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架沒贏過,吵架沒輸過

李應來到扈太公麵前,先是看了一眼穿著大紅喜服的林峰一眼。

這人長相斯文,皮膚白淨,一看就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難不成此人是從東京來的什麽人物?

關於皮膚這點,林峰十分鬱悶。本來他因為常年外出旅遊,皮膚是一種健康的黑色。

或許是穿越時空的時候,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他不僅變得年輕了一些,皮膚也恢複到了高中,大學時期的白淨。

林峰也打量著眼前大漢,明顯的就是鷹眼,一身絳紅袍,其餘的倒也看不出什麽特點來。

很快,當這人背對著林峰的時候,看到了這人身後插著五把飛刀。看到這裏,林峰就知道此人是誰了。

這就是李家莊的李大官人,撲天雕李應啊!

實際上,林峰對這個李應真沒啥大印象,一直覺得他在一百零八將中,居然排到十一位,對應天富星,實在有些過於靠前了。

思來想去,隻能歸咎於這人有錢,屬於鈔能力很強的那種。他跟柴進一樣,都是有錢人,上梁山後家產都送給了梁山。而此人又頗有些實力,排名靠前,肯定不會有人有啥意見。

“太公,怎地莊上突然辦起了婚事,是誰人的喜事?怎地也不通知弟弟一聲?我好來道喜啊!”李應上前對著扈太公說道。

實際上李應早就搞清楚了事情的緣由,隻是故作不知,算是給扈太公一個麵子。

扈太公解釋道:“乃是小女三娘嫁人。事前倉促,未能通知大官人,還望大官人見諒!”

李應故作驚訝地問道:“是三娘這丫頭啊。隻是前些日子,不是還傳聞,太公你要將三娘許給祝家嗎?”

“太公,勿怪做弟弟的多一句嘴。如今我獨龍崗三莊聯防,攻守同盟,彼此守望相助。你突然將三娘許給他家,怕是會遭人詬病,影響三莊和氣啊!”

扈太公卻歎了口氣,立刻將早上發生的一切告訴給了李應。

“大官人,非是老朽不守承諾,實在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怕觸怒了神仙,遭到天譴啊!”

扈太公說完,早就憋不住的祝彪,大喝道:“哼,太公,之前你也看到了,我對此撮鳥下手,所謂天譴在哪呢?我不是還好好的嗎?”

“正好李大官人也在此,你來評評理。太公前些日子就與家父商量著,要為我與三娘訂婚。如今卻出爾反爾,將其嫁給了這個鳥人。此等行徑,豈不是欺辱我祝家?”

不等李應開口,林峰忍不住譏笑道:“哦,原來你是雙標狗啊!”

見眾人望向自己,而且明顯不懂雙標狗是什麽意思。

“哦,就是雙重標準,還不懂?再簡單點說就是對我有利的大書特書,對我不利的,我就當不存在!”

“嘿,且不說嶽父大人說要將三娘許配給你,隻是口頭說說,最多就是個想法,既沒有派媒人說合,更沒有下婚書。就說明這結親之事還未發生,隨時都有變故。”

“古往今來,下了聘禮,準備迎親時都有悔婚的,這口頭說說而反悔的,隻怕更是多如牛毛,再正常不過了,何來欺辱一說?”

“真要這麽說,我說你是人形狗腦,你就真是狗了?你不會當真了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把別人隨便說說的就當真吧?你生氣你就是雙標狗!”

“賊子,好膽,真以為老子不敢殺你嗎?”祝彪怒斥道。

“這就急了?是不是心虛了?我還沒說完呢。反倒你是,因為這點小事,就縱馬橫衝直撞,撞傷了我莊上不少人,大家都出去看看,那些傷者有多慘?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怎一個慘字了得啊!”

“嘖嘖嘖,這個時候你把我們扈家莊放在眼裏了嗎?這不更是**裸的欺辱我扈家莊嗎?這不是雙標狗嗎?”

“這究竟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哼,就算告到縣衙,甚至府衙,相信青天大老爺們,也能分辨出,究竟誰對誰錯?”

林峰一番話,引起了扈家莊上下的共情。很多人都怒視著祝彪。

這人說扈家莊欺辱祝家莊,可他的行為更過分,簡直是天理不容啊!

還是姑爺明事理啊,不然他們還覺得理虧呢。

李應聽完林峰的話,心中十分的震驚。實在是這人的口才太了得,他聽了都忍不住想拍案叫好。

扈三娘更是用美目看著林峰,她發現林峰似乎不是一無是處,他還是有厲害的地方的。

祝彪也被說的詞窮,自覺理虧。隻是他本是囂張跋扈之人,豈會因為理虧就有所收斂。

老子拳頭硬,誰不服就打的誰服!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賊人。任你說的天花亂墜,卻也是扈家莊欺辱我祝家為先,我三弟隻是氣不過,才做出過激舉動!”一旁的祝龍反駁道。

他很清楚,今天這件事必須咬死了扈家莊有錯在先,這樣他們才能站著理,不然就會十分被動。

“好一個氣不過!氣不過就可以傷人嗎?氣不過就可以殺人嗎?”

“照你的說法,我常聽聞如今咱們大宋,有很多人落草為寇。他們也會說自己是遭遇不公,因此氣不過才被迫落草甚至造反的,難不成就能被原諒,饒恕嗎?”

“我且問你,是不是氣不過就可以造反啊?今日你祝家氣不過就傷人,殺人,明日氣不過就十有八九要造反啊?還要國法幹什麽?還要聖人道理幹什麽?還要衙門幹什麽?那還要皇帝幹什麽?”林峰大喊道。

“哦,我明白了,你們祝家這是藐視國法,藐視官府,藐視當今官家!”

“你胡說!”祝彪大喝道。

“你放肆!”林峰卻用更大的聲音指著祝彪喊道。

“別說老泰山隻是口頭說說,算不得大錯。他就算是殺人放火,甚至造反,也隻有官府有資格追究他的責任。你算老幾?難道說你覺得你可以代表國法?”

祝彪明顯是被氣上頭了,口無遮攔地喊道:“沒錯,老子拳頭大,老子說的就是國法,在這裏老子說了算!”

林峰一臉驚駭地看著對方,恍然大悟道:“哦,你完了,你完了,呐呐呐,大家都聽到了。這人是早有反心啊,他是想造反啊!”

祝龍跟祝虎也是臉色大變。那番話,私下裏說說還行,這當眾說,當真是可大可小。

林峰上來就給這些人扣大帽子。媽的,反正他不會武功,現在是吵架時刻,還不是怎麽唬人怎麽來。

“來來來,咱們也別在這裏吵了,咱們去縣衙,去府衙,再不行就去汴梁城,去官家的金殿之上吵,讓天下人評評理!有種你就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眾人都蒙了,什麽玩意兒,怎麽吵著,吵著,還扯出了造反了?扯出官家了?

林峰太懂吵架了。吵架最忌諱就是被別人占據主動,不然就隻能被動挨罵。而且吵架首先就要站在道德製高點,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在這個時代,什麽是道德製高點,那就是王法,皇帝,聖人道理。媽的,他才不管能不能扯上關係,他就硬往上靠。

祝彪還想反駁,祝虎立刻拽住了他。他指了指周圍扈家莊的莊戶,這些人的情緒已經被林峰成功調動起來,一個個義憤填膺的死死盯著三兄弟。

他們再說下去,隻怕對方一聲號令,這些人就能一起衝過來撕碎他們。

現在他們敵眾我寡,已經激起了眾怒,再刺激他們,吃虧的隻能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