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詭異的村子

剛剛喝下的那杯酒熱辣辣地在胸口噎著下不來,堵得厲害。

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口酒堵塞,竟然有些蒙蒙發漲,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我根本就沒有懷疑那杯酒裏麵有什麽不對,隻是絕對頭些暈,下意識的低頭拍了拍腦袋。

“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嗎?”章通意回來見我蔫蔫的倒在椅子上忙問。

我強打著精神說沒事,他點點頭便出去開車並催促我:“快點兒,要不然天黑就趕不到平坦鄉了!”

三十裏的路緊趕慢趕,一口氣都沒敢歇。

等到了地方天都黑了半邊。

雖然平坦鄉名字叫平坦,路坑坑窪窪的跟麻子臉一樣,我們一路顛簸顛得七葷八素差點兒沒顛吐了,本來就不舒服的我直想罵人。

路上問了過路的村民打聽姓王的,問了四個三都搖頭,一個支支吾吾特麽竟然是一個結巴,我們都氣笑了。

“天都黑了,再找也沒有結果,幹脆先找個地方歇歇再說。”章通意看了看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兒的問題,一直感覺渾身難受又說不說了哪裏難受,就感覺好像是心裏憋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所以章通意說話我沒有回應,深吸了口氣緩解一天的疲倦感才慢吞吞從路伢子邊站起跟在章通意身後。

跟村民打聽到這窮鄉僻壤的村子隻有一家民宿,我們按照村民指引找到店家住宿,就看見那住宿的民宿大門門板都掉了半邊漆,也不知道多少年的燈籠掛在廊坊前上麵落了層厚厚的灰,把燈籠本來的顏色都蓋住了。

更別提店門上的字,破敗腐朽的叫人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不是黑店。

“這年代還有人用木門?”章通意看了我一眼嘀咕一句,邁步走了進去。

店老板頭也不抬,聽見聲音就問:“住店?”

“住店。”章通意點頭說。

“樓上22號。”也不管我們要錢,老板直接扔上來一串鑰匙,看那意思好像是後結賬。

我默默拿起鑰匙遞給章通意,也不想多問,趕緊跟在他身後進去,門內特別暗,安靜得有些詭異。

正堂右邊有一道樓梯,朦朧的視線裏隻能勉強看到牆上掛著一盞暗紅色的小燈。而且燈芯也不曉得是什麽做的,發的還是紅色的光。

“走慢點!”氛圍實在古怪,我身上毛毛的起雞皮疙瘩,扯著嗓子喊章通意生怕一不留神對方就把我跟甩到後麵。

章通意正走到拐口,聽到我喊就停了下,等我跟到身前才繼續走。

這次換我走到他前麵,順著樓梯往上走,在跨出樓梯的一瞬間,我眼前覺得有什麽忽然亮了一下刺到我。

二樓的光比樓下微亮一些,而這光卻不是燈上的光。

與此同時,我在牆上看見了另一個人影,咯噔心頭一跳。

對麵的他正緩緩轉頭空洞洞看向我,與我做出的行為一模一樣!

“啊!”

受驚嚇的我怪叫一聲腳下一軟。

“小心。”

章通意在我身後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被他一拽我才稍微定神,再看時發現前麵不過是一麵鏡子,形狀古怪的鏡子。鏡子裏的我倆看起來格外變扭。

“誰神經病在這裏放鏡子?真特麽晦氣!”章通意生氣地啐了口,拉住我趕緊去找房間。

按照門牌後找到房間,房間裏的擺設倒是很正常,我們倆打開房間裏最亮的燈才感覺稍微安心了不少。

我跑了一天,骨頭都累得散了,癱倒在**看著天花板發起呆,腦子裏胡亂琢磨這奇怪的店和奇怪的老板,越想越變扭翻過身問章通意:“你覺不覺得這家店不太對勁?”

“有一點兒。”章通意眼珠轉了轉,從沙發上坐起來壓低聲音說:“你覺得哪裏怪?鏡子?”

“還有這個店的光打得這麽暗,明顯不正常。”我補充說。

“難道是……”章通意忽然神秘地欲言又止。

“什麽?”我不由得伸長脖子。

“這裏是一個春館!”章通意一拍掌。

“滾!”

我倆正說到這裏,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相互對視一眼我起來把門打開,屋外站著店老板。

見是他我才放心把門拉開問:“什麽事?”

“有件事剛才沒說。”店老板細小的眼睛裏有絲詭異的神情,他幽幽地盯著我倆慢慢道:“十一點就不要出門了,這話一定要記住,否則……”

他恰到好處掐滅了後半句,我忍不住追問他:“不能出去,為什麽?”

“就是別出去,否則後果自負!”冷冷丟下這一句他掉頭離開,根本不回答我的追問。

望著店老板離開的背影古怪的態度實在是讓我有點兒毛骨悚然。晚上,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本來一天都很累的自己竟然心浮氣躁不能安心入睡。

折騰到後半夜,迷迷糊糊總算閉上眼,混混沌沌裏卻聽到了一絲奇怪的聲音淒涼在耳邊飄**,仔細一聽好像是什麽人在吹嗩呐。

什麽人半夜吹嗩呐?!

我睡意一下子消失,咕嚕地翻下床站到窗邊朝外看了看,旋即又把**的章通意搖醒。

“幹嘛!”章通意的不滿還來不及說出來就被我一把捂住嘴,我拖他到窗邊讓他仔細聽。

“嗩呐?”章通意驚訝。

此時的夜空死氣沉沉,宛如一口老潭,天上的月亮更加慘白,看起來好像是死人的眼白。

我將簾子挑開一條縫,看到一條條影子摻和著淒涼的嗩呐聲慢慢逼近,漸漸來到我們住宿的旅館外。

原來是喪葬隊,一個個身上白衣素縞的,紙錢紛紛揚揚不住地撒著。

靠近了我這才看清楚那些人的表情,感覺極其古怪,全部都是死板呆滯,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像,就像將死之人的樣子。

冰冷的月色下他們的身體好像也跟死人一樣僵直地動著,一步步地往前挪動,看起來格外瘮的慌。

我心頭通通不停狂跳,緊張地注視著這群人,心裏猜測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章通意仿佛也看傻了,一句話都沒說。就在隊伍漸漸要消失的時候,我猛然注意到人群裏有一張臉特別熟悉,腦子裏立刻閃電般出現這個人的名字——東子!

他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