哥你要去哪!”

喬金乃被我嚇了一跳,慌張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孫露也慌忙地湊了過來,“你去那邊幹什麽,找死嗎?”

我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然後問他們難道就沒有發覺哪裏不對嗎?

孫露和喬金乃麵麵相覷,一臉茫然。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正要解釋,孫露突然變了一副驚恐的表情,好像想到了什麽。

“確實不對勁...”她喃喃地道。

不僅是不對勁,而是很不對勁。

那幫盜墓賊闖入禁地後,寨老號召了寨子裏幾十號青壯連夜抓人,因此我們之前過來的時候才會看到禁地附近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景象,這麽多人守衛著一個其實並不大的禁地,可為什麽那幫家夥在深坑裏點炸彈發出那麽大的響聲,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呢?

這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參天古樹的底部是一個巨大的空腔,即使聽不見聲音,炸彈爆炸與空腔產生的共振也會傳出很遠,地麵上的人會突然感覺到地麵震動,就好像地震一樣。

這樣巨大的反應,我不相信如果這裏附近有人在的話,他們會發現不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守衛在這的苗人忽然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

又或者是......

第二種可能性我實在是不願意去想,畢竟他們曾經從狼群手上救了我和孫露一命。

我打頭陣小心翼翼地朝古樹走去,孫露和喬金乃跟在後麵,古樹周圍漆黑一片,我拿著手電掃過去連一個人影子也沒看見。

起初我以為這也就是顆千年古樹,但真的一看,上萬年都有可能。

褐色的樹幹特別粗壯,恐怕得十幾個人才能把它包住,枝葉繁茂猶如一頂遮天蔽日的大傘,而且就如喬金乃說的,這顆古樹的樹幹上有一個樹洞直通到地下,樹洞的大小剛好能容納一口棺材,不知道是天然就長成這樣,還是說人為形成的。

就在我驚歎著古樹之壯觀的時候,喬金乃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我抬眸一看發現古樹從枝葉的末端開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枯萎衰敗。

樹木即使要凋亡也是有一個時間曆程的,我從沒見過上一秒還是青綠的葉子下一秒就變得泛黃,一陣寒風吹來,泛黃的葉子猶如蝴蝶般翩翩飄落下來。

方才還生機勃勃的枝葉瞬間就隻剩下枯萎光禿的樹幹。

眨眼之間,見證了這顆萬年老樹的枯榮,我的內心有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為什麽會這樣我不得而知,喬金乃呆滯的望著古樹顯然難以接受事實,這顆古樹對苗寨而言意義非凡,竟然就這樣枯死了。

“莫岐你、你快過來!”

剛剛還站在我身後的孫露不知何時走到了我的前麵,她撥開半人高的雜草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我趕緊用手電找過去,發現地上麵朝下躺著一個人。

不知是死是活,我一個箭步衝過去,第一時間去摸他的側頸。

這人穿著苗族的服飾應該是寨子裏的苗人,皮膚溫熱,而且能夠摸到頸側跳動的脈搏,看來他還活著!

於是我趕緊把人翻過來,隻見他臉色慘白、唇口緊閉,不由讓我想到張新明,那個因為心虛被嚇死的人,現在我眼前的這個苗人就和當時的張新明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還沒死,恐怕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被嚇暈了。

孫露協助我把人翻過來平躺著,我用大拇指使勁掐他的人中。

“怎麽樣?”孫露關心的問。

話音還沒落,這人的眼皮就動了一下有要蘇醒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