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推測
鳳傾之痞妃有毒 250 推測
“客官,您的糖醋鯉魚白灼蝦,東坡肘子水煮魚,幹煽牛肉回鍋肉,魚香肉絲醬豬蹄,還有三鮮餛飩,簡陽羊肉湯,冰糖湘蓮……”
那小二一邊上著菜,一邊還用那抑揚頓挫的語調唱著菜名兒,聽起來十分好玩的緊。
不過在場眾人卻沒注意那小二的語調,而是全部將目光落在了寧玉槿的身上。
寧玉槿替祁越上了藥,正纏紗布呢,一不經意抬頭,卻見大家都看著她,頓時伸手在臉上一抹,疑惑問道:“我臉上沒東西吧?”
眾人搖了搖頭。
“那你們幹嘛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看?”寧玉槿一臉的莫名其妙。
祁越嘴角一揚,努了努下巴,指向那餐桌位置:“你點那麽多東西,確定吃得完?”
“這才有多少!”寧玉槿不屑地一撇嘴,剛想說什麽,一想到大家剛剛的眼神,立馬笑了笑道,“那個,我們這裏那麽多人嘛,肯定要吃那麽多東西的嘛。再說了人小姑娘都餓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就不能讓人吃頓好的?話說你們這些人的心腸怎麽那麽狠啊,和剛才那兩個人有什麽區別啊……”
說著說著,寧玉槿的情緒就激動起來,還叉著腰站了起來數落在場的幾人,麵上一副大義凜然義憤填膺的模樣。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紫蘇冷臉來了一句:“明明自己想吃,何必找那麽多理由。”
寧玉槿的表情頓時就凝固在了臉上了。
“客官,所有的菜都上完了,那小的就先退下了。”那小二見房中氣氛不對,上完菜之後立馬準備撤退。
結果寧玉槿當下就板起了臉,凶巴巴地道:“等一下!”
那小二膽顫心驚地回過頭來,恭敬地問道:“客官,您還有什麽吩咐?”
寧玉槿歪著腦袋哼哼道:“給我上兩碗櫻桃酒釀,記住,隻上兩碗啊,哼,不給他們吃!”
祁越一雙桃花眼眉梢挑高,望著寧玉槿的眸中隱有笑波。
一零八額上青筋**,側臉看向紫蘇詢問道:“她還沒醒酒?”
紫蘇麵無表情地看向寧玉槿,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民以食為天,這吃東西是人生之中的頭等大事,自然是馬虎不得的——尤其是對寧玉槿來說。
她雙手捧著筷子,目光虔誠地望著滿桌的美味佳肴半晌,像是要將所有色香味都印刻在腦裏了,才開始吃似的。
幾人看著她眼中飽含的脈脈深情,忍不住齊齊搖頭。
祁越夾起一夾子菜來,目光落在上麵,悠悠一轉,小聲感慨:“唉,弄得我都想變成這桌上的一道菜了。”
話音悠然飄散,了無痕跡。
寧玉槿這會兒已經大開吃戒,磨刀霍霍向豬羊:“你們都吃,這些都是薈萃樓的招牌菜,味道一級的棒,保證你們吃了第一次還想吃第二次。今天是祁大人請客,你們就別跟他客氣了。”
祁越頓時有些好笑地看向寧玉槿。
他何時說過他要請吃飯了?來這裏不是她提議的嗎?
想要問問她怎麽好意思占便宜占得這麽理直氣壯,可是她偏偏不是埋頭吃飯就是側過頭去給那小姑娘夾菜,愣是不肯正眼看一下他。
看來這小丫頭也知道自己理虧嘛。
祁越低下頭,滿臉笑意地喝了口清酒。
也不知是心情緣故,還是這薈萃樓的酒太出眾,酒入喉嚨的瞬間,隻覺醇香滿齒,芬芳沁鼻。
原本以為這滿桌的菜是吃不完的,可在寧玉槿的一直煽動之下,幾個人吃得肚子撐,竟還真把那些菜一掃而光了。
若光是這樣也便罷了,祁越讓結賬的時候,那小二再一次出現,用那奇葩語調唱道:“客官您打包的蜜汁肘子,您請拿好。”
看著寧玉槿喜滋滋接過打包的食物遞給紫蘇的時候,祁越莫名地想到了一個詞語:這算不算是吃不了兜著走?
“三小姐可真是,不壓榨完祁某的最後一滴血都不行了。”
寧玉槿心情好,咧開一口白牙回道:“哪能一頓飯就把祁大人給壓榨了?聽說你現在可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多少人巴結都巴結不來的對象,福利待遇能差到哪裏去?隻怕是錢財太多,不宜外漏吧。”
“三小姐一向幽默。”祁越笑了笑,未可置否。
寧玉槿聳了聳肩,也識趣地掀過這個話題:“今天那個叫朱輝的,你認識?”
“不認識。”祁越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不認識?”
看他的表情,明顯是知道些什麽的啊!
祁越見寧玉槿此刻瞪大著一雙盈盈大眼望著她,臉上粉嘟嘟的,讓人有種忍不住伸手去捏一捏的衝動。
他朝她看了一眼,又連忙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收回來:“文武百官、文武百官,能上朝堂的有多少?和我接觸的有多少?我剛剛任職也沒多久,怎麽可能連個武衛軍的侍衛長都認識?”
寧玉槿聽到這話,頓時奇了怪了:“那你當時為什麽提醒我不讓他帶走這小姑娘?”
“常理推斷而已。”祁越解釋道,“當時那朱輝是直接走到我們倆麵前來的,而且還知道你我的身份。可是細想一下,他若是真的隻是帶人在街道上巡邏,又怎麽知曉我們身份的?”
“除非,有人通知他過來的!”寧玉槿一點就通,思路頓時也開始清晰起來。
祁越一點頭:“正是如此。”
“那是誰通知他來的?”寧玉槿目光落在祁越身上,饒有深意地看他。
看他的模樣,他應該已經有眉目了才是。
祁越也不瞞著她,盡數告知:“誰派他來,其實是可以推斷出來的。”
“怎麽推?”寧玉槿頓時驚奇看他。
“其實很簡單。盛京城裏,能分的派別就那麽幾家,京畿武衛軍裏又多是世家子弟,能混到侍衛長的,基本上都是有一定身家背景的。可是細數一下,盛京城裏三品以上的大員裏麵並沒有姓朱的,那就說明,這朱輝是跟某個大員扯得上關係的。”
祁越緩了緩,繼續道:“那我們就可以推斷了,這朱輝不可能是某個大員的家族旁支,那最有可能的,是和某個大員有姻親關係的聯係。可這娶娶嫁嫁的太多,也不好一一去推,那麽就反過來,試問一下玄武營是誰掌控的吧。”
“玄武營……”寧玉槿皺著眉想了一下,突地道,“景陽王二子殷源武是玄武營的前任指揮使!”
“嗯,這不就連接起來了嗎?”祁越慢悠悠地道,“殷源武沒有女兒,但是聽說他最近納了一門小妾,得寵得很,貌似姓朱吧……”
寧玉槿頓時閉起眼睛,以手拍額。
她怎麽忘了,還有殷家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