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昔日榮光
獵物被盯上的時候，都會有種第六感，福勒到是也有種感覺是被某人的目光給鎖定了。
不過，那又能怎麽樣呢？
自己這腳踝，已經是老問題了。
要不是因為這該死的傷病，自己能被人從利物浦踢走？還要去一些小球隊混日子？
如果身體沒問題，安菲爾德球場的歡呼聲，永遠都是屬於自己的！
雖然這樣的想法不止一次的蹦出來，但最終都變成了福勒的一聲歎息。
過去的，再也回不來。
除了回憶一下，福勒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曼城隊剛踢完的這三場比賽，羅比·福勒都是作壁上觀，腳踝的傷病已經讓他休戰了有兩個月，錯過了太多。
包括一次難得的，能回歸利物浦的機會。
傷病，還有冬歇期的轉會不順利，讓福勒最近過的都有些意興闌珊。
而且最近曼城隊內這一塌糊塗的氣氛和狀態，也讓福勒感覺賽季末走人，是勢在必行，這裏的感覺，很糟糕。
他可不想跟著曼城去英冠再耗費一下自己本就所剩不多的足球生命。
如果不是基岡當初極力勸說，福勒甚至都打算在兩年前退役了。
不過，現在基岡走了，皮爾斯也走了，就算回不去利物浦，難道還要跟著那個“白丁”教練一起去英冠混日子？
哦，也不對，那家夥應該是撐不到去英冠了。
可能再踢個一兩場比賽，就該被解雇了。
三連敗，恐怕管理層的耐心也快沒了。
福勒不知道是不是該給那家夥一個表示同情的眼神兒。
畢竟，這教練混的，也著實是太慘了。
做著理療，等著幾天後的檢查，至於結果如何，福勒到是能保持心態穩定了，畢竟，是老病號，不穩定也沒轍，再天才的球員都扛不過傷情猛如虎。
雖然沒有跟場上訓練的那些隊員一樣垂頭喪氣的，可對於在曼城隊的未來，也已經是在福勒的心裏畫上了一個句號。
降級，然後離開。
或者，回歸安菲爾德，或者，就此掛靴？當個閑雲野鶴，遠離這片綠茵場？或許吧！
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可以確定，福勒是沒什麽心氣兒跟著曼城繼續這麽混了。
沒有冠軍的能力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那股子心勁兒。
而在曼城的身上，浮動的就是一種得過且過的態度。
至於那個“白丁”教練，福勒也沒瞧出來他有多少能耐可以帶領球隊繼續前進。
隨時都會下課的家夥有什麽值得期待的？
可就是這麽一個被福勒瞧不上的家夥，卻在訓練結束後，率先走了過來，還選擇了坐下。
看這架勢，是打算說點兒什麽了？
為什麽挑自己？福勒有些迷糊。
福勒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在利物浦和教練吵完跟領隊吵，最後更是因為硬剛英足總被罰了好幾次款。
可蕭文無論怎麽說，也是曼城隊現在名義上的教練，福勒並沒有太多的接觸，還犯不上針尖對麥芒的。
“嗨，羅比。”
雖然不至於臭臉，可福勒對於蕭文這種自來熟的稱呼，也是真沒多少好感度。
大哥，咱倆很熟嗎？你就跟我這麽勾肩搭背的？
福勒不是笨人，他很清楚現在曼城隊的局麵有多糟糕，此刻身邊兒的這位來幹嘛，他心裏也有數。
但更多的還是有些不理解。
防不住，攻不進，這都是曼城隊的毛病，你找我這麽個老傷員能有什麽用處？
難道還指望我單腳跳著去進球？
看福勒沒回應，蕭文到是沒感覺有多意外。
沒穿過來之前的時候，自己就知道這位利物浦太子也是個什麽脾氣的人。
絕對的寵兒，而且也是絕對的天才。
如果不是因為傷病，福勒這把刀必然是利物浦鋒線最致命的。
甚至，蕭文當年還一度認為，歐文在鋒線上的靈氣和進攻手段上還略遜於福勒一籌。
當然，歐文在世界杯上的那驚豔一幕，是福勒一直沒有過的。
可在進球穩定性上，二十二歲之前的福勒，就是英超鋒線的天花板之一，這個是沒問題的。
隻是好漢別提當年勇。
現在的歐文雖然在皇家馬德裏過的不太如意，但福勒明顯是混的更差的那一個。
一個是在皇馬當替補，一個則是在曼城這種瀕臨降級的球隊裏麵當病號，怎麽看也是前者的日子過的更好，後者是越來越走下坡路。
所以，福勒此刻的表現，在蕭文的意料之中。
其實繼承了這位前主人的身體之後，當翻譯時的一些畫麵會遺留下來，平常的福勒，也有點兒生人勿近的意思。
見對方沒回應，蕭文卻自顧自的繼續說起來。
“下一場，我們可是要碰到你們利物浦的老冤家了，嘖，現在掰手指頭算算，曼聯要是再拿三個英超冠軍，好像就真的完成了弗格森那老頭兒說的超越，想想就恐怖。”
