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塵埃落定

“瘋子!”

黑袍一聲驚呼,便欲逃走,可那無處不在的天地之力又在無時無刻的鎖定自己,當真是無處可逃。

再看張玨,一身氣息瘋狂爆發,全數大道之力被他全力催使,他的身體都在這狂湧的大道之力下顫抖起來,似是有些承受不住。

“你這樣不計後果的催使大道之力,哪怕是把我殺了,你自己也活不過今日,你真的是瘋子,以你的天賦完全可以衝破這方天地的枷鎖,你放我走,我向你保證再不來犯。”黑袍也是有點慌了,看著張玨這玩命的架勢,他隻能好言相勸,希望能讓他清醒清醒。

“滅!”

張玨卻是沒半句廢話,自身在這一字落出之後,本就瀕臨破碎的身體瞬間崩裂,已然化為了血人。

而反觀那黑袍,即使有著那不屬於這方世界的高等氣息,在張玨不要命釋放的全部大道之力下,也是叫苦不迭。

整座天地好像化為一座刑法場,將那黑袍死死困住。

滿天地的天道之力化為一道道鎖鏈,牢牢的捆住那黑袍,不讓他有一絲逃跑的可能。

全數釋放的大道之力則更為可怖,天穹都像是被撕開一道裂縫。

一把足以占據整個天空的長劍從那裂縫之中浮現,劍尖直指黑袍,看起來是那麽樸實無華,卻又像是宣告著死亡的鐮刀。

在天地之力鎖鏈的影響下,黑袍連自爆都是無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巨劍從那天穹之上落下來。

此刻的黑袍心中充滿悔意,那看向巨劍的雙眼幾乎被恐怖占據,整個心神發出劇烈的震**。

“淩淩,以後好好照顧自己,還有那些盡管是因為任務才收為妹妹的小姑娘,這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最後能做的一件事情了。”見結果已定,張玨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麵,於這天地之中悄然釋放了一股力量。

遠在青雲宗與無鋒正討論劍法的張淩淩突然感應到了什麽,望著張玨所在的那道方向看了過去,還暗暗道了一聲奇怪。

木雲煙,魅如玉二人也是感應到了什麽,隻覺得心中忽然浮起一絲難受,並且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

巨劍劃下蒼穹,至此,魔域黑雲密布的場景徹底消失,而那黑袍則是沒有意外的形魂俱滅,化作了飛灰。

張玨落在地上,靠在一顆樹上坐著,遠遠地望著青雲宗的方向。

“陳老,這丹藥就別浪費了,第一道火炬我已然種下,希望不久的將來能出現更多火炬,我很喜歡這個世界,不想他就這麽被破壞。最後我還有一個心願,青雲宗中張淩淩是我的妹妹,還請你能夠多多照顧一二。”

白發老者也是急忙飛了過來,正欲給張玨服下一顆丹藥卻被他用手擋住。

陳老聽著張玨的話語,臉上的愧疚之意越發深重,良久,才重重了歎了一口氣。

“人族有你,乃人族大幸,不管你同意與否,這人皇之位,你當仁不讓。”

“可是我……”

“不管生與死,人族唯有一個人皇。”

陳老知道張玨想說什麽,搶著說道,說完竟莊重的向張玨行了一個跪拜禮。

“我人族近百年來,遭受魔族壓迫,不管是修真子弟,還是普通百姓,喪於魔族之手的何止百萬,今日你這一戰,可謂是打響了人族勝利的第一棒,人族不會忘記你所做的一切。”陳老那滄桑的眼神中此刻已然布滿淚光,初次見麵對張玨的欣賞,現在隻能化作一聲聲歎息,來述說著對張玨的惋惜之意。

張玨說完這一番話之後,靠在樹上,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前世碌碌無為,沒有親情,沒有友情,一生平平淡淡。

雖然這一世生活的時間極其短暫,但親情,友情已然兩全,最後也是轟轟烈烈的退場,倒也算得上是此生無憾了。

隨著張玨化為點點星光消散在樹下之後,整個天地都好像在發出哀鳴,不停的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萬千大道竟也在上空浮現,向著張玨隕落的方向發出嗚嗚的聲音,似是在低訴。

“所有人族聽令,人族人皇張玨誅殺異族,覆滅魔皇,乃人族無上功績。今日隨吾一起踏入魔域,重建魔族秩序,為人皇祭奠!”陳老將張玨遺留下的玉佩和儲物戒盡數收起,放在自己最珍貴的寶器之中。隨後才站立在人族修士大軍上空,大聲喊道。

魔域之中的魔邑也接收到陳老信息,帶領著自己的舊部開始了謀反之路,向著上任魔皇被關押的位置攻打而去。

而此時的青雲宗,全宗上下一片寂靜,淅淅瀝瀝的大雨不停敲打著房簷,讓人聽得有些心煩意亂。

“你確定這消息是真的嗎?”

“還有玨兒的事情你若是敢造假,我必定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

大殿之中,幾道身影的怒喝聲傳出,整座大殿好像被怒火包裹,但又能從其中感受到憂傷的氣息。

“不可能,我不相信,不可能,我哥哥不可能會死,爺爺更不可能。”大殿之中,一道妙俏身影呆呆站立,眼神空洞,不停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其他身影都是不忍看向張淩淩,他們都知道今天的事情對這個十五歲的小女孩來說是一個多麽重的打擊。

“淩淩,先別急,說不定隻是前線傳來的錯誤的消息,興許玨兒和周老頭現在還在一起大殺四方呢。”人群之中一位身材豐腴,充滿著知性之美的女子走上前去抱住了張淩淩,溫柔的說道。

然而,聽到這兩個人名,張淩淩像是終於忍受不住,開始大哭起來,眨眼間淚水便已布滿整張稚嫩的臉。

眾長老的心裏也是不太好受,此刻聽到張淩淩的痛哭聲,心底裏積鬱的難受都是有些壓製不住。

三日之後,沒有人知曉青雲宗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一年一度的招生大會都是沒開。

全宗上下整整三日都是寂靜無聲,如若不是看到宗內還有人在走動,都會以為宗門都已淪為了一處無人之地。

宗內更是數幾百人長跪在地,祭拜著祖嗣堂裏新立出來的兩塊牌位。

本來還有些弟子不知為何要跪拜,但知曉他們的事跡之後,一個個都是心悅誠服的自願跪拜,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