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禍不單行

第七章禍不單行

斐小伍從沉思中驚醒,這才發現車已經停在樓下,一邊下車一邊叮囑:“張叔,請明天7點準時來接我。”

回到家裏,媽媽馮麗娜今天很難得沒有牌局,見到她,嚷嚷著迎了上來:“唉喲,我的總裁閨女回來了,酒會結束了?這就對了,以後這樣的場合一定要多去,那裏摸著一個都是有錢人,你可要把眼睛睜大一點……”

“唉呀,媽,人家是去工作,你扯那麽遠幹什麽?”斐小伍一頭打斷媽媽的話,徑直走向臥室。

馮麗娜最不滿意的就是女兒這一點,壓根沒繼承到自己的精明:“我怎麽生出你這個榆木腦袋,好好好,我不管了。米朵找過你幾回,你有時間回個電話,拿來。”

“前兩天給過錢了,又要。”斐小伍一看到媽媽攤著手的樣子便頭疼,三天兩頭的跟她要錢,真把她當提款機了。

五官齊動,馮麗娜表情誇張地叫道:“三千元也叫錢,你去打聽打聽,米多少錢一斤,油多少錢一桶,水電物業管理……”

“好啦好啦!我隻有這些,你要就拿去。”準是又輸光了,自從知道女兒接管了斐氏後,媽媽的牌局便升了級,斐小伍幾次想告訴媽媽公司的現狀,都忍住了。

媽媽接了錢,心滿意足地出去了,斐小伍打開電腦,上了qq。

我是小米蟲:失蹤了?

我是小米蟲:你出名了。

我是小米蟲:快看學校bbs。

……

一條條,全部都是米朵的留言。

她出名了?

斐小伍小宇宙一沉,千萬別是和姐夫上床的事東窗事發,一邊在心中祈禱一邊飛快地點開學校bbs,赫然發現頭條掛著一嚇死人的標題。

號外:木頭妹疑似被捉奸在床,有圖作證。

木頭妹不就是指自己嗎?不善辭令,又常常喜歡發呆,除了學習好,沒一樣出眾的,所以得了這麽一個外號。

可這件事除了自己、姐姐還有那個男人,沒人知道,現在姐姐死了,難不成是他傳出去的?

短短三四天,貼子閱讀量破了萬,回貼跟到了十幾頁,點進去一看,先是她姹紫嫣紅的臉部特寫,臉上的一條條傷痕打上了特別識別圈,發貼的人據此猜測她的臉是被捉奸在床挨了打。

呼,原來是猜測,她鬆了一口氣。

繼續往下翻,她坐上賓利被帶走的鏡頭更是成了她疑似小三的佐證,各式各樣的故事版本相繼出籠,個個匯聲匯色,仿佛親眼所見。

蛐蛐蛐,我是小米蟲開的圖像閃爍不停。

我是小米蟲:在咩?

我是小雜草:在。

我是小米蟲:死哪裏去了?

我是小雜草:活在地球上。

我是小米蟲:你真的不上學了?

我是小雜草:是。

我是小米蟲:(色)斐大總裁,以後給你打工去,發達了可別忘了姐姐我噢。

我是小雜草:(滾)不說了,我洗澡去,(88)

早上,按斐小伍的計劃是去公司拿了合同和公章後,親自去秦董事長的商行辦理拆借事宜,可她的車一到公司寫字樓下,便給一群人堵住了。

“給錢,今天要不給錢,我們不走了。”

“對,貨款都押了一年多了,我們都給拖死了。”

“下來,給我們一個說法。”

……

原來是一幫要債的,她下了車,好說歹說,這些人就是不放她走,最後隻得讓財務的劉總監去借錢,她押在這裏算是人質。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劉總監還沒有消息,她的心一直往下沉,那幫要債的早就不耐煩了,潘秘書也坐不住了:“我去看看。”臨走前,將手在她的肩膀上壓了壓,示意她沉住氣。

不到十分鍾,潘秘書回來了,一向沉穩的她居然差點袢倒在地,臉色白得不同尋常,斐小伍心驀然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了上來。

“怎麽樣?”

潘秘書附在她耳邊隻說了一句,驚得她跳了起來:“攜款私逃?”

話音一落,接待室頓時炸了鍋,那些人一齊擁了上來。

“她們剛才就是在拖延時間,擺明了想賴賬。”

“別演戲了。”

“再不還錢別怪我們不客氣。”

一時群情激憤,將兩人圍在中間,有的拳頭都已經掄起來了,公司保安過來維持秩序,兩相對峙,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既然她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那我們去找斐夫人要一個說法。”有人大聲提議。

這時,一直像木頭一樣的斐小伍驀然出聲:“不要,請你們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給不了一個交待,任由你們處置。”

“大家鬧下去對誰對沒有好處,不如給我們時間想辦法,否則你們就算把人給逼死了,還是得不到錢,求求大家了。”

潘秘書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總算起了一點作用,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扔下一句‘好,就三天,到時候再不還錢,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的狠話,終於散去。

總裁辦公室裏,斐小伍立在巨大的玻璃幕牆內,天上烏雲滾滾,眼看一場風雨就要來臨,室內氣氛更是壓抑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她知道自己運氣不好,卻沒有想到背到這種田地,好不容易有人肯出手相幫一把,宛如救命的錢居然給人卷跑了,天要亡斐家嗎?

三天,隻有三天,否則那些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給遲睿打電話,就說我想見他。”她轉過身來,仿佛下了極大決心。

潘秘書嘴張了張,站在原地沒有動。

“小伍,紅酒不是你這樣喝的。”

“小伍,來,我教你怎麽品紅酒。”

醇厚、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不斷地回響,她搖搖頭,將那些聲音趕跑,定定地望向對麵,這一次語調堅定得不含一絲猶豫:“打吧。”

斐家人得活,如果必須有一個人送上祭壇,也隻有她來承受了。

“你這是自取其辱。”潘秘書皺著眉頭,試圖打消她的荒唐想法。

她何嚐不知道,可潘秘書的話倒激起了她心底的倔強:“潘秘書,照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