福勒剛才是沒搞明白蕭文走過來要幹嘛，但他現在很確定一點，這貨就是找抽來了！
在他麵前說這話，這家夥是確定一個主教練就不會挨球員的打嗎？
還是沒吭聲，但福勒的眼神兒已經有點兒淩厲了。
利物浦，安菲爾德球場，那可是他一輩子的信仰，一年前的伊斯坦布爾的那個夜晚，他是在看台上見證了一場屬於“紅軍”的世紀大翻盤。
雖然利物浦的場上球員名單裏，再也沒有那個曾經的天才九號，但這絕對不妨礙福勒在那個夜晚瘋了一樣的狂歡。
他的心，永遠都是屬於利物浦的，這一點，無論是否退役，都不會改變。
畢竟，那才是家！
而現在，一個欠揍的家夥在自己旁邊去談論曼聯會完成在頂級聯賽冠軍獎杯上對於利物浦的反超？弗格森會兌現把英超歐戰之王踹下王座的誓言？
福勒很懷疑蕭文的目的，是不是想被自己狠揍一頓，好躲過下一輪的曼市德比。
不過下一秒，站在遠處的孫集海就看到福勒瞪大了眼睛！
沒辦法，連福勒都想不到，這個自說自話的蕭文，能突然蹦出來一句，“羅比啊，要不，咱下一場上去試試唄？你要是把曼聯幹躺了，你說他這賽季想奪冠是不是就徹底沒戲了？”
“老弗頭也六十好幾了，這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你多阻止他一次，曼聯隊離超過利物浦的冠軍總數就少一份機會，你就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吧？”
是個鬼！
福勒真想掰掉蕭文的腦殼，看看這家夥的腦回路是怎麽構成的。
自己是個傷兵，這貨從走過來開始，合著就是在琢磨怎麽讓自己上場踢曼聯？
我就算是不爽曼聯這個老對手，還是利物浦的死忠，也用不著你跑這兒煽風點火來吧？
而且，我腳踝的傷，現在都這樣了！你就已經打算把我扔出去踢比賽了？你也算個人了？
人渣吧！
自己不行就這麽折騰我這個病號？
瞪大眼睛？
要是身邊兒有什麽趁手的物件兒，福勒已經準備開扔了！
但福勒還是低估了蕭文的反應速度，他剛有這個想法，那家夥已經開溜了，不過，在跑路之前，還沒忘了回頭說一句。
“我知道的那個羅比，可是專門挑硬茬子下手的狠角色！曼聯，絕對是他最想幹掉的對手！”
“下場比賽，你做做準備！回頭，我們訓練場見！”
孫集海跟青訓隊的幾個人是見證了一把蕭文的百米速度到底有多快。
在撩撥完福勒之後，那就跟開了迅捷步伐一樣的靈活！
這特嘛的也是個主教練？
福勒是真無語了。
不過，也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是，作為曾經的安菲爾德太子爺，福勒每次碰上曼聯，都會全力以赴。
就因為弗格森說過，要把利物浦從王座上踢下來。
可現在，誰還會記得曾經的那個“紅軍”9號？那個比歐文都要更早名揚天下的天才射手？
昔日的榮光，還有幾個人能想起嗎？
安菲爾德球場的寵兒，已經不是自己了……
上場？
去幹掉曼聯？
揉了揉還有些酸疼的腳踝，福勒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
那個輸紅了眼的家夥，還真是不擇手段了。
可惜，這雙腳，已經跑不出當年縱橫對方禁區前沿的那種致命穿插了，更不要說一劍封喉。
三十歲了。
如果沒機會回到安菲爾德，或許，也該是離開綠茵場的時候了……
福勒沉默著。
先溜的蕭文卻躲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安撫住有些忐忑的心情，蕭文的視線已經進入到那片“光幕”的物品倉庫中。
靜靜躺在倉庫中的《醫療卡》，那真的是賭這一把最後的指望了。
取出，點擊。
“使用目標，選擇……”
一步步的點擊下來，雖然沒有實物的觸覺，蕭文卻有種非常直觀的操控感。
蕭文不知道這一刻自己的呼吸是不是還處於一個正常的水平，反正，心髒是快跳瘋了！
一分鍾一百五十下？那絕對還是保守估計！
行不行，也就這一錘子買賣了！
但願這張卡牌別跟這個破係統一樣，專坑宿主！
卡牌消失在倉庫中，“光幕”裏的閃爍感也瞬間增強，仿佛是在隔絕一切視線的窺探。
白光閃爍過後，蕭文眼巴巴的瞅著。
心髒也在劇烈的跳動中。
成？
還是不成？
其實，很多年以後，蕭文也已經想不起來在看到結果的時候，自己是什麽反應了。
但據在曼城隊負責清掃的幾位保潔員回憶，某個夜晚，在蕭文那間辦公室裏，傳出過一陣非人類的狂呼亂叫。
多虧當時夕陽還沒完全落下，否則，那聲音要是半夜聽的話，還真是挺瘮人的！
呃，就像是一隻，發了瘋的大馬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