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刀鋒再現
激烈的交火在刹那間結束，硝煙散去，邊境森林再次恢複平靜。
那把烏黑色、閃著死亡光芒的軍刀，整個刀刃自額頭沒入，刀柄還在顫動，血從刀背上的龍形血槽中汩汩湧出。
中刀的恐怖分子喉嚨中發出含混的嘶吼，他努力向上望，想看看這把將自己推入地獄之門的刀，可終究沒有成功，血和腦漿已經糊住了他的眼睛。假如他那殘存的大腦還有意識的話，他應該明白自己罪惡的一生已經結束了。
十五米開外，林雲龍披著吉利服站立著，將95自動步槍射空的彈夾卸下，又閃電般換上新的彈夾。
轟然倒地的屍體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注意力，此刻他的目光定格在左側正前方一個快速移動的身影——是全才。
林雲龍放心了，慢慢走過去，將軍刀從屍體上拔出，刀鋒與頭骨之間快速摩擦，發出“嚓”的一聲。
全才已經到了近前，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笑嘻嘻地說：“此人死於孤獨者的第三十一發子彈，真值！”
“扯淡！”林雲龍在屍體上將“墨龍刃”擦幹淨，對著耳麥命令道，“全體注意，A點集結，收隊！”
“通知武警兄弟們，清場！”隨即，他又補充了一句。
話音剛落，六個身影從各個方向朝既定的目標點快速集結，並很快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速度快得驚人，若不是叢林上空未盡的硝煙以及那八具死狀猙獰的屍體散布在荒草灌木之中，你幾乎找不到他們的任何痕跡。
兩個小時後，位於東歐某國的“沙狐組織”總部就接到一份足以讓他們抓狂的急報：組織派往中國某軍備倉庫實施恐怖襲擊的作戰小組，還沒走出邊境森林就全軍覆沒，八名在T國林蟒特種部隊受訓多年的精英全部“犧牲”。
至於對手的情況，沙狐組織用盡一切信息渠道，隻得出這樣的結論：第一，對手是中國軍人，數量絕不超過十人；第二，整個戰鬥從開始到結束，時間絕不超過20分鍾；第三，八名特戰精英在這些神秘的中國軍人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這是沙狐組織成立以來從未有過的慘敗，用他們的話說，是從未有過的恥辱！
三天後，某指揮中心第一簡報室裏，總參作戰處房海升少將目光炯炯地掃視著麵前的三員戰將：總參直屬刀鋒大隊一中隊長、刀鋒小組組長林雲龍，總直2331部隊紅魔特種作戰小組組長馬龍躍，總直血狼特種大隊血狼小組組長孟飛。三位組長全都是經過A類特訓的特種作戰小組負責人，也是行動的直接指揮者、參與者。
碩大的等離子屏幕上顯示著一張龐大的亞歐區域地圖，地圖上用藍色區域標注的七個目標點，從我國邊境一直延伸到北歐。
目標點上，六個慘白的帶著標號的骷髏圖標格外引人注目。其中，位於T國境內的血紅色骷髏圖標更大，更猙獰！
沙狐組織成立於20世紀90年代末期，從成立伊始就在我國邊疆地區製造了數起慘無人道的恐怖事件。被我國反恐部門沉重打擊後，又將總部轉移到歐洲某國，多年來不斷派出名為“沙狐人彈突擊手”的恐怖成員進入我國境內實施恐怖犯罪活動。
他們宣揚自己的每一位突擊手都是一枚隨時可以爆炸的人彈。其可怕之處就是，每一位實施恐怖行動的突擊手都是在異國接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殺手。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在身上捆綁烈性炸彈，且完成每一件“任務”隻求結果，絕不企望全身而退。
