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在白金會所惹事

汪彬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撚滅,調整了一下情緒,很快,他的臉上皆是笑容。

溫和的,親近的。

車子停在汪彬的麵前。

張誌遠從車裏下來,看一眼汪彬,便收回了視線。

不屑的樣子。

“小公子怎麽來了?”汪彬說著話,靠近張誌遠,“該不會......小公子今晚也是來參加聚會的?”

張誌遠眯著眼睛,一把抓住汪彬的衣領:“王強人呢!”

汪彬兩隻手舉起,做投降狀:“王強?我不知道啊.....這事兒,您怎麽能問我呢?”

張誌遠用力將汪彬推出去:“王強今天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

汪彬歪著頭,一臉無辜的樣子:“小公子說笑了,就算王強要來,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張誌遠低吼:“我是警察!請你說話注意自己的分寸!”

“哦哦,對對對,是我疏忽了,不應該叫您小公子。”汪彬一邊說著,靠近張誌遠的耳朵,小聲說道,“那——韓延宇知道這件事嗎?”

張誌遠憤怒地瞪著汪彬。

“如果他知道的話,我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人,就是你!”

汪彬更是挑釁地笑著:“就算不是我說的,他遲早也會知道。”

說罷,他唇角上揚,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直接轉身,向會所內走去。

張誌遠仍站在原地,看著汪彬的背影。

汪彬走出幾步後,再回過頭,笑看著身後的張誌遠:“小公子不進來找找?”

張誌遠目光如炬。

汪彬繼續說道:“張警官,雖然他們在背後都叫您小公子,我卻不知道你這稱呼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但是,遲早有一天,你一定會死在我手裏!”

張誌遠似乎放下心來,唇角勾起:“是嗎?誰死在誰手裏,還不一定呢!”

汪彬歪著頭,恢複了溫和的笑容:“聽說,王強今天晚上就在這裏,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到他的話,恐怕,還真要以身犯險才行。”

他不再理會張誌遠,身影消失在會所的黑暗中。

會所門口的兩個保鏢對視一眼,因著剛剛汪彬的話,他們對眼前這位自稱警察的青年並不敢輕舉妄動。

張誌遠思索一瞬後,抬腳,準備進去。

背後有人拉住他的肩膀:“跟我來!”

張誌遠回頭,見韓延宇一臉嚴色的看著自己。

兩人上了張誌遠的車,對視著。

“怎麽了?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韓延宇將手裏的一堆資料遞給張誌遠,一邊回答張誌遠的問題:“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沒有接,所以,就按照定位來找你了。”

“定位?”

張誌遠這才想起,之前為了隨時能看到韓延宇的位置,所以在兩人的手機上都裝了自動定位功能。

“哦對,”張誌遠一點回應著,一邊看手裏的資料。

“那個洗頭房的女死者,不管從任何資料顯示,都找不到她和王強之間的關係,除了那些照片。”

張誌遠已經翻完了手裏的內容,抬頭,與韓延宇四目相對:“你倒是幹起了警察的活兒。”

“沒辦法,警察不給力。”

“哎?罵人不帶髒字是不是?”

韓延宇輕笑一聲:“你呢?最近有什麽線索?”

“我今晚是來找王強的,有線報說,今天晚上,王強會出現在這裏。”

那天,兩人在王強家別墅去找他,後來在王強家的後院發現了那個地下室。

等他們兩個拿著那些照片想要出來找王強問清楚的時候,卻發現原本跪倒在院子裏的王強早已經不知所蹤。

接下來的幾天裏,兩人調了很多監控,想要找到王強的線索。

奈何王強住的地方,私密性實在太好,連監控都少得可憐。

最終,王強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後來張誌遠將這個情況告訴了鄭毅,鄭毅請示上層之後,就派了其他的團隊去尋找王強的線索。

但是幾天過去了,始終杳無音訊。

張誌遠曾經猜想,王強可能已經離開了賓縣。

但韓延宇卻認為,王強現在根本就離不開賓縣,因為,除了警察以外,還有人不想讓他離開。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的手裏,應該還有沒有暴露出來的秘密。

有人怕,他就不會消失。

除非.....

死。

“我剛才看到你和那個汪彬在說什麽?你們認識?”韓延宇盯著張誌遠的眼睛。

張誌遠想起汪彬剛剛跟自己說的話,心下一慌,低著頭,並不與韓延宇對視。

“不認識,但是他好像認識我。”

“是嗎?”

張誌遠笑著抬頭:“是啊,如果我早認識他的話,就不會讓他在劉春這個案子上做出那麽多手腳。”

韓延宇點點頭:“誰告訴你的?王強今天晚上會出現在這裏。”

“線人,你知道,我們警察會有很多線人。”

“為什麽沒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來?”

張誌遠抿著嘴,思索一瞬:“我不知道消息的準確性,所以連我師父都沒說。”

說著話,張誌遠將手裏的資料收好,一邊打開了車門。

“既然來了,就一起進去找找,萬一能發現王強的線索,這個案子的進展,就會更加明朗一些。”

韓延宇始終盯著張誌遠的表情,一舉一動都不放過。

“好。”他開了車門下車。

從張誌遠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但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如果是線人的話,鄭毅不可能不知道。

這種藏在深處的線人,是不可能隻將情況匯報給一個年輕警察的。

這完全不合邏輯。

“走啊,想什麽呢?”張誌遠在前麵催促道。

韓延宇點頭,將自己背後的斜挎包背背好,才抬腳跟上去。

剛剛韓延宇給張誌遠的資料,他根本就沒有認真看。

這說明,張誌遠對那些資料內容,應該是很清楚的。

但是他卻沒有提前告訴韓延宇,沒有做到資源分享。

為什麽?

