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壇與地壇

“宋教授,殿內好像有文字。”

聽到同事呼喚,宋彩月便急忙走去,與她同去的還有隨行的直播人員。

剛剛開播的時候,她的直播間還隻有寥寥幾人,隨著祈年殿登場,直播間水友開始自發引流,不到十分鍾,直播間人數瞬間攀升。

“挖槽!這是哪裏?”

“看著好像是一個祭壇?這是拍什麽玄幻電影嗎?居然不用綠幕,直接造實景?”

“兄弟,眼睛不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直播間那麽大‘考古直播’你是看不到嗎?”

“考古?這是什麽地方?剛剛挖出來?”

“我也不知道!主播呢?光顧著拍,就不知道給兄弟介紹一下?”

彈幕的內容主播也都看到了。

因為直播是經過宋彩月同意的,她便開始說了起來。

得知此處就是論壇那個404用戶提供位置所在,眾人皆是無比詫異。

“那個老哥真刑啊!這就是他家祖墳?”

“可別這麽說,那個老哥的行為雖然不值得提倡,但反過來想想,如果不是他,主播這些真正的考古人員能找到這裏嗎?”

“確實,主播一開播我就在了,這個地方可不好找,如果腦子沒點大病,還真發現不了。”

“哥們幾個意思?”

“等直播結束,你回頭看錄播去,你就明白了。”

由於虞國墓葬的關係,華夏有不少網友都知道了燕京曆史論壇有個牛掰的404用戶。

眼下他們討論起404用戶,主播也不覺奇怪。

水友還在議論中,主播已經跟著宋彩月走到第一個祭壇的大殿前。

大部分水友都是來湊熱鬧的,其次華夏大地出現一個尚未發現的古建築自然會引來無數曆史愛好者的關注。

因此,有些水友還在那兒大喊臥槽,有些水友則開始分析起此處祭壇。

“古籍有載,祀天於圜丘,祀地於方丘。圜丘者,南郊地上之丘,丘圜而高,以象天也。方丘者,北郊澤中之丘,丘方而下,以象地也。天地分祭,以南圜丘祭天,以北方澤祭地。根據主播的鏡頭,大體可以斷定,此處應是方澤位,主祭大地之用。”

“照你這麽說,此處是古代君王祭祀天地所在?”

“這個不清楚,得問問主播,我隻是憑直覺分析。”

主播看到這樣一條彈幕,也點了點頭:“這位水友大致沒說錯,我們宋教授也說過此地是古代王侯祭祀所在,至於什麽方澤位,主播就不懂了,我隻是一個打雜的,現在我先跟宋教授進入內殿,等宋教授用,她會給水友們解答的。”

主播的話,宋彩月也聽到了,她回過頭說道:“具體怎樣還要再勘察,不過從我的經驗來看,那位水友說的確實沒有錯,此壇以北,應為方澤!也可稱之為地壇!”

說著,宋彩月指向另一端的高樓:“若是沒錯,那邊便是天壇,這恐怕是華夏有史以來最大的祭天所在。”

在宋彩月說話的時候,主播也很配合的將鏡頭挪去她所指的方向。

“主播,上邊是不是有文字啊?”

突然,彈幕上的話引起主播注意:“什麽文字?在哪?”

“就剛才你轉鏡頭的時候,應該是牌匾。”

經水友提醒,主播緩緩將鏡頭抬起,對上那塊牌匾。

“什麽殿?三個古字,我居然認得一個,我真特麽牛批!”

“祈穀殿!看來此處還真是方澤所在,應該是古代君王為了祈福五穀所在。”

“祈穀殿!”宋彩月亦念叨一句,但隨後便踏入大殿內。

外邊的建築雖說也有考古價值,但她現在更為迫切地搜尋此地的文獻,隻有相應文獻,才能最直觀的確定這個建築群的年代。

而且文獻能夠讓她更清晰地了解建築群背後的故事以及建築群建造者的身份。

隨著鏡頭進入內殿,哪怕是在屏幕外的水友都感覺到一股沉澱了無數時光的氣息鋪麵而來。

原以為曆經千年風霜,大殿內應是破落不堪,然而,殿內除了一些沾染了時間氣息的塵埃,卻不顯落寞,曾經的威嚴依舊。

“臥槽!臥槽!”

“對不起!樓上腦子不好,隻會用臥槽來表達!我是文學係博士生,讓我來誇誇,臥了個大槽!”

“???”

“宋教授,這究竟是什麽時候的建築,居然沒有任何意思陳腐的氣息。”

雖說這不是出土的建築群,但以這個地理位置而言,絕不可能有人留守清掃,然而在內殿之中,卻沒有任何一種陳腐的味道。

宋彩月搖了搖頭,在沒有深入了解之前,她也無法解答。

古人的智慧,仿若沒有盡頭,她也想不通究竟是什麽樣的工藝才能維持這種狀態。

當宋彩月還在驚異於這棟建築的巍峨之際,忽而有人喊道:“宋教授,這……這上邊是不是有文字?”

聞言,宋彩月立刻走了過去,順著同事的目光望去,她也隱約看到大殿左側內壁處有文字的痕跡。

沒有多想,宋彩月取出包裏的小毛刷開始輕柔的掃去內壁處覆蓋的塵埃。

不多時,一段文字展現在眾人麵前,同時直播間的水友也都看到了這一段文字。

看清楚文字的內容,宋彩月已然震驚到說不出話,水友則不停催促:“主播,這些文字是什麽意思啊?”

主播訕笑著:“主播剛才就說了,我隻是個打雜的,這上邊刻錄的乃是古文字,我又怎麽能的看懂呢?”

“宋教授呢?讓宋教授給兄弟們翻譯翻譯。”

主播看向已經呆滯在原地的宋彩月,哪裏敢張嘴:“水友們,稍等!宋教授的狀態太入迷,我可不敢打攪。”

“主播!我懂一些古文,你把鏡頭對準那些文字,說不定我能給水友們翻譯。”

見有人能翻譯,主播便按著他的要求將鏡頭往上挪去。

可她舉了好幾分鍾,那個人卻沒有下文。

“人呢?不是說給兄弟們翻譯嗎?”

“瑪德!好難受!我明明是個大學生,可現在我卻連一個字都看不懂!媽媽!你兒子廢了!”

“你難受個der!我可是博士生啊!我特麽就認得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