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手之爭
劉子義返回宮殿門前的台階之上，女帝小聲的問道：“剛才棋聖要收你為徒，你怎麽不答應？”
劉子義想也不想的說道：“我答應，你怎麽辦？”
女帝剛要感動的時候，緊接著聽劉子義又道：“再說這老頭也下不過我，等我贏了他，讓他跪下叫我師祖，這多爽！”
女帝瞬間滿臉黑線。
“你給朕正經一點！”
不過經劉子義這麽一鬧，緊張的氣氛消散大半。
小插曲過後。
棋聖曹長青也踏上曹家布置的高台，雙方棋手都以落座，掌事太監尖著嗓子朗聲高呼。
“對弈，正式開始！”
曹長青盤腿而坐，目光銳利，像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軍師。
“你我誰執先手？”
緊跟著，台下曹家死士齊聲高呼，幫棋聖喊話。
這震天的呐喊，把正在吞咽點心的劉子義，嚇的身體一激靈。
“幹嘛啊這是，喊什麽喊？”
一旁的小太監連忙解釋道：“這是傳聲官，兩軍對陣，間隔太遠，說話雙方都聽不見，所以您想說什麽，都可以由傳聲官代為傳達。”
劉子義這才釋然。
“原來如此。”
緊跟著又道：“那你告訴棋聖，就說‘棋聖乃是前輩，我是後輩，理應讓我這個小輩先行！”
傳聲官大喊傳話。
此話一處，圍觀的文武百官唏噓一片。
劉子義也忒特麽不要臉了，對弈下棋，還拿輩分說事，真是雞賊！
曹長青常年研究棋道，自然明白，先行者有優勢的道理，這可是生死較量，先手當仁不讓，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得逞。
“自古以來，長者為尊，身為晚輩理當謙讓，你若懂禮數，理應讓我先行！”
劉子義聽聞直擺手。
“不行不行，古有孔融讓梨，今有棋聖讓步，我小小晚輩，不怪你以大欺小，不讓你讓子就不錯了，你竟然還要爭先手，要不要臉了？”
雙方你一句他一句，就因為誰先手，爭得僵持不下。
“罷了！”
棋聖一下狠心。
“既然爭執不下，誰都不肯讓步，就按照規矩辦吧。”
現代下棋的規矩指猜子，但現場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隻見一位身穿鎧甲，手持佩劍的男子，對著女帝單膝下跪，請示道：“陛下，禦林軍首領石岩請戰！”
女帝大手一揮。
“此戰關乎皇家威嚴，隻許勝不準敗，朕，等著你凱旋而歸！”
“臣領命！”
曹相這邊亦是如此，派出死士迎戰！
劉子義還跟看戲似的看著熱鬧，結果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他大開眼界，大吃一驚！
場下，兩位將士站位後，突然拔劍衝鋒，廝殺在一起，兩人你來我往，打的是難舍難分。
論戰力，石岩顯然略勝一籌，30個回合後，手起刀落，竟然將曹家死士割喉而亡。
鮮紅的血液飛濺各處，刺鼻的氣味擴散開來！
劉子義張目結舌，目瞪口呆。
“殺人了！”
太監尖銳的嗓音高呼：“禦林軍首領，石岩勝！”
禦林軍統領石岩，大步流星的走上石碣，對著女帝下跪拱手道：“臣，不辱使命！”
開門紅，女帝聖心大悅。
“賞！”
由太監再次高呼同傳。
“先手已定，由劉子義執棋先行！”
言罷，全場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盯著劉子義，想看他第一步走哪裏。
一旁的劉子義已經石化，剛才不是在討論誰先手，怎麽一轉眼就變成殺人了？
要早知道爭個先手都會死人，還不如讓給棋聖。
反正以劉子義的能力，五目半的優勢也不算什麽。
女帝見到一臉震驚的劉子義，耐心的解釋。
“我們贏了，你先手，下棋吧！”
如此淡然自若，視人命如草介，讓劉子義內心大為震撼。
“有病吧！他要先下就先下，為了先手而殺人，你們搞什麽飛機？”
作為現代人的劉子義，很顯然接受不了說殺人就殺人的態度。
他很是惶恐，看著這麽大的陣仗，突然想到了什麽，驚恐問道：“難道說，一會下棋的時候，場下的這些人，都是棋子？”
女帝看劉子義的眼神，如同看白癡一樣。
“不然呢？”
劉子義又問道：“也就是說，被提子就是被殺？”
劉子義心態都蹦了。
這什麽跟什麽，下棋就下棋，怎麽用人命下棋？
“這是下棋還是殺人？”
場下。
穿著黃色鎧甲的禦林軍，也就是劉子義這邊的棋子。
每個人蔫頭巴腦，愁容滿麵。
他們隻能奉命行事，完全沒有辦法，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對麵棋手可是棋聖。
一生從無敗績，他們這些人，幾乎就抱著必死的決心，能精神到那裏去。
反觀曹相死士這邊，氣焰高漲，他們本就是曹家培養的死士，一生都為曹家服務，現在被選來博弈，根本不怕，再說了他們背後還是棋聖，更是毫無畏懼！
女帝見劉子義狀態不對勁，還以為他緊張，出言寬慰。
“別緊張，放平心態，拿出你平時不要臉的樣子。”
劉子義欲哭無淚，放個屁！
這些可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他們有家人、朋友。
現在卻要因為一場毫無意義的棋局，被人掌握生死，隻要被提子就等於被殺。
就算是封建王朝，也不能這麽視人命如草芥！
劉子義額頭上不滿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自認棋藝高超，和古人一戰，絕對不輸對方半分，但是他不能保證梅一子，都不被對方提子。
現在的局麵是，對方每吃一個棋子，就要死一個人，這對於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怎麽可能接受得了！
一時間劉子義有些搖擺不定，他在腦海裏，精準的推算每一步，確保一人不死，還能贏下這盤棋。
但這談何容易。
……
一個時辰過去了。
劉子義還未落子先行。
京都的所有百姓，包括外地趕來的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的等著對弈。
可是這第一子，遲遲沒有落下，所有人都急的心急如焚。
“這劉子義怎麽回事，都多長時間了，還不下棋？”
“估計是被棋聖的威嚴震懾住了，打算不戰而敗了吧。”
“真是讓人貽笑大方，小皇帝竟然找這麽個人和棋聖對弈，丟死人了。”
“哈哈哈，反正劉子義必輸無疑，時間早晚的問題，我壓了那麽多的錢，一定會大賺一筆！”
“別的不說，我還挺佩服劉子義的勇氣，竟然敢和棋聖對弈，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到底能不能下了，不下就認輸！”
百姓這邊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