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射箭
丞相營帳中經過半夜的討論，最後的結果就是舉兵攻荊州。
而魏國就是一路之上，水陸並進攻打揚州。
這樣的話，三路並發，東吳定然是承受不住。
而且，對於荊州來看，荊州，這樣就算魏國成功取得了揚州，到時候國力的發展水平也和蜀漢不相上下。
最重要的是，蜀漢沒船啊，打不了水路，隻要魏國能從水路攻下就可迎敵。
兩國齊力欲攻打東吳的消息很快流傳的很快，不出多久已經舉國皆知。
司馬懿方，司馬懿正在頭疼。
魏國皇帝曹睿叫他一路進取揚州，但.......
沒有船啊......
魏國朝堂是在下令造船，但並沒有派送給他司馬懿啊.....
其實他也知道，不就是怕他自己有了船，攻破東吳過後不回來了，就在東吳安身了嗎？
之前也不是沒有例子，劉焉的理由是去益州剿匪，結果在益州當了個土皇帝。
估計又是曹真的主意，司馬懿心裏琢磨著。
然而確實，他猜對了！
這會兒休息了幾個月，曹真的病也恢複了許多，曹真就想乘著這個機會，把兵權奪回來，所以他才在曹睿耳邊說了這些話。
曹睿還是任人唯親，總歸是自己宗族不是外人，他也想把功勞記在自己宗族人的身上。
.........
“父親，魏國朝堂是什麽意思，造了船為什麽不派給我們？”司馬昭無語極了，氣衝衝地闖進營帳，一屁股坐在塌上，看著陷入思考的父親司馬懿抱怨道。
他們剛大破陸遜，把陸遜趕了回去，正想乘勢進攻，卻發現朝堂上派給的船隻沒到，一問下來，確實突然又不給船了，讓他很是鬱悶。
“要我說，這曹睿能就幹，不能就下台去讓皇帝給父親來當，做個事都磨磨唧唧的。”司馬昭不斷地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聽著兒子司馬昭的不斷抱怨，司馬懿沒有回答，拍了拍司馬昭的肩膀，一臉慈愛的樣子，反問道：“昭兒啊，你可知為什麽朝廷喚你回去？”
司馬昭一愣，什麽意思？
前幾天朝堂確實有叫他回去，說是不需要他打仗了，萬一出事了就不好了，給司馬懿留個後，但他沒有理會。
在他司馬昭看來，朝堂那一番下詔就是一番客套話，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更加賣力為魏國工作罷了，就像他們打仗時喊的口號一樣。
但聽父親的語氣，似乎並不是這樣，難道是真的叫我回去？
“父親，你是說朝堂真的叫我回去？”司馬昭不解地看著司馬懿，眼神中掩飾不住的疑惑。
“這小曹睿怎麽會有這麽好心？他巴不得我們這些異性掌握大權的死光了呢。”司馬昭自言自語地低聲喃喃道。
司馬懿點了點頭，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題，他倒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自己能想明白這一點。
“所以，你知道為什麽朝堂要叫你回去了嗎？”
司馬昭搖了搖頭。
對此，司馬懿又開始給了點線索，把之前東吳投降曹丕的事情給他複述了一遍，讓他出去想明白再進來。
就這樣，過了不久，司馬昭興致衝衝的跑了回來，道：“父親父親，我想到了！”
他照例坐在了剛才的地盤，而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父親你的意思是，曹睿那小皇帝，其實就是想讓我回去做質子？”
“父親，他們在害怕你造反哈哈哈哈。”司馬昭止不住的發笑。
司馬昭哈哈大笑著，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但他在發笑時，餘光不自覺的瞟到了自己的父親，父親不苟言笑，臉上盡是嚴肅之色。
司馬昭的笑容停在了臉上：“父親.....你該不會是.......”
說到後麵，他的語氣不自覺地低了下來，生怕隔牆有耳，連最後的那個“反”字，都隻是做了個口型。
這樣，就算被別人聽到了，也隻會聽到“父親，你該不會是想造....”
