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付之一炬

警.察走了,章通意同我說了一會兒話,也離開回去睡覺了,為了找我他一宿都沒合眼,眼皮子底下一片烏青。

護士給我換了吊瓶,病房裏就剩下我一個人。

章通意告訴我,我被襲擊的時候他有聽到了我的呼救,可是等他踹開門衝進去的時候,隻看到屋子裏一片狼藉,根本沒有人影,更沒有我的蹤跡。

除了我爬進來的窗戶,其他門窗都是封死的,那麽凶手是怎麽進來,又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我帶走?

章通意思考了很久都找不到答案,而這個問題現在也困擾著我。

此時天將蒙蒙亮,我很累,躺在病**卻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病房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

一睜眼,隻見一道黑影快速的飄過,我深吸了好幾口氣,默默地將一把水果刀握在手中藏進被子裏,然後閉上雙眼假裝已經熟睡了。

細不可聞的開門聲,緊接著是走進來的腳步,我太緊張了,大腦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我等著那人走近,走近…隨即猛然睜眼一招製敵!

我刺出去的手驟然停在了在半空中,啪的一聲打開燈,光線瞬間照亮了病房,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麵孔,戴著鴨舌帽,眼角上有一道刀疤。

“你有病吧?”

他用力地甩開我拿著水果刀的手,“嚇我一跳,被迫害妄想症?”

我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就是今天救我的車主,而且我認識他,我們幾個月前在監禁室有過一麵之緣,他當時就救了我一命,今天又救了我一次。

他叫周恒。

“嘖,什麽表情?”

說著他揚了揚手裏的外套,“別誤會,我就是來取衣服的。”

說完轉身就要走,我連忙在後麵喊了一句:“周哥,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扭過頭來打量了我一眼,臉上是露出隱晦不明的笑容:“我還以為小兄弟貴人多忘事。”

看來周恒早就認出我了但是一直不說,不過當時的情況這麽黑他是怎麽認出來的?

我沒有太過糾結。

“不敢。”我笑著說,“周哥兩次救我小命,我怎麽能忘呢。”

話音未落,周恒就擺了個手勢糾正我說。

“打住打住,別周哥周哥的,你隻需要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我感到一頭霧水,難道不是周哥要顯得更尊重一點嗎?不過他都這樣要求了,從今以後我就隻叫他周恒。

周恒似乎有急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滿腹的疑問隻能暫時藏在肚子裏。

之後我在醫院躺了兩天,這兩天警方那邊一個好消息都沒有,我一身的傷等於是白受的,不僅沒抓到凶手,就連線索也一點都沒找到。

等警方趕到的時候,關押我的建築被一把火付之一炬,說來也奇怪當時下著傾盆大雨,但那火怎麽也澆不滅,所有的警察就這麽站在外圍眼睜睜的看著火焰吞沒建築,把裏麵的證據燒的幹幹淨淨。

一眾警察氣得要死,又無可奈何,我出院的時候老郭已經帶著刑警隊蹲在廢墟兩天兩夜了,就企圖在廢墟裏翻出哪怕一丁點線索來。

然而有關凶手的線索沒找到卻翻出了好幾具幹屍來,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但經過檢測都是人的殘肢,於是受害者又多了幾個。

受害者太多了,如今老城區割喉案已經變成了影響全省乃至全國的大案,聽章通意的一線情報,好像上頭成立的專門的調查組,不日就會抵達海城。

我曾是最後見過二愣子和林晚秋兩名受害者的人,原本是最大的嫌疑人,但經過這次事件有身上的傷、章通意、周恒為我作證,我的嫌疑就基本被洗清了。

“手續都辦好了,可以走了。”

病房門口章通意朝我喊道。

我無親無故隻有他來接我出院,還細心的辦好了出院手續,醫院是建議我再躺幾天,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斷了兩根肋骨可不是那麽容易好的,但我就是執意要出院,在家躺和在醫院躺沒什麽區別,可是要知道每在醫院多呆一分鍾就會產生費用,我那點存款真的不夠看。

章通意還是很擔心我的身體,說他可以幫我付,不過仍被我拒絕了,他是有錢,但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這人討厭欠別人人情,周恒兩次救我小命,我還不知道該怎麽還。

說到周恒他是真的神出鬼沒,出現得及時,消失得很快,自從上次在病房認出後我就再沒有看見過他。

“咳咳咳……”

地麵濕漉漉的,最近海城進入了雨季,經常會下雨,一陣冷風迎麵出來,我把拳頭抵在嘴唇上忍不住輕咳了幾聲,醫生說其中一條斷裂的肋骨傷到了肺,所以我很可能要咳上兩三個月才能好。

章通意叫來了一輛的士,然後朝我招手,示意我上車。

我坐進的士,章通意幫我關上門在外麵囑咐:“我給你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學校那邊別擔心,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好。”

“謝謝你。”

我由衷的對他說道,章通意笑了一下。

“應該的。”

“師傅可以開車了。”

我對前座的開車師傅說道,同時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司機還挺潮的竟然戴了副墨鏡。

話音落地,的士緩緩跟著前車即將駛入主幹道,這時的我趴在窗沿上吹風,同時望著窗外,看的是章通意所在的那一側。

章通意仍站在原地,雙手插在褲兜裏麵帶笑意的目送我,忽然間一個拾廢品的老爺爺闖入我的視野,他的一個動作讓我頓時眉頭緊蹙。

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突然意識到什麽,連忙將腦袋伸出去大喊:“章通意快跑!”

已經晚了,所謂的“老爺爺”從編織袋下掏出一把尖刀猛地紮進章通意的肚子裏,刺目的鮮血噴湧而出,周圍的群眾都嚇傻了。

“停車!”我大吼道。

我連忙讓司機停車,然而的士卻猛地向前一衝,我的頭狠狠地撞在了前座後麵的金屬上,司機笑得猙獰,他繼續猛踩油門,的士迅速匯入車流並且連續超越周圍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