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假特工
這時，龍衛已如遭驚雷一般站了起來！
畫麵上，那個黑影轉身戴上頭套的那一刻，活脫脫的一個秦雲出現在他麵前！五官、臉型、胖瘦……沒有一處不像！或者可以說，那就是秦雲，百分之百的秦雲！
兩個月後。
沈萌剛剛結束複查走出大夫辦公室，突然發現陪她來的方小燕臉色有些不好看。
“怎麽了小燕？”沈萌有些驚訝地看著方小燕，這個大大咧咧的丫頭很少有現在這副表情。
“姐，我說個事兒你可別著急！”方小燕走過來，一把抓住沈萌，“秦哥出事了！”
“什麽？出什麽事了？”沈萌一下子就急了，“不是說隻是去幫一組調查案子嗎？他……受傷了還是……”
“不是不是！沒受傷也沒犧牲。”方小燕趕緊解釋，“剛才娜姐來電話說，秦哥上午剛回來，就被105辦公室帶走了！”
105部門是係統內紀律檢查部門的代號，沈萌剛剛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來！
“姐，這次的事兒有些怪！”方小燕湊到沈萌跟前說，“娜姐說，上午的時候，秦哥剛剛完成任務回來，正跟她們幾個抱怨沒趕上陪你來複查呢，105部門的人就來了，二話沒說就把他帶走了……可是戴著手銬帶走的！”
沈萌更吃驚了，一般來講，105部門審查人，大不了是通知本人去一趟協助調查，要是戴手銬，這問題就嚴重了！
“是不是任務出問題了？”沈萌擔心地問。
方小燕搖搖頭：“沒有啊！秦哥這次去協助一組做一個案子的調查工作，就是個幫忙的事兒，不可能涉及多麽嚴重的違紀。娜姐她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處長呢？他怎麽說？”沈萌快急炸了。
“處長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給胡主任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後來他也被叫走了，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還說他沒回來呢！”
“小燕，咱們快回去！”沈萌拽著方小燕就往外走。
總部，105辦公室審問室裏，幾個工作人員麵色凝重地盯著坐在審問椅上焦躁不已的秦雲。
“秦雲同誌，你可以肯定自己剛才敘述的完全是真實的？”一個審問幹部冷著臉，手裏拿著秦雲剛剛陳述的自己在過去24小時內的活動情況。
“你們可以調查嘛！”秦雲極不耐煩地說，“24小時之內，我沒有一分鍾是自己獨處的，都有人可以給我證明！”
幾個審問人員相互對視了一眼，那幹部拿著審問記錄起身離開。
隔壁的辦公室內，龍衛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審訊幹部進來看見滿地的煙頭，不禁皺了皺眉頭。
“怎麽樣？我可以帶我兄弟回去了吧？”龍衛對105辦公室的人仿佛有一種天然的不友好，斜著眼睛看了那幹部一眼。
“龍處長，這是秦雲交代的他在之前24小時內的活動情況，還是請你看一看，畢竟你是他的領導……”那幹部將審問記錄遞給龍衛。
龍衛一把扯過記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將記錄扔在桌子上：“至少從我這個角度來看，秦雲的話是完全屬實的！昨天上午8點，是我命令他和我部門一組的兩個同誌去T市的，一直到今天早上他被你們帶走，他們都應該是在一起的。你們可以去跟我們一組的同誌驗證一下，也可以去T市的相關部門調查……秦雲到底犯了什麽事兒？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一下？”
那幹部從桌上拿起記錄，叫了一個人進來，將記錄交給那人，指示他馬上去求證，之後又轉身回來，嚴肅地看著龍衛：“龍處長，您現在就跟我去一趟多媒體室吧，胡主任也在呢！”
“他在呀？我正要找他呢！”龍衛氣鼓鼓地站起來，跟著那幹部上了樓。
龍衛一走進多媒體室，就看見胡振和幾個105辦公室的幹部全都在座。胡振見龍衛一臉陰沉，連忙招呼他挨著自己坐下。
“胡主任，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秦雲到底犯什麽事兒了？值得105辦公室把他給銬過來？”龍衛仿佛找到了發泄對象一般衝胡振低吼，“有事兒說事兒，別整得這麽神秘好不好？我們出生入死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麽還老得到105來啊？”
