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信服章小念

103 信服章小念

周佑天可是在外遊離了一個月才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周家的,回去的時候不光是多了兩個月嫂,還帶了個秘書。

王杏芳的眼角都在抽抽,她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在找周佑天的啊。

徐家沒打算放過周家,人家省公安廳廳長丟了如此大麵子,女兒結婚新郎就不見了,這筆賬自然要找周家算,周永明被徐廳長找的實在沒有法子,丟下手裏的工作收拾收拾帶著秘書也走了,說是南方有一個大工程要他親自去看。

哪裏真有什麽工程用得著董事長親自去。

擺明了就是把問題都丟給王杏芳了。

陳嘉俞當天還在婚禮場地外麵守著,準備討點什麽好,要不也得製造點新聞出來的呢。

沒想到根本就輪不到她上場。

徐琳琳倒是出乎意料的,遊說她的父親說可能是周佑天有婚前恐懼症,一時間接受不了,再者他們的結婚一切事宜都太快了,難免一下子接受不了跑了,肯定會回來的。

回來了兩個人相處相處有了感情基礎,自然周佑天就樂意了。

王杏芳一看,是越發的喜歡徐琳琳,還是她最懂事,你看大方得體的,都發生了這種事,要是一般人家的女的,早就哭天搶地的要他們家賠錢負責人了,倒是她,還幫著勸自己的父親別生氣。

再看看自己家的那些個親戚,就連周燕都被葉美華攔著不許過來,周永榮是跑的遠遠的,就怕事情沾身。就連丈夫都跑了,在王杏芳身邊誰都沒有的時候,徐琳琳還陪著。

王杏芳自然是喜歡她的,心底裏更是認準了徐琳琳就是她的媳『婦』兒了。

回來的周佑天眼角抽的不比王杏芳,他總想著一個月了事情都平靜下來了,回來也就差不多了,該工作的工作,一個月在外麵玩的也挺舒服的,很多事情他都想通了。

可是到家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徐琳琳時,周佑天是沒有辦法淡然了,這都什麽跟什麽。

“你怎麽在這裏?”周佑天毫不猶豫的問。

就好像徐琳琳在這裏是天地不容的事情,看著眼前坐在他母親身邊,巧笑倩兮的女人,周佑天是恨不能夠車爛了她的臉。

這世界上怎麽都能夠有如此不要臉的女人,還偏偏就讓他周佑天碰上了。

最尷尬的莫過於夏韻了。

她跟在周佑天的後麵,抱著周世進來的。

一個月裏她和周佑天偶遇了六次,當然要怪還的怪小鎮太小,就一條街,難免會遇到。

本就是幼兒園老師,對小孩子有一手,周佑歆認識了她,就沒事往她的小店裏跑,一來二去的和周佑天熟悉了。

對小鎮子的周邊也不熟悉,夏韻就成了周佑天和周佑歆的向導,當然這個周佑天是付錢給她的。

感情這回事就是不好說,從周佑歆的嘴巴裏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發生在周佑天生上的事情。畢竟是小孩子說的也不清楚,隻是知道個一星半點的還不全是對的。

大概就隻知道周佑天很喜歡之前的妻子,後來母親比他再娶,結果就逃婚了。

夏韻為什麽一直沒嫁了,她就是個愛做夢的女人。

看電視劇都是俊男靚女,越是挫折越是看的津津有味,尤其喜歡韓劇。就是別看年齡在這,看著也挺能幹,上班還開個小店,骨子裏就是愛做夢,喜歡看小言。

聽到了這故事,覺得周佑天完完全全就是小言裏的男主角。

對他是有欽慕的,可人家對她似乎壓根就沒這個意思。

家裏還『逼』著夏韻相親,三天兩頭就有家裏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給她做介紹,夏韻想到了主意拿周佑天出來頂包,當她的臨時男友,周佑天起先還不樂意,不過看在夏韻也幫了他許多的份上倒是也同意跟她回去。

第一次見夏韻的父母對他是特別滿意,光是長相就沒的說,最主要是周佑天身上的氣質,一看就是大城市裏的,舉止談吐夏韻的父親都很滿意,夏韻家應該算是書香門第,父親是鎮上的高中教師,母親是小學老師,一個教物理,一個教語文的。

這就來麻煩了,夏韻的母親是恨不得立馬把這個女兒嫁了。

總是請周佑天去家裏吃飯,你想啊,在小鎮上夏韻已經算是個剩女了。第一次周佑天獨自去的,第二次不行了,帶著周佑歆一塊兒去的。

夏韻的母親臉『色』就不大好看了,這什麽跟什麽。

周佑天的孩子都這麽大了!

