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曾經的真相(二合一大章)
秋生?
這個名字在路東來和蘇畫的耳邊回**著。
他們曾經詳細地研究過關於"白廟村"的一切,所以對於這個曾經屠殺白廟村上下一百多口人的瘋子,自然了如指掌。
“李牧在門後的身份竟然是他?”路東來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他開始擔心起李牧的安危了。
“這到底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蘇畫也感到擔憂,他們能夠理解秋生的父母所表現出的恐懼,但現在他們不禁開始為李牧感到擔憂了。
不是每個進入門後的人都能夠繼承某種身份,但往往在繼承身份帶來的便利之後,也將會伴隨著繼承人物悲慘的結局。
李牧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將秋語父親扔進堂屋左邊的房間,走進去後回頭望著路東來兩人道:
“你們陪我娘好好‘聊會天’,我一會就出來,切記不要走進那一間屋子。”
說罷,李牧指了指裏間緊閉著的房門,老舊木門上用不知名動物的血液畫滿了符咒,顯得格外詭異。
路東來兩人連連點頭,那門裏看上去就藏著極為恐怖的東西,即便李牧不說,他們也絕不會去招惹。
“你、你……你想幹什麽!”秋語父親滿臉慌張,他知道李牧絕對沒安好心,可是又無法反抗。
李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對於這個男人他並沒有任何好感。
按照秋語此前說過的話不難猜測,這家夥正是造成秋語一切災難的元凶。
“沒什麽,隻是想問你一些事情罷了。”
說罷,他將腰間那柄剔骨刀取出拿在手上,緩緩合上了房門。
“什麽問題需要提著刀來問?”
路東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他總覺得有股涼颼颼的風從背後傳來。
“放心吧這裏應該沒有危險。”蘇畫輕歎了口氣,
“至少我的「靈感」並沒有察覺到惡意。”
“嗯。”路東來點了點頭,卻依然沒敢亂動彈。
白廟村太危險了,按照總部的專家們預估,想要合上這扇「門」最起碼要派出至少20個調查員才行。
但現如今卻隻有他們三個人而已,並且其中還有李牧這個“新人”。
雖然李牧看上去有些過於生猛,但路東來卻並沒有在他身上寄予太多希望。
他有些擔憂的望著堂屋內,口中喃喃著:
“「門」後的世界不能光依靠蠻力啊,得用智慧尋找線索而後破局,人力終歸有限,就算是擁有了「門」賜予的力量,人又怎麽能和厲鬼正麵對抗呢?”
他的話音剛落,堂屋內卻突然傳來幾聲慘絕人寰的嚎叫,並且還伴隨著利刃切開肉體的沉悶聲。
這動靜讓路東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這小子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
蘇畫更是嚇得臉色蒼白,顫抖著道:“裏邊發生什麽事情了?”
路東來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說道:“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隨著堂內的動靜越來越大,路東來和蘇畫默契地移開目光。
然而,兩人的視線卻恰好對上了李牧那個“娘”的眼睛。
她身上紅色的小字無處不在,仿佛一種詭異的血色織成的披風,連她的瞳孔也被塗滿。
仔細觀察之後,路東來和蘇畫發現這些紅色的小字並不是簡單的顏料書寫,而是用小刀一個個刻上去的!
這讓人不禁感到脊背發寒,頭皮不由自主地發麻。
二人雙眼中同時冒起綠光。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路東來皺著眉,不自覺將秋語母親身上刻著的文字念了出來,聲音略帶顫抖。
蘇畫眉頭微微皺起,她的目光迅速掃過“娘”的身體,心中思索著。
突然,她的眼神一亮,“隊長,我認出來了!她身上刻的是觀音經!可是為什麽這個厲鬼身上會刻觀音經呢?”
蘇畫喃喃自語,隨即悄悄挪動步伐,與路東來形成一個夾角,這樣無論這個“娘”選擇攻擊誰,他們都能第一時間支援彼此。
院子裏的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陰冷的氣息。
路東來和蘇畫的心跳聲似乎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他們的目光緊盯著“娘”,準備隨時應對她可能的突襲。
“觀音經……”
路東來微微皺眉,先是青藏佛教的人皮唐卡,現在又出現了本土佛經的觀音經......
這座村莊裏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白廟裏,到底供奉著什麽東西?
“嗬嗬,兩位客人不用緊張,餓了吧?正好家裏還剩下一些吃的,你們要吃嗎?”