“你先冷靜一下嘛！”胡振拍了拍龍衛，“事情沒你想的那麽複雜，但是一時也不好解釋！你先看個視頻！”
胡振衝那幹部揮了揮手，那幹部走上前去，打開連接大屏幕的電腦。片刻之後，一個視頻在大屏幕上顯示出來。可以看出，這段十分清晰的視頻錄像絕對不是從正常角度拍攝的，周邊一片黑，鏡頭斜上擺著，畫麵有點歪，像是放在一個隱蔽的位置往外拍攝的，正連續二十秒靜止不動地拍著一張電腦桌。桌子上一堆亂糟糟的文件中有一個電腦顯示器，不時有雜亂的聲音傳出來，好像旁邊有人在亂翻東西。接著，聲音忽然停止了幾秒，畫麵一閃，鏡頭中終於出現一個背影！那個背影戴著黑色的頭套，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夾克，身材頗高，體型堪稱完美。龍衛心中不禁一動，連他也覺得，這個背影無論是身高、體型還是輪廓，實在是跟秦雲很像！
那背影直接坐到電腦桌前的椅子上，打開電腦，熟練地用戴著薄手套的手敲擊著鍵盤，應該是在破解電腦的開機密碼，足足有五分鍾，動作猛然停止，又將一張光盤放進電腦主機的光驅裏，再次敲擊了一通鍵盤。之後那背影停頓了幾秒鍾，顯然很興奮，一把將頭套扯了下來，把眼睛湊近了電腦屏幕……龍衛更驚訝了，摘下頭套的背影，短平頭，頭部輪廓也像秦雲！
接著，那背影取出光盤，關掉電腦，轉過身來，若無其事地將頭套重新戴上……
這時，龍衛已如遭驚雷一般站了起來！
畫麵上，那個黑影轉身戴上頭套的那一刻，活脫脫的一個秦雲出現在他麵前！五官、臉型、胖瘦……沒有一處不像！或者可以說，那就是秦雲，百分之百的秦雲！
視頻畫麵中，戴上頭套的“秦雲”朝幾個方向望了一眼，快速消失在鏡頭範圍內。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是從哪兒拍的？秦……秦雲在幹嘛？”龍衛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自言自語。
旁邊，審問的幹部已經露出一絲冷笑：“龍處長，這是我們從七處拿來的一段證據資料。這段視頻拍攝於昨天晚上11點35分左右，用的是某品牌手機自帶的500萬像素攝像頭。從視頻畫麵上你也許看不出來，可實際的情況是，就在畫麵拍攝的這個房間內，正躺著三具屍體！”
“屍體？”龍衛更震驚了。
“我看就不要打啞謎了！”胡振說道，“龍衛，這就是我們105部門要把秦雲帶回來審問的原因。昨天晚上11點30分左右，位於我國Q市的一個代號為1443的科研所機密研究室，也就是畫麵上的這個房間，遭到了這個人的襲擊。當時在場的人員包括在研究所裏剛剛加班完畢準備回家的盧振慶教授和他的兩個助手，三人均被當場殺害。除了這個，還有一件更嚴重的事情是，我們丟失的那張光盤裏，有我國某新型戰略導彈的最終數據圖紙！
“這個人，我們姑且不說他是秦雲，他是憑借極專業的手段躲過研究所院內和室內的紅外監控係統以及保衛人員，連續破解了幾道密碼門鎖，又破壞了機密研究室的監控係統，直接進入到機密科研室內的。盧振慶教授被他直接扭斷頸部，當場死亡，兩個助手全部是心髒中刀死亡。由於他提前破壞了監控係統，我們無法知道當時的具體過程，我們七處的同誌趕過去後，意外地發現了這部手機。當時，手機被盧教授的一個助手緊緊地握在手裏，他的手伸在辦公桌底下，才沒被凶手發現。”
“龍衛！”說到這，胡振站起身來，嚴肅地看著龍衛，“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秦雲確實不在場的情況下，我們隻有把他暫時控製起來了，希望你能理解。你要知道，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要說有一個人跟秦雲長得一模一樣，同時跟他一樣具備專業的特工手段，這個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龍衛聽著胡振的介紹，整個人傻了一般癱坐在椅子上。過了好一會兒，他迷茫的眼神忽然堅定起來，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吼道：“我絕不相信我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一定是個陰謀！是有人故意化裝成秦雲的樣子作案！這種伎倆早就不新鮮了！”
