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她想得太多
275 她,想得太多
不得不說他們運氣不錯,竟還真讓他們找到一個。
祁越將殷長榮綁在了旁邊的一根樹上,然後搬了幾塊石頭在籃子裏,扶著寧玉槿讓她進去。
“那殷長榮呢?帶不帶他走?”寧玉槿不清楚下麵還有沒有人,習慣性地就開口問了一下祁越。
“不用,盛京城現在鬧得天翻地覆,他與你是私人恩怨,是不可能帶太多人出來的。”
隻怕那山洞中關著的那幾十號人,就是他的全部。
“可是我看他,怎麽好像有些不對勁。”寧玉槿盯著綁在樹上的殷長榮看了看,忍不住眉心一皺。
按他那貪生怕死的性子,見他們離開居然沒叫嚷起來,真是太奇怪了一點。
祁越這會兒也撩袍進了籃子,用手扳動機關,將籃子從崖上移開,那籃子就開始逐漸往下掉起來。
看得出祁越很會控製平衡,那一邊的石頭重量放得合適,這一邊也用扳手死死地控製住下降速度,那感覺,竟像是坐電梯似的。
祁越見基本穩定了,這才慢悠悠地答道:“這不是他殷長榮的地盤嗎?見他人不在,那些人自然會來找的,找到了自然會救下他的。你覺得這樣子他還會冒著生命危險跟著咱們嗎?”
“貌似有點道理。”寧玉槿點了點頭,剛剛解開一個疑問,卻又有疑問冒了出來,“可是萬一那些人沒找到呢?”
那殷長榮豈不是要在那裏綁到死?
“那你是想回去給他鬆綁?”祁越說道這裏的時候,勾唇譏笑了一下。
寧玉槿張了張嘴,一訥。
都這個時候了,怎麽可能再回去,她想得也的確太多餘了。
祁越見她一下子沉默了下去,不由開口道:“有時候人不必活得那麽累,關心該關心的人就行了,揣測那麽多,操心那麽多,也不過是為難自己。像殷長榮這種人,死也是死有餘辜,你又何必想這些想那些。”
“興許是各自的觀點不同吧。對我來說,很長一段時間裏,在我的觀點裏就沒有好人和壞人,隻有病人。我的任務是救好他們,他們是高官也好,平民百姓也好,是有錢人也好,還是窮人也好,在我麵前,一視同仁。”
她從來不會去探究一個人的本性,因為從上一世從小到大,家庭灌輸給她的理念就是“救死扶傷”,所以即便這一世她改變了太多,可是在很多事情上,她下不去狠手。
凡事給人留一線生機,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優柔寡斷。不過這一次殷長榮的事,的確是她的疏忽。
或許祁越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她,想得太多了。
當下收了思緒,寧玉槿深呼吸一口氣,卻也發現,他們的吊籃緩緩地停了下來。
“殷家既然修了莊子在這裏,那麽這山腳一定有他們家的馬廄,我們去偷匹馬趕去盛京。”
“堂堂大狀元居然也用‘偷’這個字,可真是長見識了。”
“那就算借吧。”
祁越好像並不在意寧玉槿怎麽說他,無論說什麽,他都軟軟一句話就給回了過來,讓寧玉槿好沒成就感。
不過他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的,幾乎沒走多遠他們就看見了一處養馬的地方,甚至那裏還停得有馬車。
對於寧玉槿這個沒真正騎過馬的人來說,馬車自然是上上之選,隻是被祁越一句話給否了:“坐馬車得走官道,估摸著明天中午我們都到不了。騎馬的話我們可以抄近路,時間會節約一半。”
這會兒時間緊迫,寧玉槿當然會選擇後一種。
聽殷長榮話裏的意思,景陽王是打算將墨敬驍和太子一並推翻,自己登位了,而鎮東軍主帥的選拔,就是這場醞釀已久的戰鬥的開始。
雖然他的話不能信多少,但是無風無起浪,空穴不來風,這盛京城內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沒誰知道——這也這真是最讓人擔心的地方。
可選擇騎馬之後,問題又來了——她根本不會騎馬啊!難不成讓馬騎她?
祁越這會兒挑挑選選地從馬廄裏牽出一匹棕紅色的馬兒來,走到寧玉槿的麵前:“怎麽樣了?選好馬了嗎?”
她這會兒正蹲在地上,一臉糾結的模樣:“我選馬,馬選我還差不多!”
祁越聽到這裏,好像明白了什麽:“你不會騎馬?”
寧玉槿鼓起腮幫子,不服氣地抬眼瞪祁越:“難不成你個書呆子會騎馬?”
祁越“咳咳”了兩聲,目光望向別處:“不巧,祁某剛好會。”
“這什麽世道!”寧玉槿忍不住憤憤地一跺腳。
你說她都不會的東西,這個臭書生好像都會,這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吧?
“要不這樣吧,”祁越想了想,給她出了個主意,“我看你既然不能騎馬,那就騎驢好了。不算高,速度也不算快,你就不會怕摔了。我先回盛京去,再讓人來接你。要不然你一個人坐馬車……對了,你會趕車麽?”
寧玉槿無語著一張臉,用一個木然的表情來回答了祁越的問題。
她丫的在家裏穿衣服都是香月伺候著,這趕馬車的活計什麽時候輪到過她?
“看來是不會了。”祁越了然,“那怎麽辦?你什麽都不會,隻能騎驢了。”
“騎驢哪輩子能到?等我到盛京城黃花菜都涼了。”寧玉槿不耐煩地打斷,“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讓我早點回去的?”
祁越低垂下頭,思忖一下,隨即好像有些為難地抬起頭來,目光幽深地看向寧玉槿:“要說方法,倒是還有一個……”
“什麽?”寧玉槿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道。
“就是……”
“你一個男人,跟娘們兒似的婆婆媽媽做什麽,要說什麽就說!”
聽到這話,祁越倒是沒什麽顧忌了,開口道:“這個方法就是,委屈三小姐一下,同我同一騎回京。”
寧玉槿眼皮一跳,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你,共同騎一匹馬?”
祁越眼裏含笑,臉上卻一臉無可奈何地表情,聳了聳肩道:“如今好像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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