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試探李應

祝彪三兄弟最終還是同意了林峰的索要。

五萬擔糧食雖然很多,讓祝家三兄弟十分肉疼。可他們家底厚,倒也不至於讓他們傷筋動骨。

最終在李應的見證下,雙方立了字據,祝龍祝虎這才攙扶著祝彪,三兄弟狼狽的離開了扈家莊。

可祝家三兄弟走後,扈太公與扈成臉上並沒有任何喜色,反而憂心忡忡。李應同樣眉頭微皺,眼神中帶著憂慮。

反倒是扈家莊的那些莊戶們,一個個十分興奮。自家姑爺果然是神仙轉世,就是有本事啊。

輕而易舉的戰勝了祝彪不說,還贏了五萬擔糧食。那可是五萬擔糧食啊,夠他們全莊吃一年都有餘。

李應有心與林峰結交,於是好心地提醒道:“林公子,此番雖說你贏了祝彪,更是贏來五萬擔糧食。隻恐祝家莊心有不甘,日後恐生禍端,借機報複!”

扈太公也是歎了口氣,對林峰說道:“賢婿,你不該如此魯莽,這五萬擔糧食非是幸事,反而是惹禍的根源啊!”

“祝家莊在獨龍崗,乃是三莊之首,有丁口一兩萬之巨,比我扈家莊,李家莊加起來都多,兵強馬壯,糧草眾多。今日你惡了那祝彪,祝家定不會善罷甘休!”

扈三娘卻不爽地說道:“爹,李大官人,分明是祝彪欺人太甚,來我扈家莊耀武揚威。難不成讓林峰束手就擒,任由祝彪處置不成?以祝彪那廝的德性,根本就是衝著取林峰性命來的。”

扈三娘之前對林峰還是一口一個官人,現在祝彪走了,就開始直呼林峰的名諱了。聽得林峰隻翻白眼。

林峰想了想,然後望著扈太公,李應說道:“嶽父大人,李大官人,今日祝家三兄弟如此目中無人,足可見平日裏有多囂張跋扈。”

“想必祝家莊平日裏如何,你們比我更清楚。試問即便沒有今日的爭端,祝家莊就會老老實實嗎?”

“嶽父大人,扈家莊隻有三娘與內兄有些武力。一旦祝彪娶了三娘,扈家莊的實力就更弱,更沒有可用之人。反倒是祝家莊兵多將廣,實力雄厚。將來一旦嶽父大人與內兄有個三長兩短,這扈家莊還姓不姓扈,可就兩說了。”

果然,聽到林峰這番話,扈太公與扈成兩人都是臉色一變。這番話,可謂是正中他們兩人心中最擔心的的地方。

獨龍崗祝家,李家,扈家三莊,扈家莊是實力最弱的。扈太公之所以答應跟祝家莊聯姻,也是有著討好祝家莊的想法。

林峰又對李應說道:“李大官人,你身為一莊之主,跟那祝朝豐也是多年情同手足。你親自說和,可祝彪那廝卻絲毫不給你麵子。非我林峰挑撥,隻是這祝彪如此目中無人,對你毫無敬意。”

“不說祝家莊有沒有吞並李家莊的想法,且說將來李家一旦有難,祝家真會如你們約定那般,彼此互助,相互馳援嗎?”

李應臉色也更加難看了。林峰說的不無道理。

今日祝彪就對他毫無敬意。祝朝豐年事已高,隻怕沒幾年活了。要不了幾年,祝家家主就要換人。很大概率,是三兄弟中實力最強的祝彪掌權,這對李家莊來說絕不是好消息。

如今這世道,到處是山賊土匪,保不齊那天李家莊就遭殃。依著祝彪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幫助李家莊。

李應歎了口氣,說道:“林公子說的有道理。”

李應也是明白人,今日不光是扈家莊得罪了祝家莊。他李應也一直偏袒扈家莊,以祝彪的心胸,定是連他也恨上了。

如此這般,三家同盟的關係,就更是不牢固了。與其將來被動,不如早做打算才是上策。

“林公子,不知有何應對之策?”李應問道。

林峰心中早有打算,不過現在卻不能對李應推心置腹的告知。其實他也不可能憑借著李應幫了他一把,就真的將對方當成自己人。

事情都是兩麵的,原著中祝彪不給李應麵子,導致雙方翻臉。雖說是祝家莊有錯在先,可反過來想,祝彪的行為,也並不算什麽大過錯,李應卻因此翻臉,可以說這完全就是塑料盟友關係啊,實在經不起考驗。

如果李家莊跟祝家莊真是攻守同盟,關係鐵到穿一條褲子,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翻臉。

從這點來看,李應這人,絕不是表麵看上去這麽簡單。

林峰攤開手,無奈道:“李大官人太瞧得起在下了。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耍點小聰明還行,來真格的,在下著實無計可施。”

“為今之計,隻能我們兩莊相互扶持,才有可能應付祝家莊的報複。隻是今日之事,完全是因我而起,說起來是我連累了李大官人。祝彪要報複,肯定是先找我。”

“李大官人如果想明哲保身,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林峰這番話,算是提前試探李應。畢竟李應跟祝家莊不算啥大矛盾。除非祝朝豐真是老年癡呆了,才會傻乎乎的連李應都報複。

李應如果想,完全可是抽身自保,任由扈家莊獨自應對祝家莊的報複。

李應如何聽不出林峰的試探,他心思急轉,他在心裏盤算著。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還幫著扈家莊,與扈家莊結盟共同抵禦祝家莊,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可林峰自始至終,臉上都不曾出現擔憂之色,似乎完全不在乎祝家莊接下來的報複。對於林峰,他實在看不透,這人處處透著神秘。

再加上,他內心深處,何嚐沒有吞並了祝家莊的想法。在獨龍崗,李家莊實力排第二,一直被祝家莊死死壓製,這讓他很是不爽。

可一旦吞並了祝家莊,李家莊實力本身比扈家莊強,得到的好處會更多。真到那時,整個獨龍崗,李家莊就說一不二。扈家莊也絕對對他唯命是從。

想到這裏,李應麵露不快,對林峰說道:“林公子說的哪裏話,我與扈太公亦是多年兄弟,人在江湖,義字當先。更何況,我李應雖不是讀書人,卻也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一旦扈家莊不保,隻怕我李家莊早晚也成為祝家莊盤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