夏韻的父親同樣有些不滿意,到底還是有涵養的,沒有表現的很明顯。

誰樂意把自己的女兒嫁個二婚頭,孩子都這麽大,黃花大閨女的跑人家做後媽去,再者說夏韻家也不是那種喜歡攀附富貴的,老兩個追求的就是女兒過的幸福。

後來就不再提周佑天了,接著繼續『逼』夏韻去相親。

被『逼』的實在沒辦法,夏韻苦惱啊,想要跑出去找份工作,省的在家裏老崔,到了大城市像她這個年齡沒結婚的就多了去了。

這個也跟周佑天提過,既然人家出手幫過他,那讓她來自己公司工作也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打心底裏周佑天對夏韻就隻是把她當做朋友,真是沒什麽其他的想法。

就是這些原因,夏韻才會跟著周佑天回來,現在還出現在了周家。

徐琳琳都沒有正眼瞧周佑天,從夏韻進來她的視線就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沒有離開過。

臉上有毫不掩飾的鄙夷,這個女人看來是過來跟她爭搶來的。徐琳琳嘴角冷哼一聲,聲音微不可聞,就連坐在她身邊的王杏芳都沒有聽到。想要跟她徐琳琳搶男人還真是不可能。

她這人就是i有些過分的自信,自信過頭了。以助於有了三段失敗的婚姻,她還不知道好好反省自己。

夏韻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尷尬的跟王杏芳打招呼。

“阿姨好!”就是為了避免自己的尷尬。

王杏芳的視線像是一道激光似的,在夏韻的身上掃『射』過去,從頭到腳,一處都不放過,最後冷冷的說兩句:“好什麽,誰讓你進來的,不自量力!”

原本夏韻是想要避免尷尬的,沒有想到是越發的尷尬起來。

“我讓她進來的,媽這個家你未免是請了些不速之客進來吧。”周佑天冷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慍怒。

這在之前都是不曾有過的,並不是跟王杏芳大吵大鬧,而是帶著一股威嚴的氣勢,這種氣勢能夠將王杏芳壓下去。

一個多月來,這才是周佑天最大的進步,他也想明白了,這些年一直都被父母壓在身下,他永遠做不了主,就永遠也長不大,沒有本事當然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把夏韻當朋友,這個人是他帶來的,就不允許別人對夏韻這麽不客氣。

王杏芳怒的大掌重重的往茶幾上一派,嚇得夏韻懷裏抱著的周世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還愣著做什麽,把小少爺抱下去。”王杏芳指揮著傭人。

夏韻抱著孩子遊戲緊,從身後拉了拉周佑天的衣擺,這是在詢問他,這個孩子要不要給傭人抱下去。

周佑天朝她點了點頭夏韻這才肯鬆手。

“你不聲不響的逃婚,我姑且就當你是婚前恐懼症,不過現在都好了,你也回來了。那麽婚禮我們另外再選個日子,『操』辦了就是。琳琳是個好姑娘,你千萬不能辜負了人家。”

王杏芳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始終都在夏韻的臉上留連,不光是王杏芳,就是徐琳琳也時刻緊盯夏韻。

果然夏韻的臉上一抹尷尬留住,但是很快就被她掩去。

徐琳琳捏緊了拳頭,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她敢肯定,周佑天身邊的這個女人對周佑天是有興趣的。這就讓她更加的憤怒和勢在必得。絕對不甘心輸給一個鄉下的土姑娘。

周佑天以為一個月了,王杏芳總該能夠想清楚一些事情了,這個家自從周佑歆生病以來,鬧出了多少事情來了。

弄進來一個陳嘉俞不說,離了婚還要爭強好勝的弄個徐琳琳來結婚。

本就是他們周家對不起章小念,王杏芳還是得勁的詆毀章家,現在他都用逃婚來抗議了,王杏芳竟然還是無動於衷,依舊把徐琳琳留在家裏,她到底有沒有腦子的?