近年來，隨著國際形勢日益複雜化，原本臭名昭著的沙狐組織搖身一變，成為西方一些別有用心的國家的“寵兒”。他們不但為沙狐組織提供大量的活動經費和武器彈藥，還吸收沙狐組織骨幹成員到本國軍隊中接受正規軍事訓練。這使得沙狐組織迅速發展壯大起來，分別在西亞和歐洲不少國家建立了恐怖據點。
其中最重要的是沙狐組織的六個主要據點，這些恐怖據點有的在沙漠之中，有的在叢林之內，有的隱秘在繁華的都市之中。
他們利用所在國家反恐力量薄弱等因素，有恃無恐地從事著針對我國的分裂、屠殺、襲擊等恐怖活動，多年來組織和製造了無數起針對我國的恐怖襲擊事件，受害者既有平民，又有政府機構、軍事設施和我國涉外機構。種種行徑令人發指，而位於T國的沙狐組織總部則是他們的大腦中樞。
此時，房海升少將有些激動地指著電子地圖：“情況都跟你們介紹完了，這些寶貴的資料情報，是我們的情報人員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刀鋒、紅魔、血狼三個小組這次出征，與以往不同。以往你們出去，都隻局限於單一的作戰任務，考驗的隻是你們的作戰技能和協同作戰能力。而這次，總部的指令很明確，聯合行動，確定目標，逐個擊破，先斬觸角，直取總部。地圖上的這六個骷髏，就是你們要過的六個關口。這六個關口從亞洲到歐洲，從沙漠到叢林、都市，考驗的是你們的綜合作戰能力，更考驗的是你們麵對困境時展現出的綜合素質。”
“沙狐組織不會坐以待斃，他們的基地也有著層層的防線和多方麵的聯絡渠道，這其中的變數太多，以至於在你們出發之前，我們無法對你們發出任何具體的作戰指令，一切的作戰計劃都需要你們在任務過程中依據實際情況自己製定、實施。你們最終的任務目的就是，摧毀沙狐組織各個恐怖據點，殲滅其頭目和骨幹人員，將沙狐組織這個恐怖毒瘤從版圖上徹底摘除！”
“各個小組在經過A類特訓之後，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軍事作戰小組了，你們也不再作為‘終結者’隻出現在最後階段，黨和國家賦予了你們更加艱巨的任務。在執行整個任務的過程中，你們的工作將貫穿全程，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達到最終的目標，成為真正的國安衛士和反恐利刃！”
“本次行動，代號獵狐，緊急度AAA，任務性質黑色！”最後，房海升少將又重重地加上了一句。
少將的話音剛落，林雲龍就從最前排的位置起立，凝視著那一個個猙獰的骷髏，從西亞到歐洲，從叢林到沙漠，再到都市，最後目光定格在位於T國境內的血紅色大骷髏上，淩厲的殺氣自目光中迸射而出。
在他的身旁，紅魔、血狼兩位組長的表情和他一樣冷峻。此時，大屏幕已經轉換，出現了一張又一張或邪惡、或猥瑣、或凶殘的人像，這是沙狐組織派駐在各個據點的頭目以及骨幹人員的資料照片。
所有人都仔細地看著每一張照片，分辨著每一張人臉的特征，將他們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最高的緊急度，任務性質黑色，這代表著“格殺勿論”，意味著隻需要敵人的屍體，而不必考慮用何種手段。
三個經過A類特訓的特種作戰小組，每個小組擔負兩個據點的清除任務，最終將會師在T國的沙狐組織總部。
A類特訓，是國家強力部門針對目前日益嚴峻的反恐怖反間諜鬥爭專門組織的一類特殊集訓，目的是訓練一批既擁有專業偵破能力，又具備超強戰鬥能力的國家衛士。凡是經過A類特訓的人員，都已經具備了反恐怖反間諜工作需要的各類專業技能，成為保衛國家安全和打擊恐怖主義的利劍。
