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危機1

035危機(1)

三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大半天,聊到盡興處,一抬頭,見天色都都不早了,便都準備著回府了。

正好寧玉槿讓陸一行熏的香扇也弄好了,便派香月送了上來,蘇月華和沈憶萱接過之後都愛不釋手,連連誇寧玉槿有想法。

寧玉槿本來也是臨時想到的,見兩人的樣子,頓時眼前一亮,將她們送走之後,便留下來和陸一行商量著將這香扇批量生產。

陸一行倒是十分讚同寧玉槿的想法,隻是卻沒打算將香扇單獨出售:“香扇薄利,與其單獨賣這個,還不如做成特製禮品,在百膳齋消費多少後贈送,想必會有不少人喜歡的。”

寧玉槿讚賞地看著陸一行,眼裏閃爍的光芒就一個意思——奸商啊!

單獨賣香扇的確沒多大賺頭,但是作為特製禮品,那就大大拉動百膳齋的消費了。

你說要是規定消費滿五百兩的贈送一把香扇,那得賺多少?

那些貴婦小姐們最喜歡攀比,一但這香扇推廣出去,不怕沒有生意,怕的是百膳齋的門檻都要被擠爛了。

這件事情交給陸一行來辦,寧玉槿放一百二十個心,沒說多久便起身打道回府。

一抬頭見三寶扭捏地遠遠站著,低垂著頭,想看她又不敢看她,像個大姑娘似的,看得她就忍不住想笑。

“過來。”

她衝著他招了招手,他麵色一喜,幾大步就跑了過來,委屈地撇著嘴:“小祖宗。”

“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後少幹蠢事,多跟陸一行學著點。”寧玉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比人還要矮,卻還裝一副大人模樣。

三寶點頭應了,這才戀戀不舍地送寧玉槿上了馬車。

寧玉槿回府之後,繼續過她的悠閑生活。

寧玉凝忙著走西家竄東家,趙姨娘忙著和大夫人爭風吃醋,大夫人忙著想法子招架趙姨娘,寧仲儉忙著出去訪親會友躲避家中紛亂,她忙著……嗯,修身養性。

偶爾也會收到蘇月華和沈憶萱的來信,說的也無非是那個書生祁越的事。

說也奇怪,自從那天百膳齋一別之後,那祁越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無論蘇月華怎麽找都找不到。

那妮子最近脾氣壞著呢,生人勿進,聽說蘇相爺珍藏的一對青花山石柳蔭牡丹紋盤被她摔了個粉碎,導致蘇相爺脾氣也不好了。

有蘇老夫人坐鎮,蘇相爺是萬萬不敢對自家唯一的寶貝女兒發脾氣的,所以聽說最近朝中鬧得凶著呢,蘇相爺發神威,出了一係列政策,揪了好多個貪官汙吏,一時間朝野一片惶恐不安。

而起因,居然是一個叫祁越的貧寒書生。

寧玉槿這人喜歡看美男,但多是對美好事物的欣賞。所以知道蘇月華喜歡祁越之後,她就自動地將此人從腦海裏麵刪除了。

所以第二次聽到此人消息的時候,她說不吃驚是假的。

事情還得從最近風頭正盛的寧玉凝說起。

這人紅了啊是非就多了,在牡丹會推庶妹入水的事情傳得火熱也就算了,更大的危機竟然還直接地找上門來了。

在某日寧玉凝打扮得美美的準備出門的時候,寧仲儉派人來把她攔下了,讓她近期不要出門。

她頓時納了悶了,連忙找人去打聽怎麽回事呀,結果打聽到的消息是——您的未婚夫登門拜訪,老爺正在客廳裏見他呢。

未婚夫!

她自己怎麽不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夫?

寧玉凝急了,連忙地去問趙姨娘。趙姨娘囁嚅了半天,終究還是說出來了:“凝兒啊,這也怪姨娘糊塗。你剛出生那年,那一屆的新科狀元和老爺交情甚篤,祖上又是大官,可謂是前途無量。某日他來府中做客,談及家中有個五歲稚子,姨娘就起了心,讓老爺和他們家定了娃娃親。那時候心想,以後你嫁過去便是長房正妻,總比像姨娘一樣,嫁給人做妾強。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那風光正盛的新科狀元突然猝死,此後全家搬回了老家去,此後再也沒傳來任何消息。

此後寧仲儉和趙姨娘也漸漸將此事拋諸腦後,若不是那狀元家的兒子突然到訪,隻怕他們都想不起有這麽一回事了。

寧玉凝當即就鬧起來了,屋裏砸了多少東西不得而知,反正那邊就一直沒消停過。

寧玉槿聽香月和香巧轉述的時候,突地納悶了一下,隻覺得這人的身世怎麽聽著那麽熟悉呢?

連忙問:“說了半天,那寧玉凝的未婚夫叫什麽名字啊?”

香巧和前門的小三子比較熟,打聽到的消息也比較多,立馬說:“聽說姓祁。”

“姓祁!”

寧玉槿頓時瞪大了一雙眼,真真愣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她怎麽說聽著那麽熟悉呢,上回在百膳齋沈憶萱給她講祁越的身世,貌似也是祖上大官,父親狀元,然後猝死,孤兒寡母回鄉。

搞半天,蘇月華看上的男人,居然是寧玉凝的未婚夫!

要她知道她非得氣死不可。

寧玉槿垂眸思忖了片刻,吩咐香巧道:“你去和小三子好好套套近乎,讓他好好注意著前麵,有什麽動靜立馬來給我說。”

香巧“哎”了一聲,立馬蹦蹦跳跳地出門去了。

香月走到寧玉槿麵前,有些沒搞懂:“小姐你那麽在意二小姐的未婚夫幹什麽?”

寧玉槿將身子往後一靠,雙手枕在腦袋下麵:“寧玉凝的那個未婚夫,香月你也見過的。”

香月詫異了一下:“我見過?”

“那天去百膳齋的時候,在門口畫畫、還吃我包子的那個。”

“居然是他!”香月那日沒在包廂裏,所以沒聽到她們的談話,這會兒明顯有些驚嚇過度。

寧玉槿翻了個身,側躺著,臉上竟難得浮現一抹憂色:“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香月趕忙地問道。

平日裏習慣寧玉槿的不正經了,陡然間那麽嚴肅,她才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寧玉槿食指裹著自己的長發,緩緩地道:“祁越既然敢光明正大地登門拜訪,那就說明他有婚書或者有信物在身,這樁聯姻肯定抵賴不掉。”

香月點頭:“是這樣不錯,可這又不關小姐什麽事啊。”

“真天真。”寧玉槿歎了口氣,悶悶地道,“依照父親那麽要麵子的性子,他肯定是要兌現當年承諾的。但是寧玉凝是有可能當定王妃的人,他也不可能因小失大。所以他隻會有兩種選擇:一個就是找殺手殺掉祁越,另一個,就是把我推出去代嫁,說當年與他訂婚約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