越發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的母親,這個女人還是他印象裏的帶著手段聰慧的母親嗎?顯然不是,現在的王杏芳甚至有些讓人厭惡。

“哼......”周佑天冷哼一聲,接著說道:“既然你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你還決定要讓她做你的媳『婦』,那你就另想辦法吧,恕我沒有這個本事娶她,媽你執意如此的話,我可以不回這個家,公司也可以不回的。”

夏韻聽著越聽越複雜,從周佑歆嘴巴裏知道的可就是一點點,現在聽到的她腦袋都『亂』了。

“你......你......”

王杏芳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伸出右手,右手食指直接指向周佑天,下點兒就抵著他的鼻子了。

其實王杏芳哪裏是要責怪自己的兒子,從小就是她的縱容才把周佑天慣壞的。

她是想要趁著機會給夏韻反手一個巴掌,好在周佑天對王杏芳的手段太清楚不過,伸手拉了她一把,夏韻的身子都偎進了周佑天的懷裏。

夏韻的臉立馬就紅了,心中竊喜,算不算應禍得福。

這女人吧別看年紀大,心理年齡真像是個懷春的少女似的,就這個時候她還有閑心在那構思,想象著自己是小說的女主角,回家遇到了惡婆婆,男主人工還是站在她這邊的。

“母親既然你不歡迎我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以後你就是想要請我回來,我都不一定樂意。”周佑天是真的鐵了心了,王杏芳太過讓他心寒。

王杏芳一聽自己的兒子因為一個女人跟她對這裏,立馬不樂意了。

你想啊,最開始的章小念,就是周佑天多寵著她對王杏芳都是有禮有節的,後來的陳嘉俞就更不用說了,那是對她跟太後似的伺候著,否管人家心裏到底是樂意還是不可以,麵上最起碼都做著呢。

徐琳琳是更得王杏芳的喜歡,說什麽都和王杏芳的心意,因為這一點是認準了她就是自己的兒媳『婦』。

現在夏韻就是什麽都沒做,王杏芳因為周佑天的態度,就已經給她定罪了。

“你說什麽?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你以為你現在長大了翅膀就硬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想要找這樣沒教養的女人回來,你就休想,反正我這輩子就隻認琳琳,其他的媳『婦』兒我是誰都不會承認的。你想要出去,你就給我滾出去,有本事就自己買房子,你在這裏的房產可都是我和你老子給你買的,你有臉住嗎,你本事大,有本事也別回公司上班,有本事你自己創業去,一分錢也別想再我這裏拿到。”

王杏芳可是說到做到的人啊。

“謝謝,我還真不想要靠你們。”說完話是頭也不回的拉著夏韻轉身往外走,手裏還拖著個小的周佑歆。

周世被王杏芳抱走了就抱走,王杏芳總不可能對自己的孫子做什麽吧。

見兒子走得如此決絕,王杏芳的手在空氣裏抓了兩把什麽都沒有抓住,衝著周佑天的背影喊著。

“孽子,你.....你.....你.....你給我......站住!回來......”真沒想到兒子會走。

周佑天是充耳不聞,連個頭都沒回。坐進車裏親自為夏韻係上保險帶。

王杏芳捂著胸口猛咳了好幾下,頹然的坐在沙發上。

徐琳琳連扶都沒有去扶她,隻是冷冷的盯著夏韻,眼睛似乎能從她的背上少出燒出一個洞來。

最萌的找不著北的就數夏韻了。

坐在車上,周佑天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說道:“要對你說抱歉了,我現在是身無分文的人,你還得自己去找工作,明天開始隻怕我也要自己拿著簡曆去找工作了。就快要『露』宿街頭。”

這一點周佑天沒開玩笑,他自己是有戶頭積蓄,那幢四合院買下來就剩不了多少,再加上他又拿錢出來裝修的,一個月在鎮上他的花銷不少,房子大部分都是王杏芳出錢給他買的。

唯一一間他自己的單身公寓就六十幾個平米,當初和章小念住的地方。

自身都難保,幫不了夏韻了。

“切,就你說的,既然你幫不了我,那我得幫你啊,先給我個地方住總成吧,我一個弱女子的在這裏也就認識你一個,你放心我住外麵去?家裏的店我都盤掉了,工作也辭了,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投奔你來的。有什麽大不了的,咱們有手有腳的,還怕養不起自己和一個孩子?”

