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可不是說說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林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八點半,依然沒有一個人到場。

扈巧兒感受到了林峰的憤怒,她這幾天見姑爺都是溫文爾雅,完全就是個白麵書生一樣斯文有禮。卻沒想到,姑爺一旦生氣,竟然跟老太公差不多,一樣讓人害怕。

“姑爺,您不要生氣,我聽說他們平日裏都是這樣的,沒有人能準時到的!”扈巧兒怯生生地說道。

林峰沒有開口,而是繼續等著。終於,快到九點的時候,終於有人稀稀拉拉的趕到了。

領頭的穿著一身皮甲,騎在一匹棗紅馬上,手裏提著銀槍,一名莊兵在前麵牽著馬。

等到那人走近,扈巧兒趴在林峰耳邊,小聲地介紹道:“姑爺,他是扈鞅郎君,是太公堂弟的兒子。”

林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此人就是莊兵們的總教頭?”

扈巧兒繼續說道:“他是副總教頭,總教頭是小娘子。隻是小娘子平日裏不管事,這些莊兵都是他教習。”

一聽這話,林峰就更不爽了,嘴裏直接抱怨道:“娘子是怎麽搞的?練兵如此重要的事情,都不重視起來?”

扈巧兒見自家娘子被姑爺埋怨,趕緊說道:“姑爺,這也不怨小娘子啊。是老太公覺得女子不應該天天領著一棒子老爺們演武,傳出去對小娘子名聲不好!”

林峰這才理解地點了點頭。雖然原著中扈三娘在梁山攻打的時候,的確領兵打仗。可平日裏,她畢竟是扈家莊的千金小姐,自然不能整日裏與那些莊兵混在一起,對名聲的確不好。

可林峰還是有氣,暗道女人就是女人,如此重要的事情都得不到重視。她雖然不能經常來教習莊兵排兵布陣,可應該緊抓莊兵們的紀律,時常監督扈鞅等教頭才是。

不管怎麽說,扈三娘,扈有德的責任都不小。

等到扈鞅來到林峰近前,先是高傲的看了林峰一眼,這才跳下馬,裝模作樣的衝著林峰打招呼。

“賢弟!你早到了!”

扈鞅此人長得油頭粉麵,一看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他能擔任副總教頭,除了身份之外,也是因為扈家莊除了扈三娘,扈成外,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高手。

這屬於是瘸子裏拔高個兒了。

扈鞅此人長得油頭粉麵,十足一個小白臉,林峰一見之下,下意識的就覺得,此人應該跟西門慶,高衙內是一種貨色。

當然,人家西門慶好歹有點實力,還能跟武二哥走兩招。

原著中,西門慶是被武鬆吊打,不過影視劇中,為了視覺效果,打鬥精彩,還是故意拔高西門慶的實力。但總的來說,西門慶還算有點實力。

可扈鞅這個樣子,林峰覺得武鬆一招就能將他打出屎了。

可扈鞅內心中反倒瞧不上林峰。他好歹是扈家人,也是扈家莊的少爺之一。如今被一個外人管束,如何能喜?

隻是昨日老太公已經發下話了,今後扈家莊的大小事宜都由林峰說了算,這是徹底放權給了這個新晉的姑爺。

扈鞅心中覺得太公實在不公,他扈鞅也是頗有實力與才幹,卻得不到重用。可他也不敢違抗太公的命令,隻能裝裝樣子。

林峰卻臉色極其難看,直接撂下一句話。

“上午的練兵取消,下午繼續。你傳下話去,下午未時所有莊兵必須準時到場。晚一盞茶的時間就打十軍棍,晚兩盞茶時間就打二十軍棍,晚三盞茶時間,打五十軍棍!”

一聽這話,扈鞅臉色一變,心中就不爽了。好嘛,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這第一把火竟然就燒到他頭上了。

聽姑爺的意思,這是準備全麵接管莊兵的操練事宜,這是要奪他的權啊。

“賢弟,這是否不妥?哦,為兄的意思是說,咱們這些兄弟都是莊兵,說穿了都是莊稼漢,並非真兵丁。每月也就練四天,本來就當不得真,賢弟一上來就如此嚴苛,比之真正的兵丁訓練還嚴苛,莊兵們一時間怕是不適應,某的意思是緩緩,讓莊兵們適應一下!“

林峰用冰冷的眼神看了扈鞅一眼,淡漠地說道:“扈教頭,從現在起我就是扈家莊的總教頭,今後喊我林總教頭。”

“至於你說的莊兵不是真軍人,而是莊稼漢,讓我緩一緩。難道我之前的話你沒聽清楚嗎?”

“我不是給了你命令,讓你傳下話去。更是給了他們三盞茶的時間,扈家莊就這麽大,從莊上到這演武場,三歲孩童也不過用兩盞茶的功夫就跑到。怎麽?一群大老爺們,還能拖遝到何種程度?”

林峰已經懶得跟扈鞅廢話,強調道:“提醒一下,不要以為我隻是說說。下午如若有人遲到,甚至不到,莫怪林某軍法處置了!”

林峰不給扈鞅說話的機會,直接帶著扈巧兒離開了。

扈鞅被林峰搞得下不了台,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死死盯著遠處的林峰,心中的怒火一時間發泄不出來。

良久,扈鞅一馬鞭抽在自己的愛馬屁股上,棗紅大馬痛的揚起前蹄,嘶鳴了起來。

“媽的,什麽東西,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鳥人,走了狗屎運,被三娘看中了,竟然騎到老子頭上作威作福!”

他身邊的莊兵,卻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教頭,慎言啊。姑爺可是月老坐下的金童轉世啊。舉頭三尺有神明啊!”

哪知道扈鞅上去給了他一鞭子,罵道:“狗屎,也就騙騙你們這些愚民。哼,老子可不信這些。”

“媽的,什麽玩意兒,走!”

林峰已經回到了莊內。他雖然聽不到扈鞅的抱怨,可也能猜到這人嘴裏沒好話。

不過他不在乎,如果扈鞅不當回事,下午他可不管扈鞅是什麽身份,照樣打板子。

林峰不得不如此做。因為扈家莊莊兵的的素質,紀律性之差實在超出了他的預估。他本來就沒抱希望,哪成想比他想的還差。

他想出了那麽多應對祝家莊的措施,甚至準備了秘密武器。可歸根結底,這些都需要人去實施,兵才是根本。

如果這些兵全是這種德行,他就是將他們武裝到牙齒,也沒有任何用。羊穿上盔甲,也永遠鬥不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