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師、兄長，永遠的那個人

高中畢業後，劉若應赴美國修讀聲樂和鋼琴演奏，並取得古典音樂的學士學位。之後，機緣促成她遇到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人——著名音樂人陳升。

談起劉若英，就不能不提到陳升。著名音樂人陳升在劉若英事業成長曆程中充當了相當重要的角色。劉若英說自己一開始隻想當鋼琴老師，但不久她就無奈的發覺自己並不是個好老師，“因為我沒什麽耐心，對小朋友又沒法嚴格。”後來，機緣給了她一場邂逅，改變了她的一生。那天，她去遊泳池遊泳，恰好遇到了也到那裏遊泳休閑的陳升，並引起了他的主意。奶茶至今清晰記得那天她穿了一件漂亮的橘紅色遊泳衣。提起這段巧遇，朋友會和奶茶開玩笑，說當時陳升分明是看中了那件美麗的泳衣。

相識後，慧眼識珠的陳升把劉若英帶入著名的滾石唱片公司，並收在自己門下。在每個心人都要經曆的等待機遇的階段，陳升的助理恰好辭職了，於是劉若英就成了他的助理，並且一幹就是三年。助理的工作很辛苦，也很瑣碎，背吉他、買盒飯等雜活都要她做。但是這段經曆也是寶貴的，把整個行業和程序展現給了她，讓她對歌手職業有了全麵深刻的理解和認識，為她未來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在陳升的眼裏，奶茶不算漂亮，嗓子也不很出色，但是她會用情感歌唱，能輕易感染聽眾。而且她的歌聲中有一種表達的衝動，將真摯的，有感而發的東西通過歌聲去坦白表露。因此他很喜歡她。他是老師，更是兄長，從劉若英入行那天起，就幸運的得到了他諸多的幫助，可以說是他的器重和提攜成就了劉若英。所以，劉若英一直尊稱陳升是自己的“師傅”，對他的敬意也每每溢於言表。就連劉若英的昵稱“奶茶”也是來自陳升。劉若英的英文名Rene和台語“奶”的發音很像，陳升總不能叫她奶，於是常常開玩笑的稱她為奶茶。久而久之，這個名字就叫開了。

平時和善的師傅，工作中對奶茶的要求則非常嚴格，常常讓她哭得稀裏嘩啦。1999年的最後一天晚上，奶茶要連續跑五個場子唱歌，其中一場就是陳升的跨年演唱會。當奶茶從一個場地氣喘籲籲地跑到陳升演唱會的時候，離她與陳升的合唱曲目隻有一首歌的時間。她很慶幸沒有遲到，急忙上了台，調整好狀態準備與陳升合唱，不料陳升卻突然手一舉，把音樂停住，對著全場的觀眾說：“我一向尊重演出，我不認為一個歌手在唱歌的前5分鍾才到，能把一首歌唱好，我的學生我沒教好，是我的錯，我跟大家道歉。”說罷，話筒一扔，隻留下劉若英一個人在台上。當時的劉若英在台上哭的稀裏嘩啦，也不知道後來是怎麽下了台。

推出新專輯《一整夜》後，奶茶在台灣做客綜藝節目“桃色蛋白質”，陳升作為嘉賓參加。那是一場令人心碎的采訪。很久不見的師徒二人在節目中相遇，性情中的奶茶自然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好好說話，從頭到尾一直哭著，用自然流露的真性情表達著她永遠不變的感念、感激與深情。每當陳升講話的時候，她就那樣流著淚，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陳升的話不多，但對奶茶來說，字字千金。

奶茶跪著把最新專輯送給陳升，陳勝卻拒絕了。他說：“你不要把自己的專輯貿然送人，這不是名片，也不是你嫁入豪門的跳板。它是付出了我們的生命，我們的精神在裏麵的，不可以隨便送給別人。”奶茶聽後已是啜泣。他又說：“我最喜歡奶茶，不然我怎會為她做這麽多事……當在亞太影展，劉若英成為影後之後，我就對她說，你可以離開了，不要再黏我。你有你的夢，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會是那種永遠都讓你找不到的爸爸，而不是一個每天問你是否回來吃飯的爸爸。你不會找到我的……你一個女人，永遠不要對別人和盤托出。因為你將來是要嫁人的。如果都交出去了，那麽等結婚的時候，還拿什麽留給你丈夫呢？”一向話很少的陳升，買對他的得意弟子奶茶的這番情真意切、語重心長，更是讓奶茶不能自已地痛哭失聲。

陳升為奶茶演唱了她想聽的歌：風箏。聽著他隨意的淺唱低吟，她的情緒已被套牢，忽喜忽悲，沉浸其中，完全忘記了身邊的世界。一曲唱畢，陳升幽幽地告訴侯佩岑：“你知道那個像小孩子拉風箏，奶茶已經跑那麽遠、跑那麽遠、跑那麽遠……然後那個風箏掉下來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辦法接到了。我接不到了，我接不到……”奶茶已經語無倫次：“可是那根線還是沒有斷啊，它還在，它還在你的手上啊，就算我掉下來了，你還是可以拉著那根線，一直找、找、找、找、找……就會找到我在哪裏啊。”陳升微笑：“你白癡啊，怎麽可能呢？”

今天，已經成為影後的劉若英，站在陳升麵前，仍然覺得自己是通體透明的，真實無比的，仍演一眼就能讓他看透看穿：“我覺得是這樣，你看到他，你就會覺得原形畢露，你覺得你做任何補妝啊、弄任何外表的東西，都會覺得自己很虛偽，很假。因為他太真實了，他是關心人心裏麵的東西。所以我常常覺得我和他之間是沉默就可以了。前幾年，有時候，我有覺得自己拚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去開車去他在的地方，走進去，他看到我，就摸一摸我的頭。然後我就好了，我看到他我就覺得我好了。我就走了。”她說：“有一些人對你來說，他就是你的死穴。陳升是我的師傅，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分量的。所以當他說我好的時候，我一定是很高興，當然他很少說。當他說我不好的時候，我其實是有理由的，但是在節目中很難解釋的。其實，我覺得我還是他手中的一根線，他隨時可以把我拉回來。隻是他現在手中的線太多了，不知道哪根才是我的。”

節目最後，陳升拿出口琴，為奶茶唱了最後一曲“然而”：“然而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麽的喜歡/有個早晨我發現你在我身旁/然而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麽的悲傷/每個夜晚再也不能陪伴你/有一句話我一定要對你說/我會在遙遠地方等你/直到你已經不再悲傷I　want　you　freedom　like　a　bird……”奶茶含淚和他一起唱完。他們在歌聲中彼此相望，直到曲終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