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兄弟你叫啥
看到楚風提著刀靠近了半步，石仲齊慌了，急忙道：“當年賄賂北唐官員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蔡忠祥的主意。”
“錢是他開口要的，你爹的兵權也是他組織人沒收的，我們也是被他耍了啊。”
“你爹的死真的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啊。”
楚風看著幾乎五體投地的石仲齊，完全沒有半分要反抗的意思，於是蹲下來問。
“和你沒有關係？那你把當年的事情說來我聽聽。”
“如果真的和你沒關係，我也不介意放你一馬，但是如果你撒謊，他們就是你下場。”
石仲齊急忙道：“當年大遼是想入主中原的，可是你爹實在是太厲害了，十幾年沒給我們任何機會。”
“於是陛下就讓在中原的我去結交北唐的官員，最終我聯係上了任北唐禦史官的蔡忠祥。”
“蔡忠祥收了我們的錢就去遊說其他官員，一起奪取趙淩的兵權。”
“一開始我們約好了的，隻要趙淩的兵權被奪，他就給我們消息，我們就會大舉進攻。”
誰知道，趙淩被奪兵權後，蘇青接管了兵權，直接就反了，建立了北陽。”
“我們還沒出兵呢，蘇青就帶著十萬大軍過了黑河，要不是當時有一個部落剛好遇到，說不定他們都打到大遼都城了。”
“因為這事兒，我爹差點兒就殺了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楚風冷冷道：“你放屁，要真是那樣，你怎麽還會和蔡忠祥聯係？”
“剛才那人就是相國府的人，要不是你們還沆瀣一氣，他怎麽會認識你？”
說完楚風向王祥的方向看去，這一看愣住了，不知道何時王祥竟然跑了。
石仲齊自然不知道楚風為什麽忽然沒了聲音，此時的人幾乎嚇尿了。
“兄弟，我沒騙你啊，我們真的被蔡忠祥坑了，之所以再次和他聯係也是迫不得已。”
“北陽吃了大虧，對朝中進行了一波大清洗，這十多年，也就蔡忠祥敢和我們聯係，我們不和他合作，別人也找不到啊。”
楚風皺眉道：“又胡說，你不是說你在中原交了很多朋友嗎？現在又說隻有蔡忠祥？”
石仲齊急忙道：“我說的那些朋友不過是一些貪財的邊角料而已，正事兒指望不上他們的。”
“兄弟你相信我，我真的沒騙你啊，要報仇你也該找蔡忠祥啊。”
又問了一些問題，楚風有些猶豫了。
不知道這些事之前，他是打算把石仲齊帶回北陽城的。
畢竟一個遼國的王爺，哪怕是個三王爺，應該也是有點兒用處的。
可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原主人的仇人，或許也包括北陽皇帝。
而父債子償，自己又要替原主人報仇的話，蘇離也是仇人之一。
那麽自己是替原主人報仇呢，還是不報仇呢？
如果報仇，自己何必要把石仲齊抓回去送給蘇離呢？
石仲齊感覺自己的小命隨時都要不保，而這種安靜更像是死前的折磨。
“兄弟，饒了我，我真的不是你的仇人，而且我可以給你錢。”
“如果你想殺蔡忠祥我也可以為你提供消息，我去過他家，我可以給你畫地圖。”
“嗯？你去過？”
一聽楚風有興趣，石仲齊急忙道。
“當然去過，帳篷裏那小妾就是蔡忠祥送給我的，對了，她應更比我還要熟悉。”
楚風讓石仲齊起來，二人走向帳篷。
等撩開帳篷才發現那小妾已經死了，怪不得老半天都沒有動靜。
而動手的人，不用猜，肯定是王祥。
石仲齊急忙道：“人不是我殺的，我不知道誰動的手，一定是那些丟下我的人折返回來動的手，這些混蛋，我一定饒不了他們。”
楚風道：“我知道是誰，不過現在那些不重要，你畫一下相國府的布局吧。”
“還有蔡忠祥居住的屋子，記住，一定要畫的詳細，如果錯了，下次見你我定會要你的命。”
石仲齊狂喜，這意思豈不是說楚風要放了他？
從隨行的箱子裏拿出布匹，石仲齊認真地畫了起來。
不得不說，如果不說他是遼國的王爺，還真的沒人懷疑。
無論是樣貌還是穿著，甚至是這一手流利的好字，以及繪畫技巧，完全不像一個遼國人。
哪怕兩國之間的交流已經十分頻繁。
遼國很多人都已經開始學習中原的方式，可是能做到這些的遼國人並不多。
仔細畫完整個相國府的平麵圖，石仲齊開始認真標注。
“這裏是庫房，應該是蔡忠祥存放財寶的地方。”
“這裏是蔡忠祥大夫人的房間。”
“這是蔡忠祥……”
楚風皺眉道：“這老東西多少個小妾？”
石仲齊道：“幾十個吧，這個房間裏麵住的是兩個，這個裏麵住的是五個，這些都是年紀大一些的，待遇和丫頭差不多。”
石仲齊說得十分詳細，足見他對相國府的熟悉。
楚風問：“相國府的防衛力量也標注出來。”
石仲齊詫異的看著楚風。
“這個就沒必要了吧，那些家丁你一刀能殺十個。”
說起家丁，楚風最先想到的就是王祥。
“家丁？你確定？”
石仲齊道：“應該是吧？沒見他們動過手，不過都是一些粗鄙之人。”
“你要是想知道我還真記不太清了，這一片是下人們住的，家丁應該都住這裏吧，大概有三十多人。”
楚風點點頭，又問了一些問題，覺得沒什麽問題，直接站了起來。
看到楚風離開，石仲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下來了。
“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趕緊滾吧，免得我反悔一刀砍了你。”
聽楚風這麽說，石仲齊笑著擺了擺手，進帳篷簡單收拾了東西，直接翻身上馬，丟下一地狼藉，一路向北去了。
楚風把石仲齊畫的相國府平麵布置圖，仔細看了幾遍，確認都已經記在了腦子裏，直接點起一把火把圖給燒了。
確認燒的幹幹淨淨後，楚風再看看石仲齊留下的幾匹馬，也過去選了一匹，騎著向北陽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