“老林，你小子這次可得按套路出牌！”從簡報室一走出來，紅魔小組組長馬龍躍就笑著衝林雲龍喊，“首長的命令很明確，最後咱們哥兒仨會師T國，你可別先去，你先去了我們就沒戲了！”
“就是就是，有福同享！”血狼孟飛也說。
“那得看你們倆的速度了！”林雲龍笑道。這三個人早在A類特訓期間就認識了，曾在訓練場上爭得你死我活，而且彼此還頗有些英雄相惜。
“操！老林你可別將我！”馬龍躍笑道，“看任務分配了吧？這次咱血魔小組主要是沙漠戰，要說叢林戰、城市戰我比不上你們倆，沙漠戰我可沒怕過誰！”
“那是，你們血魔一年到頭在塔克拉瑪幹，都他娘的快成沙耗子了！”孟飛在一旁揶揄道。
“行！那咱們說好了，規定時間內，T國見！”林雲龍不笑了，嚴肅地伸出手來。
“T國見！”此時，馬龍躍和孟飛也收起笑容，嚴肅地伸出手。三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使勁地晃了幾晃。
刀鋒大隊駐地，林雲龍向付海山大隊長匯報完工作，急匆匆走出大隊長辦公室。
“頭兒！”就在這時，硬幣跑過來，湊到林雲龍跟前小聲地說，“下午半天假期，去看看小雯吧。咱們這一次出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能有空閑時間了。”
林雲龍心中一動，馬小雯的身影再次閃現在他腦海中。其實早在一周以前他就接到了小雯的電話，她奉命帶領自己所在的某軍事學院的學員們到S軍區特種大隊調研，就住在S軍區招待所內。招待所就在林雲龍的刀鋒大隊駐地山下，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
林雲龍當然能聽出來小雯語氣中的期盼，從開始A類特訓一直到現在，兩個人已經有半年時間沒見過一麵了。但是林雲龍卻不敢答應小雯去看她，隻能盡可能地向她保證，隻要一抽出時間來，就去S軍區看望她。
當時電話打得急匆匆的，話還沒說完，林雲龍就接到了作戰命令——進入邊境森林殲滅六名恐怖分子。
回來後他一刻也沒停歇過，新的作戰任務就下達了。到目前為止，小雯已經來了七天，兩個人沒再通過一次電話。
想到這，林雲龍放慢了腳步，看著硬幣，其他的兄弟也湊了過來。
“頭兒，半天時間說長不長，嫂子大老遠地來了，你們可從沒離得這麽近過。”山炮也說。
“算了吧……等回來再說！”遺憾中帶著堅決，林雲龍最終說，“下午咱們也別閑著了，商量商量任務的事。”
“那……那你給人家打個電話吧？”硬幣皺著眉頭跟上去說。
“你小子！怎麽比我還急？”林雲龍笑著拍了硬幣一巴掌，在心裏對自己說電話總還是要打一個的。
電話等了好久才有人接，卻不是小雯，對方告訴林雲龍馬老師不在，今天一整天學員自由活動。對方是S軍區的，不可能知道馬小雯具體去了哪裏。放下電話，林雲龍有些失落，旁邊幾位兄弟剛剛高漲的情緒也隨之驟降到冰點。
對於他們來說，馬小雯非比尋常人，她不僅僅是組長的女朋友，還是當初在F國執行任務時的戰友，更是他們在卡帕拉爾島的救命恩人。當時，那駕駛著超黃蜂直升機如天使一般降臨在他們麵前的“雨燕”，讓這些久經生死的特種勇士們永生難忘！
“這不扯嗎？還想跟嫂子好好聊聊呢！”地雷晃動著他那地雷一樣的大腦袋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頭兒，要不咱們一起去S軍區得了，沒準兒咱們趕到那兒，嫂子就回去了呢！”
“算了吧。”林雲龍走到桌子前，衝黑客喊，“老黑，把電腦打開，咱們再研究研究1號目標的基本資料。”
“頭兒，我都能背下來了。”黑客嘴上嘟嚷著，手上卻迅速拿出電腦，按下了電源鍵。