夏韻豪情萬丈的,說完還不忘腦袋往後衝著周佑歆眨眨眼。

逗得周佑歆咯咯的笑,“是吧,歆兒!”

她這麽一問,周佑歆哪裏知道兩個大人在說的什麽,剛才還怕怕的呢,現在全拋腦後去了。

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周佑天開著車,扶著方向盤,臉側過來看著夏韻帶著笑意的側臉。

思緒忍不住的跑到了章小念的身上,想當初自己就是被這麽一張纖塵不染,笑的毫無雜質的臉給吸引的。

這種幹淨的女人,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種救贖。

他們這樣的人,從小就得不到溫暖,隻有冰冷的鈔票充斥著他們已經麻痹的內心,對於溫暖當然是趨之若鶩,但有些東西終究是被自己的懦弱而錯過。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夏韻扭頭,看到周佑天熾熱的眼眸,有瞬間的尷尬。

周佑天匆忙的扭過頭去,掩飾他自己眼裏的一抹不明意味。

“沒有!”

忙否認,開著自己的車,朝著那個小屋去。

現在是真的可以忘記了,這個屋子之前是他和章小念的愛巢,除了他們,誰都不曾進去過。既然現在他打算帶一個外人進去,就說明周佑天是真的在慢慢的放下了,放下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

周佑天這邊還算是溫馨,就算是有王杏芳和徐琳琳的不合時宜,但最起碼他的身邊現在並不孤單。

而章小念這邊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容易立馬去通知了郭政和安逸安爾,他自己也馬不停蹄的去找慕小七,這種時候能夠求助的大家也就隻有慕家。艾娃會使用的招數,慕家指不定能知道。

可就在他拿起電話,跟慕小七通話中,才說了開場白一些客套的話後,他就感覺到不對勁。

手,整條手臂都開始不對勁起來。

就是那一條被山山醫生握住的那條手臂,一開始像是有針,無數根的鋼針,輕輕的,像是受什麽人的控製一樣,一下一下的紮著他的皮肉。

不是皮肉,就是裏麵的肉,從裏頭往外紮的那種感覺。

開始輕,就像是長時間被壓著的那種發麻。

“我似乎也被人下了毒!”容易衝著電話裏的慕小七說道。

這個時候他還能說話,手也拿得住手機,可是話才說完,那種痛就像是風雨欲來之勢一般。疾風驟雨般的來了,不再是輕輕的紮,是一把一把的鋼針,重重的‘砰’的一下子紮下來。

從裏往外,像是要破開他的皮肉往外,裏麵有許許多多的針想要掙破皮肉。

手指頭上都沒有了氣力,就這一隻手臂,另一隻手托住它,撩開襯衣袖口。

容易的眼睛瞪得極大,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般,而他確實是看到了恐怖的現象。

手裏的電話被他拋了出去,確切的說是自己落下去的。

他看到自己的皮肉裏像是真有什麽蟲子或者是鋼針似的東西,往上頂,他的皮膚似乎要跟他的手臂剝離開去。一下一下的往上頂,跟人在外麵拉他的皮肉一樣,高出一個小山丘來,顯然著不是外力的作用。

而是皮肉裏麵有一些力量巨大的東西。

慕小七聽到了碰的一聲,是電話掉落的聲音。

“喂喂喂,你還在聽媽?到底是什麽情況?”

對方的聲音能從電話聽筒裏傳出,容易也聽得到,他想要俯下身子去撿起電話都隻是徒勞,他的手似乎不是自己的。

繼而開始出現紅點點,一粒粒,一顆顆的,跟皮膚上的雞皮疙瘩一樣的排布。

就像是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這像是一種過敏,但比過敏看著要更駭人一些,因為那一粒粒的疙瘩豆,泛著鮮紅鮮紅,鮮豔欲滴,像是一顆顆馬上就會有東西從裏麵破繭而出的蟲卵。

這,縱使是見慣了大場麵的容易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睛裏布滿血絲,帶著一種不敢置信的恐懼。

沒錯這就是一種恐懼,試問誰撿到了自己的身子出現如此詭譎的變化不會恐懼。

如果這是槍傷刀傷,燙傷,再痛容易都不會哼哼一聲,可是這不是。

這就是山山醫生所說的給容易的教訓,這個教訓可真正不是常人能夠受得起的,他實在是太過可怕邪惡。

慕小七得不到對方的回答有些焦慮,一開始容易就說了陸向北出了事,具體什麽還沒有來得及說。

打這個電話比較隱秘,他的身邊沒有人,這就出現了麻煩。

容易的心神似乎都因為看到手臂上的奇異現象而擾『亂』了,盯著自己駭人的手臂,似乎真是要看到有什麽東西從哪些小疙瘩上出來了,能夠看到皮下有東西在蠕動。

“回答我,回答我!我命令你......”