婦人從身後端出一盤子不知名肉塊,笑嗬嗬的朝著兩人說道。
她生著一雙三角眼,笑容似乎天生就帶著幾分奸詐。
“謝謝阿姨,我們不餓。”
路東來果斷的拒絕道。
開玩笑,他可不會隨意食用門內的東西。
根據經驗來說,這些食物隻是看起來可以吃而已,一旦吃下去後,極有可能引發比死亡還要恐怖的後果。
況且,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肉?他剛才看了,這戶人家可是沒有圈養任何牲畜。
“哦,好。”
婦人倒是不在意,笑吟吟地把肉放到桌前。
她伸出幹瘦的右手,將一塊肉拿起,含在嘴裏暢快咀嚼著,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來。
這模樣讓路東來和蘇畫更加警惕,兩人不約而同地後退幾步,拉開距離,免得她吃完後不盡興,衝上來吃他們身上的肉。
“唔...真香啊!”
婦人的聲音充斥著濃濃的喜悅和幸福,她似乎已經忘了堂內自己的丈夫還在經受地獄般的折磨。
或許她並沒有忘記,正是如此才會讓她如此愉悅。
因為,他死後,就又有肉吃了......
“嘿嘿嘿……”
秋語母親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她體表的佛經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在皮膚上緩緩遊走著。
一股陰冷氣息瞬間將路東來兩人包裹。
她那如枯樹枝的雙手緩緩朝著路東來二人伸了過去。
“你們……”
“嘭!”
就在這時,堂屋深處猛地傳來一聲巨響,嚇得幾人心髒狂跳不已。
一旁秋語的母親也被這動靜給嚇得縮回了手,滿臉呆滯的站在原地,就連掉在地上的肉塊也不敢去撿。
“不要!!不要殺我,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不要!不要殺我,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房間內,秋語的父親渾身顫抖著縮在牆角,望著李牧的眼神滿是懼怕。
李牧明明說要問他問題,但從進門後他便一言不發的拿著刀在自己身上切割,壓根沒有開口的意思。
雖然被李牧殺死後他也能夠再次複活,但誰也不會願意經曆一次意識清醒時被解剖的體驗。
“您,您倒是問啊……”
他眼神裏的狠厲被李牧強行給用剔骨刀給剔除了,現在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眼裏閃爍著淚花。
見狀,李牧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我來問,你來答,如果你的回答讓我不滿意的話......”
李牧亮了亮手裏的剔骨刀。
這柄刀在沾染了大量鮮血後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泛著滲人的冷光。
秋父心底一驚,急忙連連點頭:“好,您說……隻要我知道的,絕對全部告訴您……”
李牧笑了笑,將剔骨刀放到桌上。
“你叫什麽名字?”
“秋榮。”
“你有幾個孩子?”
“兩個,分別是秋語和秋生。”
“秋語是怎麽死的?”
“……啊?這個...”
提起秋語的死因,秋榮頓時露出為難之色,支吾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牧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懶得繼續追問,而是直接換了個問法:“是不是你們殺的?你們將她殺了之後,把她的肉喂給了秋生,然後導致秋生瘋了,屠光了村子裏的所有人對嗎?”
“不……不……不是這樣的!”
聽到李牧的話,秋榮瞬間變得極度慌張,拚命搖頭道:“不是我幹的,是他們,都是他們做的,那個怪胎是煞星,她身上不幹淨,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秋生的病就是她害的!
我這是在做善事!這是積德的好事啊!你們怎麽就不明白呢?”
聽著秋榮的語無倫次的哀嚎聲,李牧的眉毛皺了皺,抓著他的脖子按在牆上,冷哼道:“忘記我剛才說過什麽了?”
“等等!!等等!我可以跟你說實話!!”眼看著那尖刀逼近自己的身體,秋榮突然掙紮起來,臉漲的通紅:“是他們逼我們去害死秋語的,我和老婆子也是被逼的!”
“秋生得了病,他們說都是秋語那賠錢貨克的,她那雙手不是什麽好東西,要砍下來做藥引才可以救秋生......”
“我們沒辦法了,我就這一個兒子,你總不能讓我留著那小煞星吧?”
“遲早有一天她會克死我們所有人,既然這樣,那還不如讓她發揮一些作用。”
聽完他的話後,李牧陷入了沉默。
他的眼神有些渙散,耳邊傳來了女人的囈語,漸漸的一幅虛幻畫麵出現在他眼前。
看模樣,那是秋語的房間。
昏黃的燭火下,秋語以及她的父母圍坐在一起。
“爹,最近來看卦的人怎麽少了,家裏的開支還夠嗎?”
“娘,你就別去外邊幫人做工了,就在家裏好好享福吧,我會努力繼續賺錢的,等以後建一個大大的房子,咱們一家人住在一起......”