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全才拿起電話，說了沒兩句，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說什麽？馬小雯？到咱們軍營門口了？沒錯沒錯！我靠，兄弟，我很負責地告訴你，刀鋒小組很欣慰，兄弟你大有前途啊……你們等等我啊！”
全才扔下電話之際，宿舍裏早已經空無一人，他也趕忙衝了出去。
軍營大門前，馬小雯帶著一臉的紅暈，尷尬地看著六個大小夥子瘋也似地朝自己衝出來。林雲龍還好點兒，那哥兒幾個的嘴咧得就跟爛石榴似的。
看著這一幕，旁邊兩門衛還在納悶：這姑娘到底是誰的女朋友？不是林中隊的嗎？怎麽這幾個家夥這麽激動啊？
“嫂子嫂子，你好好看看，我們頭兒瘦了沒有？瘦了，絕對瘦了，想你想的！”硬幣把林雲龍推到馬小雯麵前，笑嘻嘻地說。
“誰是你嫂子啊！”馬小雯給了硬幣一拳，臉更紅了。
“你看看？明顯是愛聽別人管你叫嫂子，還這麽客氣……”硬幣他們笑著起哄。
“去去去！都滾一邊兒去！”林雲龍被這幾個小子逗慌了，忙把他們推開。硬幣他們也知道分寸，就這麽點兒時間，得多給他們兩人留點兒，所以笑著跟馬小雯聊了兩句就散了。
“趕”走了這幾個小子，林雲龍這才滿懷歉意地說：“小雯，我還說去看你呢，你怎麽……”
“得了吧你！”馬小雯笑道，“我還不知道你呀？使命高於一切，我要是不主動來看看林大上尉，林大上尉一忙起來，恐怕連我長什麽樣兒都忘了！”
“得，我說不過你。”林雲龍笑著說，“走，咱們出去走走！”
馬小雯甜蜜地挽住了林雲龍的胳膊。林雲龍嚇了一跳，剛要掙紮，馬小雯可不管那一套，使勁挽住他，還幹脆把腦袋都貼在林雲龍肩膀上。
林雲龍慌張地回頭看看，門口那兩個一中隊的衛兵軍姿都站成S型了，憋得滿臉通紫。林雲龍沒辦法，隻得領著馬小雯逃跑一樣向營區後麵繞去。
刀鋒大隊的駐地最早是二炮某部的一個導彈發射旅駐地，地處群山環繞的深處，進出隻有一條專用公路。
兩人越過公路，一路向北，爬上了營區後麵的一座小山包。小山包的頂部已經被鏟平了，成為一個體能訓練場。這訓練場下午一般沒什麽人，隻排列著各種各樣的體能訓練器材。
馬小雯興衝衝地放開挽林雲龍的手，跑到一副單杠下，輕盈地跳起抓住單杠，一連做了幾個“大回環”。
“行啊，小馬同誌，當了半年多老師，武功沒怎麽荒廢呀！”林雲龍笑著走上前說。
馬小雯撐在單杠上笑著：“別小看人，我在學校跟那幫學員比體能，能贏我的少！”
“行了，下來吧！”林雲龍說。
馬小雯忽然一個大回環，雙手放開單杠，整個身體在半空劃了個漂亮的弧線，直朝林雲龍落下來。林雲龍下意識地上前一步，雙手一伸，馬小雯整個落在了他懷裏。
“想我沒？”馬小雯雙手就勢摟住林雲龍的脖子，甜蜜地問道。
“想！”林雲龍老實地回答，看到馬小雯在撇嘴，又很認真地重複了一句，“真想！”
“想我你還不去看我？”馬小雯故意板著臉問，可看著林雲龍一臉窘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行啦！別上火了。我知道你忙。”
“咋樣啊？啊？讓我看看！”距離林雲龍和馬小雯大約兩公裏遠的另一座高山的半山腰，硬幣、山炮、地雷、全才、黑客五個小子隱蔽在灌木叢裏，山炮從硬幣手裏搶過望遠鏡，咧著嘴看著……
“明天，我又得出去……”林雲龍放下馬小雯，滿臉歉意地說。
馬小雯沒說什麽，她明白林雲龍的意思，他說出去一定是去執行任務，至於是什麽任務，她卻不能去問。但是她知道刀鋒小組執行的任務，沒有一樣不是在生死邊緣作戰的。想到這，馬小雯歎了口氣，問：“去多久？”
“不知道，也許一個月，也許幾個月……也許……”林雲龍想說“也許回不來了”，可看到馬小雯眼圈都紅了，他不敢再開玩笑，連忙說：“行了，咱不談這個了，你現在怎麽樣？工作順利嗎？”