這樣別人追問起來，也就可以這樣解釋：“我父親是要造飯，造船，造金銀珠寶，再不濟，造人是可以的。”
他寬慰著自己。
但父親的麵色依舊嚴肅，鄭重的點了個頭。
司馬昭很清楚父親點著這個頭是什麽意思，以他對父親的了解，父親一定是看到了自己最後的那個口型才做出了接下來的反應。
於是，一個晴天霹靂打到了他的心上，他的雙手止不住的在顫抖，自己父親居然.....
他平時說魏國的不好也隻是說說而已，就像口嗨一樣，沒想到父親居然真有反心....
當初他父親在雍涼屯田，有著二十餘萬的兵馬，足足和蜀軍勢力相等的時候都沒有造反，在曹睿親自到來詢問時，甚至都有機會在當時殺死曹睿，但父親並沒有這樣。
當時為了化解曹睿對於父親的誤會，他記得父親當時可是一人獨自跟著大軍去麵見曹睿，甚至盔甲都沒有穿一件，頭盔也沒有戴，就是為了表衷心。
當時父親可是一人，而他的周圍是曹睿帶的數萬精銳騎兵大軍。
那種情況下，隻要是曹睿有一點的對父親不滿，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父親。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把父親罷免官職，將他們父子三人流放回了宛城。
而且後來收到官複原職的消息，父親也是屁顛屁顛地去上任，當時他和兄長都對魏國有怨氣，甚至還罵過曹睿，但都被父親嗬斥了一頓。
而現在，他們才不過十五萬的兵馬，還不是他們自己的親衛而是曹休的，居然要造反.....
落差好大啊.....
他再一看自己的父親，確是把他嚇得顫抖了起來。
父親一向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平平常常，毫無壓力的普通祥和老百姓一樣，包括做事也是這樣。
哪怕父親和母親吵架之時，吵的那麽凶，都把母親罵的絕食了幾天，他依舊都感覺得到那是自己父親的樣子，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父親是如此的陌生。
銳利，凶狠，既像一頭展翅的雄鷹，又像一隻蟄伏等待著進攻時機的惡狼。
司馬懿看到渾身顫抖的司馬昭後搖了搖頭，司馬昭還是太小了，這種事情交給他來做確實不太行。
也是，大兒子司馬師的野望和膽子要更大一點，若是還活著定然好辦許多。
他平複了一下情緒，開始安慰著自己的這個小兒子。
“不要害怕，父親該打點的已經打點好了，你今天就當什麽都沒聽見，明天就回洛陽吧。”司馬懿安慰道。
司馬懿想了想，最後還是沒給司馬昭安排其他的事情。
本來他是想讓司馬昭去偷偷養死士的，但司馬昭剛才那樣的行為，讓他很不放心，於是也就算了。
司馬昭要是回去洛陽後，曹真也就沒話可說了，到時候以曹睿的性子，那些船最後還是能送過來，到時候再進兵東吳也為時不晚......
“你回去後，多多拜訪官員們，少惹是生非，不要小瞧父親在朝堂上的威望。”
司馬昭還是半信半疑，結果這天晚上，他真失眠了。
.......