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但是韓延宇卻不敢再多想下去,因為越想越害怕......

門口的保鏢還是攔住了張誌遠。

“請出示您的會員卡。”兩個保鏢伸手交疊在一起,攔住張誌遠的去路。

韓延宇剛想拿出自己的檢察官證,沒想到,張誌遠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一張金燦燦的圓牌,舉到兩名保鏢的麵前。

同時,指了指身後的韓延宇:“一起的。”

兩個保鏢似乎也沒有想到,剛剛聽到汪彬律師說這個人是警察。

但警察怎麽也會有白金會所的會員卡?

“還不讓開?”張誌遠聲音犀利冰冷。

兩名保鏢對視一眼後,便讓開了路。

韓延宇眉峰輕鎖,剛走進大門,便拉住張誌遠,還沒開口,被張誌遠搶白。

“先找到王強再說。”

張誌遠步子很快,輕車熟路的樣子,就像是回到自己家。

每一條路通向哪裏,他似乎都能知道。

韓延宇默默地跟在張誌遠的背後,迎麵而來的經理模樣的人,見了張誌遠,點頭笑著恭敬彎腰。

張誌遠隻是看了一眼,便繼續向前走去。

穿越擁擠的人群,周圍都是已經喝高了的男男女女。

韓延宇一點都不習慣這樣的場合,他的眉峰緊皺,想要盡量遠離這些人的樣子。

張誌遠一直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尋找的樣子,腳下快步行走著。

“去哪兒?”韓延宇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張誌遠不回頭,目不斜視:“最裏麵。”

韓延宇不再多問,跟上去。

突然,一個包間的門打開,門把手重重地磕在了韓延宇的胳膊上。

韓延宇下意識地閃身,卻撞到了背後的另一個客人的身上。

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上去一把便推開韓延宇,嫌棄地拍著身上的衣服。

“什麽東西?不長眼睛嗎?”那人一副挑事兒的樣子。

韓延宇不想在這種地方惹事,便低一下頭說道:“不好意思。”

說罷,就想繼續跟上張誌遠。

卻沒想到,那人卻沒有想要放過韓延宇的意思,他用力一扯,便將韓延宇扯了回來。

“想走啊?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那人橫的樣子,讓人生畏。

就連身邊的其他人都開始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笑盈盈地站遠一些。

旁邊一個服務員上前:“斌哥,要不今天就算了,這位客人也不是故意的。”

那斌哥聽了,更是生氣,努著嘴,一巴掌上去,就將剛剛多組的服務員扇倒在地。

酒水灑在服務員的手邊,破碎的酒瓶子劃破了服務員的臉。

那服務員害怕地想要起來。

斌哥卻沒有要放過服務員的意思,抬腳就在服務員的身上用力踹著:“要你強出頭!你以為你是誰啊?!”

地上是酒瓶子的碎渣,斌哥見狀,直接撿起一個尖銳的玻璃酒瓶,就要紮向服務員的身上。

背後,韓延宇一把抓住斌哥的手:“這事兒因我而起,跟他沒有關係,跟我談!”

斌哥失笑,手指一開,便扔掉了手中的碎玻璃,嘲諷的笑意爬滿了他的臉。

“跟你談?”

人群背後,張誌遠盯著眼前的情形,他並沒有著急上前,因為他知道韓延宇搞得定。

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雙手換在胸前,笑看著韓延宇。

韓延宇也學著剛剛斌哥的樣子,訕訕得鬆開了他的胳膊,之後一副嫌棄的表情,將手指在身上擦拭了兩下,撇著嘴。

斌哥見狀,氣得臉上的橫肉都僵硬了起來,他抬手就打向韓延宇:“去你媽的,你算個什麽東西!”

韓延宇唇角一勾,哪裏會關著這人,抬腳,一下就踹在斌哥的臉上。

斌哥應聲歪頭,頭一下子就撞在了旁邊的牆上。

周圍傳來喝彩的聲音。

斌哥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氣,他氣得吹胡子瞪眼:“來真的是吧?好,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才叫做死都找不到墳!”

韓延宇回頭,看向人群中的張誌遠:“遇到點麻煩,等一下。”

張誌遠抬抬手:“來得及。”

話畢,韓延宇歪了歪頭,對斌哥說道:“是你先動的手,接下來,我所有的舉動都算是正當防衛,怨不得別人。”

“正當防衛?我讓你他媽正當防衛?!”斌哥滿嘴髒話,一點都不給旁人留情麵。

這種人反而是好對付的。

韓延宇笑笑,主動攻擊,一套散打組合拳,絲毫沒有給斌哥留下一點反抗的機會。

漂亮的身手,引來周圍人的歡呼聲。

韓延宇很久沒有打得這麽暢快。

更何況,還是在這麽多人的麵前。

這一刻,周圍的情形已經不再是兩個人的恩怨,倒更像是一場對戰的擂台。

不管是誰贏了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一定要好看。

“打!打起來!”周圍的人叫嚷著,歡呼著。

人群的另一邊,陳先生的女秘書也混在其中,定眼看著人群中的韓延宇和斌哥對打。

穿越韓延宇和斌哥,女秘書看到人群另一邊的張誌遠也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