“龍處長，一切還是靠證據說話吧！你能保證你的人全都那麽幹淨？”剛才那個幹部早就看不慣龍衛的表現了，語氣冷冷地說，“再說了，就算這不是秦雲，可秦雲一直在秘密戰線工作，你們特別行動處也不是公開部門，他怎麽會知道秦雲的身份？怎麽偏偏就冒充秦雲而不冒充別人呢？”
“隻要你能保證秉公執法，我就能保證我的人絕對幹淨！”龍衛被激怒了，鼓起眼睛瞪著他。
那幹部與龍衛四目相對，不禁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欠起身來後退了一步：“龍處長，我們自然是秉公辦事！可是……你說話也太衝了吧？
“我就是這態度，怎麽了？”龍衛把那人頂了回去，扭頭望著胡振：“胡主任，我現在就去你的辦公室裏等著。隻要確定了這個人不是秦雲，我就跟你申請，這個案子別交給七處了，我們特別行動處接手！”
“隻要這個人不是秦雲，我馬上批準你們接手！”胡振也站起身來，斬釘截鐵地說。
“一言為定！”龍衛扭頭就走。
“這……這個龍衛是什麽態度嘛！”那幹部看著龍衛的背影，氣呼呼地說，“胡主任，要都是這樣，我們部門真是沒辦法工作了！看他那樣子，搞得我們好像他的敵人似的！”
“龍衛的確有點不像話！”在座的另一個幹部接過話茬，“幾年前我們就有一個案子涉及到他，那時候他還在血狼大隊，也是這個脾氣，在審訊室裏就鬧了起來，差點沒傷人！這個人啊，我看是有點兒恃功自傲！”
“都少說兩句吧！”胡振不以為然地站起身來，“互相理解一下，哪個當領導的也不願意自己手下出這樣的事不是？當務之急是趕緊取證，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秦雲。這個案子不趕緊了結，事情就大了！”
辦公室裏，胡振推開門，龍衛正悶頭吸煙，見胡振進來，才氣鼓鼓地站起身來。
“你這小子！脾氣一上來真跟狼似的！”胡振走過去，瞪了龍衛一眼，示意他坐下，又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等105那邊有了結果我再通知你。”
“我不回去。”龍衛倔強地說，“那個人很像秦雲我承認，但我絕對不相信這是真的。我就在這兒等吧，省得他們結果出來，我還得回來。再說了，我就這麽著回去，見到沈萌她們我怎麽交代？”
正說著，龍衛的手機響了，他煩悶地掏出手機，一看號碼，朝胡振揚了揚：“看看？這不來了？”
“處長！秦雲到底怎麽回事？他現在在哪兒？”電話那頭，沈萌幾乎是帶著哭腔在喊。
龍衛不由得起身，嚴肅地說道：“沈萌，你先不要著急，我在總部呢，詳細情況等我回去跟你講……你放心！秦雲什麽事兒都沒有，我向你保證！”
說完，龍衛掛了電話，長歎了一口氣。
門外，那個剛才審問的幹部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先是有些尷尬地看了龍衛一眼，又將目光轉向胡振：“胡主任，調查結果出來了……”
“哎呀老張，你賣什麽關子嘛！到底是不是秦雲，你趕緊說！”胡振焦急地站起身來，旁邊的龍衛也走了過來，兩個人一齊瞪著那幹部。
老張紅著臉說道：“我們剛剛派人調查了跟秦雲一起執行任務的特別行動處一組的兩個同誌，又跟T市那邊做了了解。結果是，從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早上，秦雲同誌一直跟一組的兩個同誌在T市公安局審訊室裏工作，審訊室裏有相關視頻，已經傳了過來……”
“也就是說，除非現在在我們這邊的秦雲是假的，或者這個秦雲會分身術，否則的話，在1443研究所裏殺人的就是另有其人，對不對？”胡振目光灼灼地望著老張。
老張點點頭：“第一個可能經排除了，我們剛剛提取了秦雲同誌的指紋，與我們檔案裏留存的做了對比，完全吻合。”
“那好辦了！”胡振興奮起來，“馬上對比秦雲同誌的指紋，先確定這個是真的。龍衛，你跟我去會議室，我馬上讓七處的人過來跟你交接任務！”
“那秦雲呢？”龍衛痛快地問。
“當然參加！還必須讓他也看看那段視頻！沒準兒有線索。”胡振笑道。
“那我讓沈萌也過來！一組的都在處理089案子，二組全閑著呢！”龍衛興衝衝地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