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舊臣歸心
“哎！殿下說的是！隻要那幾位大人事兒，能安全回來就成。”
李伯點頭應和著秦羽。
而秦羽眼睛發亮，笑吟吟道：
“看來，這孫磊辦事效率不錯，才過了一天的功夫就讓幾位大人翻了案。”
李伯一聽，心頭警鈴大作，想想跟著太子一同回來的那個姑娘，開始給秦羽上起了眼藥：
“殿下，您該不會起了收他所用的心思了吧？”
“不不不，殿下，孫磊那樣的人渣，您可不能沾邊！萬一哪天他做的事情被其他幾位皇子扣到您頭上，那您可不就……”
“殿下！您可不能糊塗啊！”
看見李伯眼底閃過的恐慌，秦羽忍不住嗤笑一聲：
“孫磊？收為己用？”
“李伯，您可太抬舉我了。他那樣的人，我是萬萬不敢收為己用的。”
“而且，他是我大哥的人，我這個當弟弟的，怎麽能跟自己的好哥哥搶人呢？”
說到此處，秦羽又接著笑了出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前些日子，我的兄弟們給我送了一份大禮，其中也包括這位大哥，既然如此……我當然要把這份禮還回去。”
李伯不明白秦羽剩下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聽到那句“萬萬不敢收為己用”時，李伯就知道這個人渣以後不會再進太子府，爬到他們這些可憐人頭上作福作威。
李伯打心底裏高興：
“哎！太子殿下英明！”
“李伯，你去準備一下，我要去大理寺入迎接那幾位大人！”
秦羽不僅因為得到誇讚而高興，更是因為了卻心中一件事，距離自己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隻要接下來不出問題，剩下的一切都好說了。
“欸！”李伯歡欣地聽著秦羽的吩咐，匆匆下去準備車馬。
秦羽也去了前廳，匆匆用完了早膳，便出門了。
……
昨夜剛下了一場雨，街道上的石板上還留著一些水痕。
清晨的陽光明媚，落在小水坑上，微風一吹，波光粼粼的，看的人格外欣喜。
大理寺門前。
被人恭恭敬敬送出來的幾個人有些恍惚，幾人身上已經不再是那身有些發臭的白色囚服，而是從前穿著的官服，洗的有些褪色，依稀能辨認出他們的品階。
“老夥計！”
王從看見幾人，就上前走了過去，含著熱淚抱了上去。
被他抱住的人神情恍惚，有些難以置信道：
“老王，我這是出來了？”
被他這麽一問，王從破涕而笑，拍著他的肩膀道：
“出來了，出來了！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出來，是完完整整的出來了。”
“我們是怎麽出來的？”
“難道是陛下突然明鑒，要洗刷我們的冤屈？”
被著拍肩的人將自己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拋了出來。
王從笑而不語，拱手朝著那邊一個龍章鳳姿的英俊少年行禮：
“太子殿下，您怎麽也來了？”
剛從天牢出來的幾位大人臉都黑了，但想著自己入獄的事情與秦羽無關，臉上的表情又收斂回去，恭敬地朝秦羽見禮：
“臣拜見太子殿下。”
剛下馬車的秦羽遠遠的就看到了幾人，他是認得他們的，東宮的舊臣。
見幾人行禮，秦羽步履匆匆，到了幾人麵前，將他們扶起，道：
“幾位大人，不必多禮！我來這裏見見諸位，祝賀幾位大人洗刷冤屈，恢複清白身。”
秦羽這麽客氣的態度，幾人無所適從，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王從在他們身側笑著，拍著他們的肩，頗有些得意道：
“老李，你還不知道吧？”
“你們這次能出來，可全是太子殿下的功勞！”
“要不是太子殿下，我們這幾個沒有實權的人，怎麽能把你們撈出來？”
幾位大人震驚地看著秦羽。
秦羽十分謙虛，微微笑著朝幾人點頭：
“幾位大人入獄，有我的責任在，況且你們都是我的長輩，於我有情，我救你們出來，理所應當的。”
幾位大人聽罷，趕忙上前向秦羽行禮，隻是這一次比先前的問好更為恭敬。
“殿下，您、您這讓臣如何說啊！您的大恩大德，臣實在難報！”
秦羽連忙攙住他，握著他枯瘦的手臂，再看看他瘦削凹陷的臉頰，臉上浮現出愧疚之色：
“各位大人，是我來晚了。”
“這與殿下無關。”為首的人朝他搖頭，目光如炬，“是有人心腸歹毒，想致我們於死地！”
秦羽的記憶裏有他，他是最後一批離開太子府的人，離開之時，悲痛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殿下，京城今年的冬日苦寒，怕是不好過，您……多保重。”
當日李大人暗中提醒他小心一些，他並不知曉，隻是囫圇點了個頭。
次日，他們這些舊臣便辭去了詹士府的職位，本應輔佐他的詹士府空有名頭，最後不存。
秦羽心中不禁悵然，若是他爭氣一些，這些大人是不是就不會離開、受到這種磨難？
而他也不會……
“不，若不是我，諸位大人也不會被他人猜忌，還……”
秦羽說到此處，忍不住苦笑一聲。
“都怪我當年無能，讓各位大人傷心離開太子府，以至於蒙受不白之冤。”
秦羽言辭誠懇，言語間皆是對眾人的歉意。
“殿下，不是您的錯。”
如今的李大人對秦羽隻有感激，甚至落下了眼淚。
當年他執意要離開的少年已經長大了，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而他身陷囹圄，還要他當日最失望的人來救。
看著眼前的幾位大人垂淚，秦羽咳嗽兩聲，道：
“幾位大人，咱們別傻站在大理寺門前了，不如去太子府吧？我知幾位大人在獄中多苦難，這場宴會是慶祝你們重回清白身的。”
秦羽生怕幾人拒絕，又連忙補充道：
“你們就當是我這個當晚輩的一點心意，而且……我也有事同幾位大人商議。”
聽秦羽如是道，他們便不好拒絕，隻得道：“那便依殿下所言。”
“好！多謝幾位大人！”
秦羽滿麵紅光，眼中更是盛滿了笑意。
眾人坐上了秦羽派來的馬車，一路朝太子府行去。
路上，王從向眾人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