慕小七在電話的那頭也急了,肯定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這件事情牽扯到的可不再隻是章小念。

如果隻有章小念的話慕家不會出手,陸向北就不同了。

慕小七的聲音很大,有些刺耳的傳了出來。

容易潰散的心神這才被叫了回來,他咬牙,忍著徹骨的疼痛還帶著像是刺進皮肉裏去的瘙癢,對不光是痛,還癢,這才是最最難忍受的。

他的雙手似乎都不受自己控製了,容易咬咬牙,一個匍匐,自己就整個的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不知道為什麽,不光是整條手臂難受的厲害,像是已經朝胸口處蔓延,他隻覺得就連說話都困難的很。

“小七,艾娃,奧裏克斯家族下的毒手,我和向北都中了毒,兩種不同的毒……”

還想要再說,覺得自己的喉嚨處像是被人用無形的大掌捏住,怎麽都喊不出聲來。

慕小七喊道:“什麽,說說清楚!”

可是電話裏隻能夠聽到痛苦的喘息聲,沒錯,容易的喘息聲分外的大,能夠聽出他的痛苦。

慕小七有些著急,容易是陸向北的得力助手,這些人一個都少不得。

電話不曾掛斷,掏出另一個手機直接給蘇倫去電話,尹濛灝此刻忙著呢,蘇倫他們都封鎖了消息,就連尹濛灝對於陸向北受傷昏『迷』的事情都一無所知,現在他可是在緊要關頭,收服東南亞的這方土地同樣重要。

也是有了蒂姆的人手幫忙,短短的二十四小時,東南亞的大部分地盤都已經到手。

還有的一些也就是在做最後的抵死掙紮,支撐不了多久。

要是陸向北沒出事都不會借助蒂姆的人手,這樣就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給蒂姆,要知道蒂姆這個人的心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大。

“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蘇倫時刻緊盯著章小念和陸向北的情況,一刻都不敢耽擱。

接到電話慕小七劈頭蓋臉的就問下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慕小七如此帶著命令式的口吻,她這人雖然對外人都很冷,可以說是道上出了名的冷美人,可對陸向北身邊的朋友還都是很禮貌的。

知道一定是容易讓慕小七求助了,這種時刻蘇倫也不阻止,不管是誰,隻要是能夠有幫助的,救到陸向北的都可以。

“向北哥可能是中了巫術。”蘇倫如實相告。

慕小七的眸光裏越發的冷冽,微眯的眼睛突然的睜開,散發出一種壓迫人的光芒。

她的腦海裏似乎想到了些什麽。

“你趕緊讓人去找容易,他剛才給我的電話,才說了幾句話,突然大力的喘息起來,現在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他說他和表哥一樣都中毒了,我想他現在的情況一定很不好,你還是派人去把他找出來。”慕小七通知道。

對於艾娃的手段,慕小七倒是有所耳聞,奧裏克斯的老大和老四可都是生了一種怪病死的,而且死的很快。

各個家族都會有自己的暗衛埋伏在別的家族,而慕家的人是隱藏的最深的。

所以對於奧裏克斯家族隱瞞的秘密都略知一二。知道歸知道,到底沒有到決策者的地位,所以還不是很清楚。

而且艾娃和布蘭克兩兄妹最是謹慎,對用人方麵不是他們親自培養出來的人手,絕不會用。

慕小七對艾娃早有懷疑,派人查過她用的到底是何種手段,一直都沒有個確切的答案,現在艾娃竟然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將這種手段用到陸向北的身上去了。

看來艾娃是真的非陸向北不可了。

蘇倫一聽,大叫一聲不好。

章小念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她的身體狀態也很不哈,被蘇倫這麽一拍大腿,立馬被驚醒了。

“是,我立馬就去找容易,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艾娃耍的到底是什麽手段,我怕他們都撐不下去了,到時候就隻能夠犧牲……嫂子了。”蘇倫頓了好久才說了出來。