進攻的消息讓蜀軍眾人純純欲動。
這幾天的日子裏趙統都在陪著王元姬，幾乎已經陪著她在長安城的任何地方去玩過。
而這一次進攻荊州，丞相也並沒有讓趙統再去，畢竟其他人也是要立功的，趙統去了，其他人豈不是沒功勞了？
“統哥哥，我...我要玩這個！”王元姬指著一個圓把，看著趙統，兩眼冒光地道。
經過幾天的相處，王元姬變得開朗了許多。
趙統拗不過王元姬，最後帶著他來了校場。
當然，這是請示過丞相的。
因為最近要打仗的事，所以眾人都在訓練著。
趙統兩眼一黑，自己從來沒有被這麽叫過，怪膈應的。
“額.....你要不換個稱呼吧，我覺得你那麽叫我，我有點....”趙統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麽開口，幹脆直說了。
“啊.....”王元姬眼中失去光彩，明顯地有些失落。
“行了行了，你就這麽叫吧...”趙統有些於心不忍，道。
對麵還是個孩子，算了算了。
“那....統哥哥，這個到底是什麽。”少女的情緒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很快便又開朗了起來，對少女來說，跟在趙統身邊，不惹麻煩她就很幸福了。
她依舊糾結著剛才的東西。
那個東西上麵一一個圓形東西，下麵一根木棍連接著地麵，她看著有些新奇，但沒見過，有些像射箭用的靶子，但又不像。
當然，因為這是後世才有的靶子，一圈一圈花在板上，一共分為十環，正中心的黑點就是十環。
不然你以為趙統軍隊眾人的那些神射手是怎麽練出來的？
“那是射擊用的把靶。”趙統淡淡道。
“把靶...”王元姬陷入沉思，這個年齡段的她對任何新奇事物都感到好奇，於是她想記住這個東西。
“把靶？！”
“不對不對不對，這個也叫靶子。”趙統連忙製止王元姬的複讀機行為。
這個發音怪像那個詞，這麽一個少女這麽叫趙統怪有罪惡感的。
“這個也是用來當箭靶的嗎？”
“是的。”趙統回答道。
他在校場中隨手找到一把訓練所拉的弓，看向王元姬，指了指遠處的靶子，問道：“你覺得我能不能一箭正中那個黑點？”
王元姬遲疑了一下，最終選擇相信趙統，道：“可以。”
雖然靶子那麽遠，但如果是統哥哥的話....一定是可以的吧....
趙統點了點頭，隨手搭上一支箭，對準遠處的靶子，瞄準，射擊！
正中黑點，十環！
“好厲害！”王元姬麵露開心之色，興奮地不斷地拍著小手。
趙統於是就順手裝了個小逼。
“我想學射箭，你可以教教我嗎。”看到剛才趙統的表現，少女哀求道。
她聽過她祖父年輕的時候各種征戰四方的故事，自然對這個也有興趣。
其實吧，也是為了和趙統有個共同話題。
出於對丞相命令的絕對執行，趙統最終決定教她射箭。
他把弓放在了王元姬手上，指了指遠處的靶子：“來，讓我看看你的基本功。”
好說王元姬也有18歲了，雖然身體瘦弱，但還是會有些力氣的，不至於拉弓都拉不起。
王元姬把箭放了上去，然後把弓往後一拉。
啪！
弦彈了回來，而弓又離她的臉太近，弦崩回了她的臉上，至於那箭，當然是掉在了地上。
“啊.....”少女吃痛把弓摔在了地上，而後捂著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也太痛了吧.....
看著少女滑稽的表演，趙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不是把箭搭上了弓，而是把臉搭上了弓。
“射箭不是這麽射的，你要把箭拿直，放到弦的上麵，然後拉弦。”趙統說道，然後撿起地上的弓箭，熟練地做著示範。
隨手又是一個十環。
等會兒，為什麽要用熟練？！
少女再次嚐試，又是一樣，不過這一次她注意了許多，沒有讓弦打到她的臉。
......
一次又一次的嚐試，少女像是不服輸一般。
但結果卻是不咋行，最好的情況都隻是把箭射了出去，其他幾次都在和弓箭打架。
“姿勢要對，把弓箭放在自己的正前方，不要靠後，這樣容易反彈到自己。”趙統耐心地指導著。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親自上手指導。
他輕輕的抓住王元姬的手，然後穩穩的拿住弓箭，說道：“這樣才拿得穩。”
然後還晃了晃，確認把弓抓穩了之後，另一隻手以同樣的方式把箭拿了起來。
然後他輕輕的操控著王元姬搭箭。
他就這麽站在王元姬的後方。
少女身體的馨香傳入趙統的鼻腔，趙統心裏有些癢癢的，某個東西似乎立了起來，二人的距離有些近，他不知道有沒有頂住對方。
王元姬同樣，她的心猶如有一隻小鹿在哐哐直撞。
打住！
嗯，二人的心都不在射箭上麵，這一劍和剛才幾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