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她為他們爺做的何曾少過

鳳傾之痞妃有毒 237 她為他們爺做的,何曾少過

寧玉槿覺得有時候自己的心態真它丫的好,你說鬧了那麽大的笑話,沒找個地縫鑽進去,倒是沾著枕頭就睡,還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太陽曬屁股,這得多沒心沒肺的人才幹得出來?

起床的時候,昨天晚上墨敬驍走之前暢快的一聲大笑似乎猶然響在耳畔,她抓了抓雞窩似的頭發,嘴裏不停地念道:“那都是在做夢,那都是在做夢……”

周公解夢不是說了麽,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她夢見了墨敬驍,指不定……是墨敬驍夢見了她呢?

這一想,頓時隻覺四肢通暢心情大好,美滋滋地喚了香月香巧來幫自己更衣起床。

吃過早點,例行的兩個時辰馬步。

她最近聯合慕容玄欺上瞞下,已經好久沒完完整整地蹲完過了。

以她現在的身體,蹲起來著實地吃不消。

隨便忽悠地蹲了蹲,隨即立馬趕去了立章堂。

慕容玄也不知道在那裏等了多久了,身上穿著她讓人特製的白大褂,整個人趴在那箱子上,全神貫注地看著裏麵的火霜。

聽見寧玉槿進屋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來衝著她招手,語態迫切地道:“三小姐快過來看!”

寧玉槿聞言快步上前,就見那箱子之中那染霜的銀葉,開始慢慢變黃,逐漸枯萎。那葉片的根部,更是一點一點變成黑紫色,像是被墨汁染過一樣。

再看那花苞,霜白的花托裹著花骨朵兒,那花苞尖兒上一點血紅,豔麗非常,像是要流出火紅的花汁來。

而那花瓣,正在慢慢地綻開,仔細觀察,都能看見裏麵鵝黃色的花蕊。

“真的要開了!”

寧玉槿這會兒激動得連怎麽笑都不會了,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真的要開了,真的要開了……

她等了那麽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這段時間受的那麽多苦難,這段時間累積的那麽多委屈,在看到這朵花的時候,頓時覺得一切都值了。

如果不是墨敬驍昨天晚上突然回來,她原本是要在這裏守著火霜一點一點的葉敗、一點一點的花開的,好像那樣才能安心點。

不過如今過來看也不算太晚,這花要完全綻開,起碼還得半天。

“先去坐會兒吧,一會兒還有那麽多事要做,可別累著了。”慕容玄怕寧玉槿站不住,伸手去攙她。

寧玉槿當即搭了手過去,另一隻手則反叉在腰上,挺了挺肚子,笑嘻嘻地看向慕容玄。

慕容玄見狀有些無語地笑了笑:“三小姐這是做什麽?”

“裝孕婦啊!”寧玉槿歪著頭,笑眯眯地回答得清脆響亮。

慕容玄抬起頭看了眼周圍附近,旋即沉了沉目色,板著臉輕罵道:“胡鬧!”

“我胡鬧還是你胡鬧啊,我四肢健全又沒缺胳膊斷腿,你跑來扶我,搞得我跟懷胎十月似的,這不叉腰為了配合你一下麽?”

慕容玄聽完愣了愣,而後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三小姐這張嘴,子瞻有時候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那就多練練,以你的慧根,打敗我也是不無可能滴!”寧玉槿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慕容玄的肩膀,一副老學究的學派。

這一來二往,貧嘴幾句,整個藥房的氣氛都變得截然不同起來。

就連紫蘇給寧玉槿端上藥來的時候聽到這幾句逗趣,心態也平和了許多,沒有預期地那麽沉重。

可當寧玉槿看著那幾大碗黑黢黢的湯藥的時候,臉色卻乍然一變,一個丈步跳開:“哇靠!要不要這麽誇張!”

“這火霜培養,成與不成全在今天,一會兒你催花開的時候還不知道要耗多少血氣,先喝點藥補補總是好的。”

慕容玄從紫蘇手中接過托盤,放在了寧玉槿旁邊的桌子上,“為了不出什麽意外,為了不讓爺發現,三小姐還是喝點為好。”

這一提到墨敬驍寧玉槿就沒轍,這慕容玄好像卡準了她的命脈,專門用這句話來讓她乖乖就範。

將幾大碗藥喝完,寧玉槿感覺自己沒因失血過多而死,倒會因進補過剩而亡了。

喝完之後,她默默地找了個角落,蹲著畫圈圈去了。

正午。

一直在守著火霜的慕容玄突地驚喜轉頭,對寧玉槿道:“能看花蕊了!”

“啊!我馬上過來!”

寧玉槿幾乎是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隨後還因為沒刹住腳直接撲到了裝火霜的箱子上去。

也幸虧那裏罩了個箱子,否則她這一撲能直接將那脆弱的小花壓成一堆花泥。

“哈哈哈哈,真的能看見了!”

寧玉槿欣喜無法言表,恨不得抱著誰轉兩圈。

不過手伸到一半看見旁邊是慕容玄,她又連忙地將手縮了回來。

慕容玄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也麵無異色地一句話將這件事給帶了過去:“三小姐,那接下來,就靠你了。”

“當然得靠我,靠你也不起作用啊。”寧玉槿甩了甩頭,將手臂抬了起來,叫了一聲,“紫蘇!”

紫蘇立馬又端了個托盤過來放在一邊,然後將寧玉槿的袖子挽起,用水蛭毒汁將她手臂上的傷口重新開裂,不出一會兒就滲出一絲血絲來。

寧玉槿喂食火霜的樣子,慕容玄已經見識過幾次了。可每次見到這樣的場麵,他都忍不住覺得心裏有點碎碎的疼。

若說他們爺為她寧玉槿做的多,她寧玉槿為他們爺做的又何曾少過?

一個不過才十四的女子,冒著那麽大的風險,每日以血養藥,隻是為了他們爺的一味藥引,此情如何能讓人不動容?

她還費心費力地找各種理由,苦苦地瞞著不讓他們爺知道。到底一個女子要多堅強,才能做到這樣?

“紫蘇,人參片。”

那邊,寧玉槿正在有條不紊地做最後準備工作,深呼吸一口,將人參片放在嘴裏含著。

她手臂上的傷口此刻因為水蛭毒汁的關係已經全部地裂開,散發著一種引誘野獸犯罪的鮮血的味道。

那火霜的花瓣顫動了一下,好像知道即將飽餐一頓似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興奮。

寧玉槿剛將手臂伸進了箱子裏,一大滴血就掉落在了花瓣上。那花瓣像是嚐到了甜頭,上麵的兩瓣花瓣竟緩緩地展開,像一隻張開的大嘴,等待著品嚐美味。

誰也不知道為何這小小的花朵為何會有那麽大的胃口,血一直地滴在那花蕊之中,卻是滴一滴就消失無蹤,被吸收得幹幹淨淨。

沒一會兒,寧玉槿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難看起來,那火霜的花口還在大張著,明顯離喂飽還遙遙無期。

慕容玄一直在一旁注意著,看到這裏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按住寧玉槿的手臂:“別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