不到萬不得已啊。

慕小七嘴角上揚,“這不就說明還有方法嗎,我知道你們舍不得犧牲章小念,表哥醒了知道緣由也一定會怪罪你們,可是你們要知道,說到底你們都是表哥的兄弟,孰輕孰重這一點你們要明白清楚。我會先想辦法,但是到了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也就隻能犧牲她了,你明白嗎?”慕小七的聲音都忍不住的上揚,帶著一種壓迫『性』。

蘇倫聽得清楚,他懂,可是要他答應做出選擇還真是困難。

見蘇倫不答話,慕小七繼續加了一把火。

“現在不光是表哥一條命,還有容易,那是兩條命,都是你的兄弟,孰輕孰重不需要我來提醒你!”

慕小七說完啪嗒的一聲,電話就被掛斷。

蘇倫的手裏握著電話,裏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手機的聽筒聲音很好,蘇倫離章小念並不遠,章小念驚醒後聽得很清楚。

“扶我起來!”章小念朝蘇倫說了聲。

還處在自己沉思中的蘇倫驚了一下,才發現章小念不知道什麽適合已經醒了過來。

收起手機。

“等我派人去找了容易!”蘇倫跟章小念解釋了一下,走了出去跟在外麵的護衛說了幾句,人才又重新走了進來。

走到章小念的身邊,幫她拿被子掩好才扶她坐了起來,還擔心她的傷口會撕裂,他的手必須要搭著她一把。

“容易也出事了?”一開始沒聽到慕小七說容易出事,可看到蘇倫的動作,章小念也猜出了大概了。

聯想到容易被山山醫生抓過,肯定會出事,更加確定陸向北現在的昏『迷』和艾娃是有全部的關係。

蘇倫點了點頭,章小念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他也頹然,自詡醫術了得,但關鍵時刻連自己兄弟哪裏出了問題都不知道。

章小念在蘇倫的動作上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後終是下定了決心。

“既然這樣,那不然就用我來換他們兩個人的命吧。”章小念捂著胸口,一說話胸口處就會帶著細微的疼痛。

蘇倫抬起頭,盯著章小念的眼睛,從她的眼裏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痕跡。

“不可以!”蘇倫說的斬釘截鐵。

這話也許容易會答應,可是蘇倫不會。

蘇倫是幹什麽出聲的,不光是普通的醫生,他還是心理醫生,在琢磨人的心理上自然有他的那一套,陸向北對章小念他都看在眼裏。可不是假的。陸向北的『性』子蘇倫更是最清楚不過的。

他醒過來要是知道了真相會怎麽辦?到時候隻怕是兄弟都能不認了。

不要被陸向北的麵相騙他,他狠起來可不比魔鬼來的可怕。

這才是他為什麽始終不肯對慕小七脫口的原因,不是真的有多麽舍不得章小念,雖然有這一部分的原因,可絕對不是全部。

“你聽我說!”章小念的心裏在蘇倫斬釘截鐵的拒絕後,帶著一絲絲的暖意。

這是不是說明,在長時間的相處裏,他們也在慢慢的接受她,她已經融入了這麽一個集體,就像是尹濛灝,郭政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少了誰他們都舍不得,都會想方設法的挽救。

有了這麽一層想法,章小念覺得自己心裏生出來的那一種幾集體的感覺更加的強烈,跟他們就是一體的。就算沒有陸向北,容易出了事,她也絕對不可以置之不理。

她拉了拉蘇倫的手,示意蘇倫坐下來。

“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假裝放棄我。現在房間裏隻有你我和向北,但有意識的就隻有你和我,我到底是死是活別人無法窺探。”章小念蒼白的臉『色』,嘴唇上都是蒼白的帶著翹翹皮,一張小臉本就小小的,才一天下來,覺得又小了許多,臉上的大眼睛顯得更大了,水汪汪的,讓人看著忍不住的被她的話所吸引進去。

原先這樣衣服我見猶憐的模樣,該是要讓人覺得憐惜的,但此刻的蘇倫竟然覺得麵前的章小念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似乎還帶著一股領導的才能,讓人不得不去仔細的想她的話,可行『性』到底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假死?”

