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精神病院撿來的女人

我在街上撿了一個女人回來。

這個女人穿得一身素白色,打著赤腳,目光呆滯,手裏緊緊地抱著一個骨灰壇。

而我問什麽她也不肯說,仿佛是一個啞巴一樣,我要是試圖去拿下她手裏的骨灰壇,她一定會瞪著我,張嘴要咬我!

我算是怕了她,隻能妥協。

在我給她食物的時候,她才放鬆了警惕,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這時候,我在她的脖子上發現了一個編號,像是紋身似的紋上去的。

“TM15034?”

這是什麽東西?

我撿到了她,理應是要將她送去警察局的,但是她酒足飯飽之後,竟然主動抱我的腰,害的我一個激靈,腹肌都吸起來了!

她身子很嬌小,從我身後抱住我很吃力似的:“能不能收留我,我一定不給你惹麻煩。”

我不明所以:“你沒有家可以回去嗎?”

“沒有。”她小巧的臉貼在我的背上,我竟然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我家人都不在了,就隻有我一個人了,我無家可歸。”

她說話軟綿綿的,腦袋還在我的背上蹭,像是一隻無辜的小羔羊,我沒了辦法,隻能夠將她留下。我想,這大概都是男人的通病,對撒嬌的女人毫無防備能力。

而我也沒想到,我會跟她開始了同居生活。

和她同居開始,我警局裏的案子就一直都沒斷過,警局先前一共發現了三具屍體,均為女性,死亡時間都在兩個年以上了,屍體腐爛不堪,早就沒有了什麽重要線索。

最為奇怪的是,這三具屍體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名媛。

而且這三個名媛,都是死了被拋屍在水裏、下水道、泥土裏麵的,這一次的出現,似乎是有人特地挖出來丟給警察們看的。

一是在泄憤,二是在打警察的臉,嘲笑他們連幾具在眼皮底下的屍體都找不到?

“說的好聽點是名媛,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小姐了。”警員馬大哈還在嬉笑,看著這三具屍體竟然都還笑得出,我不由得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

“這些名媛被殺的時間都這麽久了,一直都沒人發現,現在屍體被人給挖出來了,說明這個人也是一個危險人員,他深知這些死者是什麽時候死的,很可能還知道是什麽人殺的,他卻現在站出來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是不是另有隱情。”

馬大哈立即嚴肅道:“我們現場勘查了一下,沒發現什麽異常,也都是沒有監控的地方,但是我們在現場勘查了一下,發現現場有一個很奇怪的腳印。”

“奇怪的腳印?”

“這個腳印是最近出現的,很小巧,根據腳印估計出身高體重,這個人應該是個女人,身高在1.55米左右,體重不超過90斤。”

“女人?”

我有點不太相信,放大了那張照片看了看,這時候,我卻忽然發現了照片上的草叢裏麵,有一張很特別的糖紙。那個糖,好像我買給那個15034吃的糖。

怎麽這麽巧。

“身高1.55米的女人,體重不超過90斤,恐怕很難做到一個人來挖屍吧?”

“一般來說是很難,但是,也有可能。”

會議結束之後,我就陷入了沉思,坐在辦公室裏麵,我像是一個老爺爺似的打開了廣播,廣播裏麵焦急的女聲正在播報:“藤木精神病院今日發布緊急新聞,發現有兩名精神疾病患者逃離病院,編號分別是TM15034、TM15036,兩人分別逃跑,已經失蹤多日,如有發現者,請立即撥打報警電話……”

TM15034?

我微微一愣,怎麽這麽耳熟?後知後覺我才想起來,我家那個的脖子上,不就是TM15034嗎?

我趕緊登入藤木精神病院的官網查詢,結果讓人很意外,TM這是藤木精神病院的縮寫編號,而後麵,是這個患者進入精神病院的編號。

15034……就是15年3月4號進去的。

官網上有她基本的信息,資料顯示,她叫莊黎,曾經是一個優秀的高材生,高考都沒參加,直接將就被保送進了優秀大學,在她大學即將畢業的時候,她家中忽然發了一場命案,她的養母和奶奶被殺害,而她,在現場昏迷,手持利器。

毫無疑問,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莊黎,利器上的指紋隻有她的,房間裏的腳印隻有她的,監控畫麵也隻有她的……

一夜之間,優秀的大學生,淪為了階下囚!

就在她要被繩之以法的時候,她卻瘋了,活生生的咬下了自己的一塊肉,法官將她送去檢查,發現她患有精神病,這才免了死刑,被送進了藤木精神病院治療與關押。

我震驚不已,連忙拿了車鑰匙開車回家,而回到家中,莊黎正在哼著小曲打扮,似乎是要出去。我關上了門質問她:“屍體……都是你挖出來的吧?”

莊黎沒有吃驚,反倒是笑了:“你都知道了。”她拿起隨身帶著的那個骨灰壇想走,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才發現她這般瘦弱。

她蹙眉:“弄疼我了,放開。”我放了手,她卻笑了:“我千辛萬苦從精神病院跑出來,就是為了查案子,查我養母和奶奶的案子,還我一個清白,還她們一個公平。”

我不解:“為什麽選我?”

“我也沒打算選你的,但是那天,我被你帶回家,看見你的警服,我就認定了你,你給了我一種安全感,讓我舍不得走了。”

她狡黠的笑著,眼睛裏麵露出了小狐狸似的光芒:“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因為……你現在已經喜歡上我了。”

說著,她機靈的在我臉頰上印下一吻。

我這才明白了她的用意。原來,她一直都在裝瘋,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聰明!

眼見著她要玩欲擒故縱,我一把將她摁在門上,吻的她雙臉泛紅才肯罷休。最後,我無奈對她道:“你不是把一切都策劃好了嗎,先騙了我心,後要騙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