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家信

張秉義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拒絕,隨後便拿出了一封信給我,這封信看樣子也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

“這是什麽?”雖好奇,但該問還是要問一下的。

“你師父的信,怎麽樣?感興趣嗎?”張秉義問著我。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那可是師父的信,我能不感興趣嗎?

還沒等我說,張秉義就搶先一步說道:“這個可不能白給你,要用東西來換!”

說完,就用玩味的笑容望著我。

我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什麽?你說!”

我這算是接受了張秉義的建議,還是因為那是師父的信。

但沒想到張秉義卻突然語重心長的說道:“太重感情,將會成為你的致命傷!”

“什麽意思?”這我一時間沒有領悟到張秉義的意思。

“你平時很冷靜,也很清醒!但當你聽到關於你師父的事情的時候你就變得急躁,從而失去了判斷力!”張秉義給我分析著。

我這麽一聽,也是回過神來,回想了一下,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我確實再聽到關於師父的消息的時候,不淡定了。

“可那畢竟是師父的信,我激動不應該嗎?萬一師父有很重要的事情交代我呢?”張秉義的話說的很對,但我也還是反駁道。

“對,你想的沒有錯,但是你又沒想過,要是別人模仿你師父的筆跡給你留了錯誤的消息,你怎麽辦?

如果有人拿你師父威脅你,你怎麽辦?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師父欺騙了你,你怎麽辦?”張秉義來了個死亡三連問,越往後我也越發冷靜。

尤其是最後一句,是那麽耳熟,曾經師父不就對我說了這麽一番話?

“對,你可以說,你隻有師父一個親人,那麽以後呢?以後你不會有朋友,不會有親人嗎?德彪呢?”張秉義沒有停歇,繼續問著我。

這我確實不知道怎麽回答好,雖然我心裏明白這樣很危險,但還是忍不住下意識的去相信!

張秉義望了望我,而後耐心的對我解釋道:“人重感情沒有錯,但是不能讓感情誤導了自己,更不能讓自己失去判斷力,失去理智!”

說完,他把信遞給了我,隨後說了這麽一段話:“我希望你可以記住我對你說的話,因為也許傷害你的就是你最信任的那個人……”

我把信接了過來,張秉義也離開了閣樓,我望著張秉義那落寞的背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也許,他也有一段不忍談及的過往吧。

他說的非常對,我也很認可,隻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這件事放任何人身上都不會那麽果斷的,我也隻是其中個例,我隻能說自己以後多注意吧,感情這個東西確實太過於微妙了,誰也說不準。

張秉義走後,我望著這封用師父獨特手法密封的信也是愣了一下,但隨後我便拆開了信,我很想知道師父信裏留了什麽。

但沒想到,打開信的第一句就是: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就證明,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那麽接下來你也將經曆你所未曾經曆的事情。

是師父無疑了,依舊是那麽廢話。

我經曆過的事情我還經曆做什麽?

隨後我把信通篇讀了一遍,其中最多的自然還是師父的交代,碎碎念,基本上都是老生常談的問題。

什麽做事要注意安全啊,還有什麽不要太過於好奇啊,什麽一定要聽老天師的話……

諸如此類,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一直到最後,我才看到師父這寫封信的重點,師父信裏說,“一守,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師父應該是已經去了,你也不要想著給師父報仇,這是師父欠你的!師父騙了你,你並不是你爸媽親生的,你是孟婆在野外撿來的,也不能說是撿,是孟婆給一個快要咽氣的女人接生,那個接生的孩子就是你!

雖然你爸媽並不是你理論上的爸媽,但有一點師父沒有騙你,你的命的確是孟婆用命換來的,你的命也的確是借來的!

師父年齡大了,能為你做的事情不多了,所以你也別怪師父用這種方式把你送走。你跑吧,有多遠跑多遠,師父會為你擋住他們的,相信師父,這次師父不會再騙你……”

看完信後,我其實並無多大波瀾,我的身世正如老天師來說,以前是怎麽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如何。

而師父所說的騙,又怎麽能算是欺騙呢?我隻是不理解那個小老頭兒為什麽不願意直接告訴我,要跑一起跑不行嗎?

我眼睛裏此刻也早已濕潤,但我忍住沒有讓眼淚流下來,我不能哭。

師父說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哭也不吉利!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我走出了閣樓,剛出閣樓劉見到張秉義在門外等我,“都知道了?”

“您知道?”我有些驚訝。

張秉義說:“會點推演之術,上不得台麵。”

我要是信了,那才是真的有鬼了,上不得台麵?那我豈不是得在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張秉義接著問道。

然而我卻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師父所說的他們是誰?為什麽要讓我跑?”

張秉義聽完後並沒有吉利回答我,而是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算過你此次馮府之行,利大於弊,大吉!”

聽到張秉義這麽說,我也是放鬆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不喜歡叫他老天師,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但是我又說不上來。

說完這些,張秉義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我隨後便把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宋德彪,我問他:“老宋,既然你師父會推演之術,那麽你是不是也會?”

然而,宋德彪就跟個猴精一樣,似乎知道我打的是什麽注意,直接對我說道:“你別想我幫你算,推演的代價很大的,我現在還不行,而且我也隻會皮毛!”

“代價很大?那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