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藥人本就不是我要用的

東安城外不知名山穀處。

隨著黑柳話語落下,一道靈力光芒從黑柳身上綻放。

圍繞著黑柳身上的來自安神俊的符籙陣法開始破碎開來。

“什麽!”月瑤驚駭。

那可是整整三百六十五張符籙構成的陣法啊,雖然符籙的等階不高,但是數量多啊。

這麽多符籙,光是堆也可以堆死一個金丹初期了。

沒想到竟然這個符籙陣法就這樣被黑柳破了。

一旁的王瀾深感棘手。

“哈哈哈哈。”

隨著黑柳的大笑,符籙陣法徹底破碎,露出了黑柳的麵容。

黑柳雖然蒼老無比,但是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小覷他。

修仙界,最不能惹的那一撥人,就是長得特別老的或者特別年輕的。

前者你不知道他到底什麽修為,後者你不知道他背後的人到底什麽修為。

一旦惹上,那就不是說說那麽簡單了。

但此刻的王瀾五人,已經徹底招惹上了黑柳。

即便是不招惹黑柳,以王瀾等人的身份,遲早也是要對黑柳進行清算的。

黑柳煉藥人,行邪修之事,改天換地,偷天換命,正道人人得而誅之。

此刻的黑柳,雖然老邁,但是一身靈力卻是實打實的。

王瀾身上靈力升騰,就要趁著黑柳才破陣分心,給他一擊。

安神俊緊隨王瀾身後,他手指撚起一張雷擊符籙,抬手就像黑柳扔去。

黑柳無言地看著二人,反手就一掌將王瀾打飛,另一掌硬接這雷擊符。

安神俊的雷擊符,品階不高,即便是全力爆發也才築基期九層的傷害。

眾人隻看見黑柳身上有電光浮動,卻什麽事都沒有。

“為什麽!”

月瑤驚呼。

“你是想說為什麽符籙沒有效果是吧。”

黑柳笑著,指著已經化為灰燼的符籙道:“區區一張築基期的雷擊符罷了。”

是的,區區築基符籙罷了。

若是安神俊的符籙可以達到金丹期,那麽就是黑柳接下也會受傷。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沒有任何事。

王瀾從地上爬了起來,黑柳倒是沒有下死手,王瀾身上隻有一點輕傷。

王瀾不理解黑柳,若自己是黑柳,那肯定會斬盡殺絕,不放過一絲機會的。

但是黑柳卻並不想這麽做,他垂垂老矣,馬上就要死了,又見到了自己的小師弟,白去病。

心願已了,沒必要在徒增殺孽。

於是,在眾人神情緊張的情況下,黑柳收攏了渾身湧動的靈力。

“前輩這是?”王瀾看著黑柳的行為有些摸不著頭腦。

“放過你們了,你們走吧。”黑柳轉身朝著山洞走去,山洞內的小師弟,才是自己最關心的人。

而此刻的黑柳,頭頂有華發落下。

飄飄然地落在地上。

身後的五人卻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黑柳就快要死了。

“哥哥,他是怎麽回事?”安雅帶著疑惑,問像安神俊。

“我也不知道。”

安神俊同樣也帶著疑惑。

唯有王瀾,此刻雙眼中神采奕奕。

“他沒有用藥人續命!”

“什麽!”

王瀾的話在眾人心底掀起了軒然大波。

黑柳抓了城中百姓就是為了煉藥人。

可他煉藥人竟然不是為了續命,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沒有理會身後眾人的交流,黑柳一路往前。

黑柳走回了白去病身邊。

此時的黑柳頭發已經掉光了。

“師兄!”白去病看著麵前陌生的師兄,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可他知道,師兄黑柳要死了。

“諸位,對不起了。”

白去病像血池行了一個禮。

就要提取藥人血液,來為黑柳續命。

在道德麵前,白去病選擇了親情。

血池中有無數的血液飛起,血池底下卻傳來無數的哀嚎聲。

白去病麵露不忍,卻又看見身旁的師兄那垂垂老矣,即將坐化的樣子。

當即咬牙,狠下心來。

“去病。”黑柳的聲音此刻已經垂垂老矣,可他卻選擇了攔下白去病。

白去病扭頭看向黑柳,卻見黑柳搖著頭。

“這都是我的罪孽啊!”

蒼老的聲音帶著悔恨,蒼老的容顏帶著痛苦。

“這藥人本就不是我要用的。”

黑柳的話讓白去病心理一驚。

“為什麽?”

為什麽師兄不是要通過藥人續命反而做下這滔天惡事。

白去病不解,曾經的師兄和現在的師兄,完全是兩個樣子。

“我可以死,但藥王穀卻不能斷了傳承。”

“如今見到了,師兄我可以安心去了。”

“師兄被抽走了壽元,那幕後黑手滅了我藥王穀滿門!”

黑柳的話讓白去病臉色一變。

“誰,是誰!”

白去病激動地想知道。

而距離白去病不過十丈外的台階處,王瀾五人麵麵相覷。

“我就說黑柳不是幕後黑手吧。”

月瑤歪著腦袋。

原來之前黑柳轉身離去的時候,眾人發現了黑柳老化的厲害,王瀾得出了黑柳並沒有使用藥人續命的結論,月瑤就見縫插針地提議跟上來,沒想到反而見到了這麽大一幕戲。

“那黑柳身後的人是誰?”鍾林小聲問道。

“我怎麽知道,你不會繼續往下聽嗎?”

看著鍾林的樣子,月瑤氣不打一處來,果真如安雅所說,是一個莽漢。

這人就沒帶腦子出門。

不再理會鍾林,月瑤看向白去病那邊。

黑柳張大嘴,剛要說出幕後黑手的名字,血池中一道血箭就朝著黑柳射來。

白去病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黑柳身上,哪裏會注意到身後來的血箭。

瞬間,黑柳被血箭射中,再也不能言語。

???遠處的王瀾五人一臉茫然。

“師兄!師兄!”

白去病呼喊著黑柳,手指搭在黑柳的脈門,但是黑柳卻生機全無。

憤怒的白去病看向了血池。

此刻的血池有扭曲的人聲傳來。

“桀桀桀桀!”

“不枉我在血池潛伏這麽長的時間,終於等到老家夥命不久矣!”

這個聲音帶著暢快,又帶著怨恨。

“若不是為了這金丹軀殼,我又怎會受到這樣的苦!”

聲音帶著淒厲,令人不寒而栗。

遠處的鍾林聽見這個聲音,扭頭對王瀾小聲道:“兄弟,這聲音咋這麽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