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的自白

文 / 何許人

楔子

我手裏還捧著沒看完的書，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一定是倦得撐不下去，才合上了眼皮。但那個誘人的聲音立刻跳出來，妖魔般呻吟，帶著女人獨有的嬌氣。這聲音曾讓我在半分鍾內產生生理反應，可現在，我隻會蜷縮身體高度戰栗。

“親愛的，今晚想我了嗎？”斯斯的臉從背後的虛空中浮出來，好像我根本不是躺在**而是飄浮在水麵上。她的櫻唇泛著黑，貼在耳邊傳來出刺骨的寒氣。我的血液逆流寒毛豎起，難道是斯斯的冤魂來索命了？

“麥誠，怎麽不回答，難道你又愛上了別的女人嗎？”斯斯的舌尖輕輕地在我耳垂上舔了舔，冰冷，滑膩。

“我，我……”我隻能支支吾吾，老天保佑她趕快離去吧，我的半邊腦袋都木了，血管裏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冰渣子。

“哼，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變心了！”斯斯的聲調一低，一雙潰爛的手從後麵伸了過來，像個圈套般環住我的頸。

我抬不起頭，也支配不了身體，難道真的被鬼纏身了？雖然害怕，可我的求救卻毫無作用，斯斯那對潰爛的手臂越來越用力，幾欲窒息。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真的，夢而已，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我真的喘不過氣。就在意識到自己可能死在夢裏的前一秒，我大吼一聲坐了起來，冷汗淋漓。

“你怎麽了？”床的彼端，美韻蒼白著一張臉，驚訝地看著我。

我惶恐地敷衍幾句，重又倒頭睡下，把背對著她，卻還能感覺到她的視線盯著我，如芒在刺。

良久，都沒聽到美韻均勻的呼吸聲，她一定還沒睡著。這才想起她額上也懸著豆大的汗珠，是被我吵醒的吧。我有沒有說夢話？有沒有暴露那個要命的秘密？也許在我死之前，真該弄清那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