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嫌疑人自首

“司機,去市警局!”

“請快點!”

空曠的道路上一輛銀色計程車在客戶的催促下飛速狂奔,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目的地。

吱——

一陣急刹,我迅速遞上二十塊前然後跳下了計程車,警局門口一個身穿格子衫的人在四處張望著,我向他招了招手,大聲喊道:“章通意。”

那人一聽立即看了過來。

“怎麽回事?”我快步走過去忙問道。

章通意神色慌忙,我們並行進入警局,同時他長話短說的告訴目前的情況。

無非是,割喉案的凶手自首了!

這是他無意間從姑父老郭的電話中得到的消息,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不停蹄地就打電話告訴我。

凶手自首,凶案得破,這是天大的好事,可問題在於自首的凶手竟然是那兩個被嚇瘋的警.察。

怎麽可能會是他們!

但凡接觸過這個案子的人,我、章通意、包括他姑父老郭及一眾組員大吃一驚,根本不相信。

章通意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我聽後忙問他:“你姑父怎麽說?”

章通意搖了搖頭說:“什麽都沒說,直接被上麵叫去開會了。”

他指了一下二樓的會議室,示意我他姑父和警局各位領.導都在裏麵開會,現在還沒有結論但是整個警局內部已經議論紛紛。

基本上他們分為兩派,一派認為這案子絕對不是他們自己同事幹的,作為警.察他們不可能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們一定是受到了凶手的威脅,不得已才自首做凶手的替罪羊,而一派則認為案子調查一直沒有進展,現場遺留的線索也幾乎不存在,因此可以判斷作案者定是擁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而經驗豐富的刑警正好具備這一特點……

兩派爭論不休。

我和章通意坐在辦事廳的椅子上等待著上頭開會的結果,因為具體什麽情況,現在隻有負責本案的老郭最清楚,要說是那兩位警官作的案,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二樓會議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一群領.導從裏麵魚貫而出,而老郭走在隊伍的最後麵,他麵色凝重,眼眶竟微微泛紅。

等領.導們走後,我和章通意立即迎了上去。

異口同聲地問道:“姑父、郭叔叔,這到底是怎麽情況?”

老郭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我隱約看到上麵寫著卷宗兩個字,猜測這裏麵夾著的應該就是割喉案的資料。

他一言不發地往外走,我和章通意隻好緊跟了上去。

站在警局側門,老郭從兜裏拿出一支煙抽了起來,整個人就好像老了幾十歲,顯得特別疲憊。

看他這幅模樣,我覺得他們開會討論的結果肯定不太好。

章通意是個直腸子,見老郭一直沒有回答他便著急的追問:“到底怎麽回事,你說句話啊姑父!”

說完還用胳膊肘推了我一下,接收到他的示意,我也忙道:“郭叔叔,凶手真的是他們?”

老郭偏頭打量著我們,嘴裏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而後又把頭偏了回去。

我站在後麵隻看見他好像抬手擦了擦眼睛,接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沒錯,就是他們。”

哐啷!

那一瞬間,我如遭雷擊,頓時大腦一片空白,精神處於半癡半傻的狀態之中。

別人怎麽說我都不信,可是這句話是從老郭嘴巴裏說出來的,也就意味著這是方才一群人討論後的結果。

但要說那兩人就是凶手不可能啊,最起碼的,其中一個凶手我見過他的臉,就是當時開車要與我同歸於盡的人,怎麽會又冒出兩個人。

章通意與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麽,我很快從大腦當機的狀態中恢複過來,迅速將事情原委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然後提出自己的疑問。

一根煙抽到末尾,老郭將煙頭熄滅一個拋物線扔到垃圾桶裏。

他說:“你提出的疑問我都知道,但這件事……已經證據確鑿了。”

“為什麽?”我皺眉道。

老郭擰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才將手裏的卷宗抬起來,翻到其中一頁遞給我和章通意看,而翻到的這一頁正是兩人的作案自白。

從第一例割喉案,到最後一例二愣子與林晚秋之死,乃至如何襲擊我,我又如何逃脫他們如何追擊,這上麵都寫的一清二楚,有的是筆錄,有些是他們以第一人稱寫下的自白,每一處作案細節都描繪得非常清楚,如何潛入受害者家中,如何殺人,這些細節他們描繪的與案件調查所得到的線索完全一致。

一致到什麽程度?

一致到就連我看過之後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腦子萌生出一個念頭,他們真的就是凶手。

不,不可能,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子,我就立即將它給甩了出去。

我確定自己曾見過其中一個凶手的臉,不可能是自首的這個兩個人。

可是他們又為什麽能將犯罪細節描繪得如此清晰?

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隻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冷汗,先是被嚇瘋、之後又寫下犯罪自白,這件事背後肯定還有人在操縱著一切。

老郭從我手中抽走了案卷,他說:“怎麽樣,現在相信了吧?”

章通意撓了撓頭,而我抬頭看著老郭的眼睛,嘴裏吐出了兩個字。

“不信。”

老郭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後又很快恢複原狀,他好奇地問我:“為什麽不信,難道他們的筆錄有問題?”

我搖了搖頭道:“沒問題。”

“既然沒問題,你為什麽不信。”老郭失笑地看著我。

而我說:“正是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當天很黑,很多細節就連我都不記得,他們怎麽會記得這麽清楚?”

老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而後漸漸地垮了下來。

我猜他的想法肯定和我一樣,這些自白實在是太完美的,越沒有破綻,意味著越有問題。

尤其是我從紅房間溜出來的細節……我確實是用回形針開的鎖,但開鎖之後回形針就被我帶走了,他們怎麽會知道,我是用回形針開的鎖?

可謂是百密一疏,所以我想這些自白應該是有人提前寫好的,至於怎麽讓兩人開口說出來,這也許和江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是怎麽被嚇“瘋”的原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