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衝突
一天後，暴雨仍在傾瀉，一點都沒有緩下來的意思。
先進的江東市排水係統，也扛不住如此猛烈的轟擊，全市在雨水中越陷越深。
到處都在受災，誰都沒有餘力去組織救災行動。
秋水苑，一樓幾乎全部淹沒在水中。
一樓的業主們，昨天就已各自向樓上走得近的人求助，搬到了別人家去。
秋水苑停水停電，到處哀嚎一片。
由於家家戶戶都預先儲存了水和電，倒是還能撐一段日子。
電信基站可能有人在維護，手機信號還滿格。
陸辰搬出了家用靜音發電機，重新把電接上。
冰箱仍然可以凍飲料，冰冰的飲料喝著就是爽。
下雨天比平時涼快多了，不過還是有點悶熱，風扇開到最低檔，徐徐涼風令人很愜意。
為免遭人嫉恨，他下載了防輻射窗簾布，晚上用來遮擋光線。
桶裝水也搬出來了，保證家裏的基本用水。
現在人們還不是很擔心，以為困難終將結束。
陸辰有信心守護好父母親，守護好妹妹，但難免會有一絲緊張。
飽暖思**欲，饑寒起盜心。
有些人為了生存，不會有下限，禍亂將起。
街道已經變成了湍急的河流，水麵上有時能見到人或動物，生的和死的都有。
早上，一個抱著木頭的男子，漂流進了秋水苑，跟陸辰同一棟樓的魯誌堅將他救了上來。
不是魯誌堅有多麽熱心，而是那男子用一根金條做報酬，他才出手的。
男子自稱朱三，在魯誌堅家裏住下了。
朱三牛高馬大，像一尊鐵塔，食量很驚人。
魯誌堅和妻子、兒子都有工作，平時在單位裏吃飯，家裏存糧不多。
眼看家裏的食物就要耗光，魯誌堅不由得慌了。
如果將朱三逐出去，還能熬幾天，但他沒那個膽量，他感覺朱三不是善茬。
他十分後悔，要不是因為貪財救了朱三，食物起碼能堅持一個星期。
無奈的魯誌堅，隻好撥出一個個電話。
然而，別人一聽說借糧，立馬就把電話掛了。
並非眾人冷漠，而是魯誌堅喜歡當“大爺”，秋水苑人人皆知。
這裏麵的“大爺”，是“欠債的人是大爺”那個大爺。
當魯誌堅打給陸辰的父親陸建平，又遭到拒絕時，陰陽怪氣起來。
“我說老陸，瞧不出你那麽狠心，想看著我們一家人餓死啊！”
“老魯，你這人信不過，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我發誓，我沒有騙人，不信你下來搜查！”
“不敢，我沒那個權力。”
“瑪德，不想借就明說，別給老子扯那麽多，惡心！”
之前受了一肚子氣的魯誌堅，終於爆發了。
陸建平頓時怒氣上湧：“借不借是我的權利，你個王八蛋敢罵人？”
一通臭罵，陸建平掛了電話。
魯誌堅氣得渾身發抖，罵道：“什麽玩意兒，該死的東西！”
旁邊的朱三冷冷一笑：“堅哥，我看這人不是好鳥。”
魯誌堅的妻子也忿忿不平：“確實不是什麽好鳥，其他人什麽都沒說，就他罵人了！”
魯誌堅擺了擺手：“唉，以後不再跟他來往，當他是個死人吧！”
朱三惡狠狠道：“不能就這樣算了，我陪你到他家去，他要是敢不借，揍他丫的！”
話說完，他揮了一下砂缽大的拳頭。
眼看著飯都快沒得吃了，朱三可不想挨餓。
魯誌堅有點吃驚：“啊，這……不太好吧？”
朱三冷哼道：“這種見死不救的人，就是垃圾，何必跟他客氣！”
見魯誌堅猶豫不決，朱三慫恿道：“沒事的，你負責開口，動手由我來。”
魯誌堅的兒子本來很厭惡朱三，隻因他吃得太多。
這時候倒是有點崇拜他了，興奮地說道：“爸，其實不用動手，讓朱叔叔恐嚇一下那個老小子，他不敢不借。”
魯誌堅打量著朱三壯碩的身軀，點頭道：“好吧，咱們上去！”
食物必須弄到，順便還要出一口氣。
於是，三個男人雄赳赳地上樓去。
魯誌堅住在四樓，要爬十一層樓。
到了陸辰的家門口，魯誌堅已經氣喘籲籲。
他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有朱三麵不改色氣不喘。
魯誌堅喘勻氣，敲了兩下門，喊道：“老陸，開開門，有事跟你商量。”
裏麵傳出不耐煩的聲音：“商什麽量，不就是想跟我們借糧食嗎？不借！”
說話的是陸辰的母親鄭芝秀，她聽老伴說了剛才的事，非常生氣。
魯誌堅眼珠一轉，放緩了語氣：“弟妹，你誤會了，我想花錢跟你買點吃的，貴一點也行。”
他已和朱三商量好，先把門騙開，再讓朱三秀一下肌肉，就什麽都有了。
“不是錢的問題，我們都不夠吃！”
“這樣吧，弟妹，價格由你定，你看怎樣？”
“沒有，別在外麵鬧了，你們滾吧！”
這毫不留情麵的斥喝，令朱三勃然大怒，抬腳用力踹了一下門。
屋裏傳出陸建平的咒罵，接著，內側的木門猛然打開了。
陸建平杵在門口，隔著不鏽鋼防盜門罵道：“誰踹的門，有病吧？”
朱三怒目一睜，猖狂地吼道：“是老子踹的，你要是不開門，老子就一直踹！”
吼完這句話，又是狠狠一腳。
陸建平和鄭芝秀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朱三挑釁地揚揚下巴，彎曲手臂，秀了一下強壯的肱二頭肌。
魯誌堅這下子舒服了，戲謔地笑著看戲。
這時，從陸建平的側邊，伸出了一隻手，手上握著一根黑色棍子，迅速從防盜門的孔穿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朱三被戳中。
黑色棍子發出“吱吱”聲，朱三慘叫一聲，向後倒下，在地上抽搐不停。
魯誌堅父子倆大驚失色，火速退開。
陸辰收回黑色棍子，把門關上，笑道：“這電擊棒還蠻好用的。”
鄭芝秀感到擔憂：“兒子，你拿這個把人電暈，會不會犯法？”
陸辰搖頭道：“沒事的！”
朱三來到這棟樓沒多久，就被陸辰發現了，這是個重生前沒出現過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