聽著女兒嘰嘰喳喳的聲音,秋榮笑容溫暖,拍了拍她的腦袋。
“爹,你怎麽了?”
看到父親有些怪異的表情,秋語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哦!咳!我是太激動了,高興的!”
秋榮輕咳一聲,故作鎮定的說道。
隨即他又轉頭向旁邊的妻子笑了笑:
“對啊!以後咱們一家三口就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了!”
“嗯呐~!”
秋語乖巧的應道,認真扒拉著飯菜,絲毫沒有注意到秋榮正從腰間抽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剔骨刀。
“有這雙手,似乎也不錯。”
吃飽喝足後,秋語望著自己的手,在小臂皮膚上劃過。
頓時,刺骨的陰冷感從皮膚上傳來。
明明是自己的手,可此刻卻更像是有一個陌生人摸了自己一下似的。
秋語深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忍受著這種不適感。
這雙手令她在年幼時受盡了村裏人的冷眼,村民們都把她當成是怪物。
但自從她長大之後,去瞎眼神婆那裏學會了算卦賜福這些東西之後,她便慢慢改變了村民們對她的態度。
「金娃娃,銀娃娃,不如佛手女娃娃,發財得子中狀元,治病消災全靠她。」
村裏的小孩子不再拿石頭扔她,而是笑著圍著她,唱著從瞎眼神婆那裏傳出的歌謠。
這雙佛手似乎真的是菩薩的手,隻要用佛手點化後的水泡上黃符喝下,任何頑疾都可以被治愈。
隻不過,每治好一個人,秋語便會感覺到體內莫名傳來一絲虛弱。
不過她並不在乎這些小問題,隻要能賺錢,隻要能天天看見爹娘和秋生的笑臉,自己苦一些累一些又如何呢?
想到這裏,秋語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看著女兒純美的笑顏,秋榮也跟著咧嘴笑了起來。
但下一秒,秋語的笑容凝固了。
她突然捂住了胸口,臉頰瞬間變得蒼白,額頭布滿細密汗珠,臉上寫滿了痛苦與不解。
她低下頭,似乎想找到痛苦的來源。
卻隻見一柄鏽跡斑斑的剔骨刀直接捅穿了她的胸口。
對於這把刀,她的印象很深刻,在她出生時,這把刀割破了她的脖頸。
沒想到,後來還會刺破她的心髒。
“為什麽……”
秋語臉上滿是疑惑。
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滑落,她用力抓著秋榮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不是還能賺錢嗎?為什麽?”
“為什麽還是殺了我?”
她瞪大了眼睛盯著秋榮,眼中帶著濃鬱的怨恨。
可惜,她已經沒有機會知道答案了,她的目光逐漸失去了神采,緩緩地朝著後方倒去。
秋榮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微微搖頭,將秋語抓著刀的手掰開。
秋語即便死去,也並未用那雙手去觸碰秋榮。
“院裏的老母雞還能下蛋哩,你說為啥要宰了吃?”
他握刀的手很穩,就像是屠宰牲畜一樣,將秋語整齊的分割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
“老婆子,這雙手剁不開,直接拿去下鍋煮了吧。”
秋榮忙碌一陣後,將後續的工作交給了秋語母親,他則是邁步打開了房門。
一開門,他便看見了密密麻麻四五十雙眼睛向他看了過來。
“來這麽早幹啥?肉都還沒燉爛糊呢!”
他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小院裏,拿著碗筷排隊的人從門前排到了院子外。
......
“這便是秋語曾經的經曆麽。”
隨著眼前景象緩緩消失,李牧望向秋語父親的眼神也變得愈發冷冽。
“我想,我的確不應該用這把刀將你的胸膛剖開。”
“真,真的嗎?你也理解我對吧?”
秋榮露出喜悅的表情,可下一秒,他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起來。
因為李牧的刀子,直接從他的大腿上劃過,並帶走了一片薄如蟬翼的血肉。
噗嗤!
鮮血噴灑在李牧身上,秋榮臉上的喜悅還掛在臉上,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變得極度扭曲。
“據說古代的淩遲刑罰是從人身上切下三千片肉來,並且在這之前犯人不能提前死去。”
李牧穩穩卡住了秋榮的脖子,扔他如何掙紮也無法逃脫掌控。
剔骨刀在李牧手中舞出了刀花,伴隨著一片片血肉飛舞,在空中繪製出了一幅血腥的畫卷。
“我的技術一般,也不知道能否達成這個條件。”
“不過想來是可以的,畢竟,你是一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