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困
小路徹底塌了，這是出村唯一的一條路，我們出不去了。
馬壯急得直轉圈：
“小溝，路沒了，這可怎麽辦啊，還有別的路嗎？”
我搖了搖頭，風門村理論上是建在逍遙河穀前麵，四麵環山隻有這麽一條小路。以前倒是還有吊橋、吊索什麽的可以出去，現在那些都沒有了。
“沒辦法，先回去吧，別讓大夥傻等著。”
回到劇組，說明了小路塌掉的事，大家都慌了。
“臥槽，昨晚撞邪，今天路就塌了，這不是巧合吧？”
“先別說什麽撞不撞邪的，先想想今天吃飯的問題吧，不能出村取飯怕是要餓死人。”
“是啊，今天的早飯還沒著落呢。”
梅導演猛吸了一口煙，皺著眉：
“小溝，這村子你熟，就沒有別的出村的路了嗎？”
我搖了搖頭：
“其他的路早就塌了或者被灌木長死了，除非放火燒山，要不就隻能從崖上爬下去了。”
其實村後的懸崖並不高，也不算陡峭，但劇組成員都沒受過專業的攀岩訓練，爬下去還是非常危險的。
“唉，找那個老頭來問問吧，說不定他有辦法。”
我們費了好大力氣，這才在一個小角落裏，把小老頭給揪了出來，他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有些驚恐的樣子。
我們還沒開口，小老頭就急忙忙說道：
“出村的路塌了，你們快走吧！要是山也塌了，我們這個村子都要完蛋了，小老兒賤命一條死了無所謂，你們得惜命啊！”
既然山體震動讓路塌了，自然也有山塌的可能，我也有點緊張起來了。
“老人家，路塌了，我們還怎麽出村啊！”
小老頭指了指後村，讓我們從崖上爬下去，還說就算可能摔死，也比留在村裏等死的好。
看來小老頭也沒有出村的辦法，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能先行回去，解決了早飯問題再說。
唐紓瑤拿出一罐辣醬和兩包零食，直接交給了郭老板：
“郭總，我這兒就這麽多吃的了，要不您先吃點吧。”
郭老板搖搖頭，這麽點東西也不夠十幾號人分的，他說道：
“大家不要怕，路塌掉應該隻是個意外，這裏不是地震的高發地帶，村子應該不會有問題，我已經聯係外麵的人，讓他們抓緊修路進村了。”
“小溝，一會兒你跟小馬再去找找那位老人，問他借糧食和鍋，實在不行也可以花錢跟他買，預算上不封頂。”
說完，郭老板就又打電話去了。
得知外麵的人會修路，大家放鬆了不少，全都開始喊餓了。
我跟馬壯找到小老頭，提出想要借糧，沒想到一向狡猾吝嗇的小老頭一口答應了，然後就給了我們兩個地瓜。
“就這點，還不夠我一個人吃的，老人家，我們不白拿你的東西，你開個價吧。”我苦笑著說道。
小老頭搖搖頭，把我們帶到他的住所，這是一個小院落，房前屋後都種著菜，跟風門村其他房子的破敗腐朽不同，這裏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有人居住的關係，這裏比較有人氣吧。
“小老兒很久沒有出村子了，平時就吃園子裏種的菜，到冬天才出去買米買麵包頓餃子，家裏存糧本就不多，昨天菜園子還被山狸子禍害了，能給你們的就隻有那兩個地瓜了。”
小老頭的菜園確實被禍害得不輕，大部分蔬菜都被啃壞了，就連土豆和地瓜都被刨出來抓碎了，場麵別提多慘烈了。
我謝過小老頭，給了他二百塊錢，拿著兩個地瓜離開了，心裏記下他這份情。
“小溝，這可咋辦，兩個地瓜根本不夠分啊！”
我看了看村子旁的荒地，想起小時候好像在那裏挖過野菜，長輩還帶我在那逮過兔子。
不過隻逮到過一隻，而且那隻兔子瘦得皮包骨，養了沒幾天就死了，我記得非常清楚。
“走，去挖點野菜回去，跟地瓜一起蒸著吃……差不多夠了。”
荒地裏雜草非常茂盛，草窠裏非常陰涼，但並不是那種涼絲絲很舒服的感覺，而是更像在夜晚。
馬壯一個激靈縮起了脖子，我比他稍微好些，我們低頭找起了野菜。
小老頭平時應該是不挖野菜的，常見的曲麻菜、婆婆丁都不少，我和馬壯挖了好多。
我本以為一頭紮進草叢裏，少不了要被蚊蟲叮咬，但是並沒有。
別說蚊子了，就連螞蚱蚜蟲我都沒見到一隻，難怪村子的晚上那麽靜，靜得嚇人。
不光蟲子，就連兔子窩耗子洞我都沒見到一個，這裏難道隻有植物，沒有動物？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應該是我自己想多了，一個地方怎麽可能隻有植物沒有動物。
昨天進村亂尿還禍害小老頭菜園的山狸子，還有我小時候逮住那隻瘦骨嶙峋的兔子不都是動物嗎，可能這裏的動物比較怕人吧……
“小溝，你挖了多少，我這有一大包了。”
“我也挖了大半包，差不多夠了，馬哥我們回去吧。”
我跟馬壯帶著地瓜和野菜回到劇組，大部分人都清楚現在是困難時期，有的吃就不錯了，沒有埋怨什麽，就連唐紓瑤都把她的辣醬貢獻了出來。
隻有葉銘，一看到野菜就皺眉頭，一臉的嫌棄，唐紓瑤瞪了他一眼才老實。
用在小老頭那借來的鐵鍋，把地瓜切成小塊跟野菜一起煮，又放了點辣椒醬。
可能是因為純天然的原因，聞著還挺香的，吃起來也隻有一點苦味。
“大家盡量省著點吃，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修好，荒地上的野菜雖然多，但也禁不起消耗……”
呸——葉銘吃了一口，然後吐了出來，嘟囔道：
“豬食一樣，誰稀罕似的，哎呦……”唐紓瑤掐了他一下。
我沒搭理他，這種娘炮就得讓唐紓瑤來治，我盛了一碗野菜湯給小老頭送去了。
人家菜園子都毀了，還送了我們兩個地瓜，這份情得承。
不過小老頭和幺娃都不在家，我隻能把碗放在桌上。
“王軒瘋了……山狸子……路塌了……越想越覺得不對，要不問問他吧……”
我苦笑一聲，給我的室友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