蘇倫像是能夠明白,這個大膽的想法他可都沒敢去想。

設想是好的,可艾娃也絕不是輕易就能夠騙過去的,若是艾娃要親自看到章小念下葬呢,火葬呢。

這可是騙不過去的。

“是!”章小念點頭,說了幾句話,她就已經去夠氧氣罩,說話對她來說現在都顯得困難。

蘇倫眼尖手快的去拿給章小念。

章小念穩了穩心神,深深的吸進去了幾口氧氣,胸口處才舒服了許多。

側過臉看了幾眼陸向北,他的麵『色』已經不是蒼白,而是發著青,青白青白的,渾身上下還在不斷的出汗,隻有給他注入生理鹽水才能夠讓他不至於脫水。

蘇倫都已經幫他換過兩身貼身的衣服,現在身上的衣服還是浸濕了,陸向北的眉頭始終緊鎖著。

隻要多看一眼,章小念的心就突突的疼,像是被人用仙人掌紮了一般。

她是真的佩服艾娃,一個女人得有多狠啊。

艾娃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得到陸向北嘛,不就是對陸向北感興趣嗎?

既然是有興趣那就說明艾娃是愛著陸向北的,對自己愛的人她都下得去這麽個狠手,艾娃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章小念扭過頭不再去看陸向北,多看一眼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她寧願受到傷害的是她。

不,這樣也不行,陸向北何嚐不會難過,他們說好的,要互相守候。

在半昏半醒間章小念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你不犯人人就不犯你的,想要站在陸向北的身邊光有技巧是不行的,這種灰暗的社會裏,你必須要心狠手辣,要不然就會像他們今天這樣。

章小念突然覺得自己的動作愚蠢,當初想要跳過去救下陸向北的時候,她就不該自己以身試險,這樣不但不是救陸向北,反而成了他的累贅。

艾娃會跳過去,受傷的是艾娃,與他們沒有任何的損失。

陸向北難道會因為艾娃救了他就移情別戀嗎?肯定不會,衝章小念對陸向北這個人的了解,不會!

更何況,如果章小念不跳過去,難道陸向北就沒有本事躲過子彈嗎?

顯然也不一定。

所以這一次章小念突然才醒悟,擋子彈根本就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如果不是擋下這枚子彈,也許陸向北就不可能被艾娃算計。

正是因為想明白了自己的愚蠢,章小念才明白一個道理,她要像艾娃一樣的心狠才行。

要狠,也要對自己下得去狠手,這樣才能救出陸向北和容易。

蘇倫看到章小念的麵部變化,從扭過頭看陸向北之前到扭回來眼中的那抹鷹鶩般的狠戾,雙眼略眯,濃密的睫『毛』垂落,驚人的『性』感和危險,如獵豹一般的眼神。

讓蘇倫不禁對章小念刮目相看。

拿掉口鼻間的氧氣罩,章小念用手撐著自己,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現在的主動權在我們手上,艾娃畢竟是想要陸向北,跟你們的關係不可能搞得太僵,這也是她不願意的,除非她有本事叫向北失憶。”

蘇倫點了點頭,章小念說的不錯。

他是心理醫生,都沒有洞悉到這個地步,看來在研究艾娃這個女人,章小念是下了功夫的。

或者就該說,還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那麽我們應該怎麽做?”

“在她的麵前把我下葬,告訴她我是真的死了,讓她為向北和容易救治,更重要的是,要套出山山醫生到底用的是何種方法,如果不知道以後還會有麻煩。”

最後一點才是章小念真正擔心的,所以這場戲一定要『逼』真。

“可……”

蘇倫擔心啊,下葬,萬一艾娃要求火葬怎麽辦?這個女人陰險的很。

“不管她想什麽法子,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想要動手腳肯定比她容易,就這麽辦。這個山山醫生不容易除掉,就要想到能夠對付他的對策。”

章小念說話間眉『毛』上挑,是下了決心了。

“是!”

在這種時候,就是蘇倫都隻有絕對的服從,沒錯,這到底還是他們的地盤,難道真怕一個艾娃不成。

艾娃現在到底還在他們的手上呢。

“快去看看容易吧。”章小念揮了揮手,她心裏對容易也擔心。

蘇倫扶著她躺了下去,盯著她蒼白的小臉許久,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現在才像是真正的她,身體裏的一股小宇宙此刻才算是真正的迸發了起來。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足以站在陸向北身邊的,讓他不得不信服!

“是!”

對章小念,他像個下屬般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