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漢語新詩在確立之初,急於撇清與古典詩歌的關係,臣服於歐美詩歌的腳下。脫下長袍換上西裝的新潮詩人們紛紛以成為“中國的惠特曼”或“中國的濟慈”而自豪,詩歌上的“破四舊”遠比小說和散文來得徹底。在這一選擇的深層動機中是否存在哈羅德·布魯姆所言的“影響的焦慮”暫且不論,單單是作為一種“文學革命”的簡單粗暴策略,已然導致了新詩先天的營養不良和後天的聚訟紛紜。他國詩人想必對中國同行的這一集體選擇感到不可理解甚至不無鄙視。很難想象博爾赫斯否定荷馬,或者穀川俊太郎無視鬆尾芭蕉。盡管20世紀下半葉少數漢語詩人們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重大弊病,頻頻在詩中向古代詩人致敬,但長期浸**於西方翻譯詩歌中所造成的“路徑依賴”,決定了這種致敬姿態可嘉但實效甚微。有的詩人喪失了直承本國古典詩歌的能力,甚至公開宣告要依靠龐德去認識唐詩。從屈原到龔自珍,這兩千年中大批優秀詩人共同積攢的輝煌遺產,如果無力在轉化中繼承和發揚,那將是漢語詩人的集體恥辱,而事實上,這一恥辱已背負多年。但有人還不以為恥,反而沾沾自喜,滿足於在世界詩壇中做一個亦步亦趨的二等公民。

我無意倡導一種詩歌上的東方中心主義,正如我反對歐美中心主義一樣。對於任何一個國家的詩人來說,在繼承傳統、立足本土的基礎上兼收並蓄,永遠是創作的正道和大道。多年來我同時創作新詩和舊體詩,並未有違和之感。因為我創作的是漢語詩歌,體式或有不同,但其精神和語感是一脈相傳的。杜甫“盡得古今之體勢”,威斯坦·休·奧登能自如運用從古至今的各種英語詩體寫作。東西方這兩位大詩人對傳統的態度和由此所取得的卓越成就,永遠是我所認同和效法的。

目錄

雨中的紅樓

秋夜

傳奇

月下

獨坐江邊

七夕悵吟

紅燭之夜

情關

贈內

丁香

少年遊

杏花

送別

木槿

性情

水仙

古人題壁,我題黑板

夜雨

東風

燕子

臨窗

牡丹

問彼

**

四月

青梅

炎日

蜜桃

偶題

秋葉

世事

秋水

短歌行

紅燭

詠懷

湖邊小寐

幽境

白鳥

資江春水

暮江

自問

釣魚

相思

駐足資江上遊

嗅蕊

赧水,或者辰河(組詩)

感懷

雨中遊雙清亭

夜遊雙清

山中偶得

此去

高登山石寺

山秋

都梁五詠(組詩)

登南嶽

虎形山

遠望南山

無限山野(組詩)

藍山

黃山四景(組詩)

月夜遊雙龍紫薇園

白雲岩感悟

遊白雲岩口占

初冬訪藥山寺

詠當今國內某些寺廟

訪魏源故居

題古樓雲霧茶

攸縣三詠(組詩)

油茶之都漫詠

黃鶴歸來

重陽節感賦

一條目中無人的魚

雨中花

小小古城(組詩)

冬日立院中口占

鄉村散頁(組詩)

村景

曹操

魯迅

送張建安之懷化…

題魯之洛老先生《小城舊韻》

致友人

贈李曉君、王芸賢伉儷

浪子

陸小鳳

拳手

俠隱

刀客

輕狂

劍士

俠客

北地行

江忠源

病禪

南懷瑾

雨夜

贈台灣友人

佳人伴高士

詠竹

寄亦泉

暮色

花葉吟

瓷像

題寶玉入太虛幻境一節

題老後“大山的臉譜”係列攝影作品

題拙作三種

哲學家與老農

卡拉OK

幽會

倩女為尼

英妹子茶

佛雲

我在王村幹了些什麽

畢業感別

此詩

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