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祭祀
幾日相處，匠人們不禁發現，虞國的王好似什麽都懂……
關於刻錄內容，幾乎可以完全按照初稿再結合季昌的想法動工，奈何季昌非要讓他們等除夕觀禮結束再開始。
迫於季昌威嚴，匠人隻得應下，在虞宮內待了幾日，匠人發現這位王沒事總喜歡往他們住所跑，左右就那點事情。
王所展現的能力，給了他們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當王上就這麽簡單？
不過後邊幾天，季昌忙著跟藺荇商討祭祀事宜，就沒再去匠人那邊轉悠了。
除夕。
寅時。
靜安城百姓盡皆在街邊等候。
隨著陷陣軍出現，他們便知道，即將看到他們的王。
半月之前，王從三國事典手上掰出三萬石糧食的事情早就在靜安城傳開，百姓對於新王更多出幾分期待。
或者說，即位兩年的季昌，已經稱不上新王了。隻是於百姓而言，他們未曾見過這位王，因而心中還是將他當成大虞新王。
其次是此次虞國國祭，季昌曾言，靜安百姓皆可觀禮。
觀禮一事，正常來說，都隻有百官與王室內臣，現如今季昌允百姓進入，百姓自是感興趣的。
隨著王駕經過，百姓便在季昌身後自覺跟上，不多時，靜安城宛若空城，寂靜無聲。
卯時時分，旬日東升，王駕與百姓終於抵達天壇。
看著眼前大氣磅礴的祭壇，百姓都不禁驚歎，這是何等巧奪天工。
“那最高的樓閣有多高？怎麽感覺比大王的王宮還要好看？”
“我哪知道？我隻想知道，站在樓閣之上，我是不是能摸到月亮？”
“之前一直有人守在外頭，都沒有仔細看，我滴乖乖，王是怎麽想到的？這樣的高樓，王上居然隻是用以祭祀之用？”
“自然是祭祀用才對，高聳入雲之閣，乃是王上要與天人溝通。”
“早些日子，閔國齊國夏國都派了使臣來我大虞購買神物種子，據說那就是王上向天人討要來的。”
百姓的議論之言，很快就傳入季昌耳中。
季昌聞言不禁露出笑容，並未多言。
這在其他官員看來，就難免生出困惑，難道他們的王真有手段溝通天人？
一時間，百官陣營也開始低聲討論，畢竟季昌所行之事，用常理實在難以解釋。
比如當初如同憑空出現的陷陣軍，再比如眼下的神物來源，一切一切都透著不尋常。
如果季昌隻是借助神權鞏固統治，官員們或許還能接受，因為古往今來皆是如此，可偏偏眼下季昌所展現的，並非是宣傳神跡，而是他做的事情，就堪稱神跡。
倒是藺荇，並未胡亂揣測。
陷陣軍也好，神物種子也罷，在藺荇看來都是有跡可循的。
陷陣軍是芩束花費幾年時間在大周四地募召而來的，神物種子亦是季昌派人遠渡重洋搜尋到的。
隻不過，現在百姓跟其他官員相信是神跡，反而是件好事，一個擁有神話色彩的王，能夠更輕鬆統治他的國度。
起初藺荇還擔心季昌接不住虞國這個爛攤子。
如今兩年過去，王所展現的手段以及實力，藺荇可謂心服口服。
否則，一些看似糊塗的事情，藺荇也不會盲目支持。
收起思緒藺荇走到季昌身前：“王，時辰到了。”
季昌頷首並未答話，隨即藺荇薑伯清六典官員於季昌兩側站開。
虞王手持諸侯令緩緩朝祭天台而行，身後八名要員緩緩跟上，僅僅五十步的路程，這幾人硬生生走了一刻鍾。
而觀禮之人卻不敢有半分急躁，連粗氣都不敢踹上一聲，深怕驚擾了王。
隨著季昌登上祭天台，齋宮鍾聲敲響。
待鍾聲三響之後，虞國百姓與官員盡都跪伏在地，唯有季昌一人在祭天台上躬身參拜。
與此同時，祭天台下的火爐也正式點燃，此前準備好的祭品紛紛投入其中，百官高唱祭祀讚歌。
祭祀台上，一卷竹簡攤開，上邊撰寫了虞王一年來為虞國辦的大事小事，以此證誠心。
祭品已獻，功過已眼，虞王開始向天祈禱，願上天看明他之誠心，賜虞國來年風調雨順，至此祭祀最為重要的一環便算結束了。
祭祀結束，除陷陣軍留下千人，其餘人等都被遣走。
在外人眼中，季昌是要在天壇齋戒十日，可唯獨藺荇與同行匠人清楚他們的王要做什麽。
十天時間，祈年殿頂層的內壁以及閣頂都刻錄滿了，壁畫內容重現祭祀當天的情景以及虞王對此後虞國的“美好展望”這一次季昌並未再編撰文字故事。
多了反而是畫蛇添足，後世人看到這些，應該能輕鬆腦補出他這位虞莊青王的非凡之處了。
由於十天未曾處理國事，回到內宮的季昌便開始忙碌起來。
現在土豆跟紅薯都已經兜售給他國，虞國之中也該推廣出去了，而且不僅僅要推廣這兩種作物，季昌還是單獨設置了一處農業局，用以化肥生產及銷售。
眼下虞國百姓整體收入還處於勉強度日的階段，為了能夠讓百姓真正安居樂業，第一批化肥季昌決定以貸款方式售出，而且還會有農業的專人負責施肥。
化肥的重要性在這個農耕時代不言而喻，季昌這麽做不僅僅是為了減輕百姓的壓力，也是為了化肥工藝能夠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
等過幾年虞國富起來，到時哪怕放開化肥工藝，季昌也不會再處於被動。
不過季昌也並沒有急於求成，剛開始總歸是要有個試點區域的，因此最早享受到此項福利的當屬靜安百姓。
想必漢晉氏族，周朝氏族尚未崛起，哪怕是一國都城，真正富庶貴族並無多少，哪怕是藺荇一國宰相，家中都就那麽幾畝良田。
畢竟一個諸侯國，地界就那麽寬，若是都被貴族占據，百姓也沒多少活路了。
關於神物的傳說，靜安百姓早有耳聞。
眼下王上不僅賜予他們神物，更是派了專人教授他們種植之法，心中對於這位王有添幾分認可，深知有不少百姓家裏都已經供養起季昌長生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