“嗯……”馬小雯挽著林雲龍的胳膊，兩人在單杠下的石墩上坐了下來。“我這次在軍事學院的任教期是一年，完成這次調研後，我就回單位報到了，下一步到哪裏，我也不知道。可能那時候，咱們連這樣的見麵機會也沒有了。”馬小雯紅著眼圈說。
“嗯……”林雲龍點點頭，隨後兩人長時間地沉默起來。
從小山包向外看，除了山還是山，山與山之間除了坡度不同，似乎並沒有明顯的界限，每座山都被茂密的灌木、鬆柏覆蓋著。
這裏是刀鋒大隊天然的叢林野戰訓練場，一架直九直升機從頭頂飛過，快速進入視線最遠端，逐漸降低高度，滑降繩垂落，十名全副武裝的特戰隊員連續速降到叢林之內，直升機原地飛回……
林雲龍想告訴馬小雯這是二中隊組織新隊員進行的叢林搜索實戰演練，又想換個別的話題，可想來想去，竟找不出任何合適的話題來。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著，手則下意識地握在一起。
“不知道咱們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每天在一起。”終於，還是馬小雯先開口了。說這話時，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林雲龍。林雲龍心中一動，嘴角**了一下，下意識地將馬小雯攬在懷裏。
“小雯，其實我早就想過這些問題。怎麽說呢，我認為我們這些人，與眾不同之處也許就在這裏。相比來說，我們從事的事業，我們擔負的使命，要遠遠大幹我們個人的一切情感和利益，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可比性。我們必須做出犧牲，犧牲自己的時間，自己的家庭、情感，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小雯，我不覺得我們這樣做有什麽不值得。”
“雲龍，你放心吧，你說的這些我全都懂。我隻是……隻是……”馬小雯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哭著說，“我越是明白這些，越是怕失去你。雲龍，你答應我，不管去執行什麽任務，不管經曆什麽危險，你都不能出事！你知道，你不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我不允許你有任何危險！雲龍，我跟我爸爸都說了，等你回來，咱倆就結婚！不在一起沒關係，咱們等，等多久我都願意，等將來你老了，我也老了，我們就天天在一起了……”
還能說什麽呢？林雲龍擁著哭成淚人的小雯，說不出一句話來。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兩個人火熱的嘴唇膠著在一起……
“得了，咱回去吧！”灌木叢裏，山炮放下望遠鏡，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怎麽著了？”地雷拿起望遠鏡想看，被山炮一把給壓住了。
“能怎麽著啊？聽不見他們說話，看也能看明白呀！”山炮紅著眼圈說，“咱們哥兒幾個，還是提前有個譜兒吧，複員之前，不找對象。”
“你以為咱們頭兒沒這麽想過啊？”黑客接過話說，“可是你們說說，咱們頭兒跟小雯要真到不了一起，不更遺憾嗎？”
“那也比犧……操！我這臭嘴！”山炮給了自己一嘴巴，“行了行了，收隊收隊。都給我聽好嘍，從今天開始，不管在那兒，就算咱哥兒幾個全死光了，也不能讓咱們頭兒破一點皮，不為別的，就為了頭兒跟小雯這苦衷！”
“這話我讚成，可不能跟頭兒說，要不他得捶你！”硬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