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布局
周末那天，洛城換了身無端城最流行的正裝，光鮮亮麗地出現在霍爾莊園，他的車還是那輛改裝全電驅吉普，行家都看得出來，這輛車的底子就是生命之光的軍用越野吉普，更坐實了對他生命之光二世祖的猜測，幫他開車的叫大林，聯絡人給他介紹的一名亡命徒，普通覺醒者。
查理親自出門迎接，身邊還跟著幾名看上去身份與他相等的紳士，洛城自然留意到了阿爾帕奇也在出門迎接的人當中，與現在大腹便便的查理相比，阿爾帕奇更像剛剛隱姓埋名的掠奪者首領，一件看起來寬鬆的正裝，穿在他身上相當緊繃，等洛城跟他握手的時候，更是感受到了他長滿老繭的手有多麽有力。
“聽霍爾說，陳先生牌運極佳，今天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他爽朗地大笑，很有社會人風格。
洛城也在手上稍稍施加出一些力量。
生命之光實行兵役製，成年男子當兵是必須的經曆，除非你天生殘疾，而生命之光地下城有著全荒原最好的醫療體係，娘胎裏就接受過基因改造，出生後連生病的機會都很少，身高也普遍高於荒原各大勢力，即使非覺醒者，也不太可能軟弱無力。
也幸虧他身高在荒原算是比較高的，冒充生命之光的人也很難被人發現破綻。
“運氣好而已，希望霍爾莊園也是我的福地。”
阿爾帕奇的手收了回去，顯然對試探比較滿意。
酒會在莊園內青葡園舉行，西佩斯因為水土汙染關係，可耕地很少，更少有人種植水果，像這麽大一片葡萄園，在整個西佩斯也找不出幾個地方。
莊園一直是查理最值得驕傲的地方。
鋪著白布的長桌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點心水果，廚師正在遠處角落裏忙碌，準備的是燒烤，草地上到處站著形形色色的客人，男的衣冠楚楚，女的長裙曵地，深V領不但大方展示著曼妙的身材，同時也展示著她們脖子上閃閃發亮的各種珠寶。
“陳先生來的地方聽說很少有這樣的聚會？”阿爾帕奇問。
洛城明白他在試探，生命之光地下城的情況張綞酒喝多的時候經常提及，他肯定比別人知道得更多，畢竟外麵的人也是道聽途說，沒有外人真正進入過地下城領略其壯闊的風光，一座居住了兩百萬人的地下城，想想都很令人神往。
“我來的地方也有很多娛樂，跟無端城區別不大，那裏的人穿著更休閑，更隨意，像這種酒會，通常隻有政客才喜歡，而他們都是我們父親一輩的年紀。”他說。
他的話引起一陣歡笑，生活在荒原上的人向往地下城與世無爭平靜的生活，而地下城的年輕人同樣也向往天高海闊的外麵世界。這是張綞的原話。
“來嚐嚐西原的陽光葡萄酒。”查理遞過來一杯血紅色的酒。
洛城接過來，裝模作樣晃了晃酒杯，聞了聞酒香，基地教過他們一些酒會禮儀，更多還是跟張綞學來的，不過他至今仍舊嚐不出，價值十幾金幣的葡萄酒和一兩百波尼的有什麽區別。價值無非是用來裝逼的道具，也是有錢人自我催眠的優越感。
大家站在草地上品嚐著來自安格拉牛排和價值不菲的美酒，有說有笑，說的大多是與生意無關的閑事。
跟他們站在一起的除了阿爾帕奇之外，還有兩三位西佩斯船主，他們實際上都是自由洲商聯的成員，後台老板無一例外全是七大商會。
查理倒是時不時離開招呼別的客人，更多時候他還是加入他們的交談。
洛城在草地上看到了幾個似曾相識的東原人麵孔，看上去服飾鮮亮，再好的裝飾也未能掩飾住他們眼神中的凶狠。玉林匪幫的人，一些回憶重新回到他腦海，畢竟那個時候太小，除了印象深刻的查理，別的人他的記憶都比較模糊。
看樣子那幾人除了換了身衣裳，依舊沒放下他們掠奪者本分，從他們腰間鼓囊的突起，就能看出這些人很可能在幫查理做一些見不光的買賣。
酒足飯飽後，阿爾帕奇提議去房間玩牌，洛城心裏清楚，玩牌是借口，想借機聊聊生意上的事情才是實情，為此他早有準備。
玩牌技巧基地專門教過，因為這是教官教的滲透行動時，被逼無奈的的資金收集方法，玩法很多，主要賭的就是成功率，而提高成功率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作弊，一種就是算牌，前者風險極高，通常需要搭檔；後者則需要極高的眼力和記憶力。洛城更精於後者，這也是他在俱樂部21點牌桌上贏錢的訣竅。
他們這裏誰坐莊都不合適，所以玩的是舊紀元流傳下來一種叫德州撲克的賭法。
先下大小盲注，然後給每個玩家發兩張底牌，大盲注後麵第一個玩家選擇跟注、加注或者蓋牌放棄，按照順時針方向，其他玩家依次表態，大盲注玩家最後表態，如果玩家有加注情況，前麵已經跟注的玩家需要再次表態甚至多次表態。
同時發三張公牌，由小盲注開始（如果小盲注已蓋牌，由後麵最近的玩家開始，以此類推），按照順時針方向依次表態，玩家可以選擇下注、加注、或者蓋牌放棄。
然後依次發第四張牌，第五張牌，規則和前麵一樣，最後剩餘的玩家開始亮牌比大小，成牌最大的玩家贏取池底。
由於沒有荷官負責發牌，五人輪流發牌坐莊，洛城一直保持著輸贏微小的狀態。
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鍾，查理應酬完客人加入賭局。洛城看見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就感到憤怒，努力克製著內心狂暴的衝動，臉上還是帶著迷人的微笑。
查理與阿爾帕奇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一笑。“你們沒聊點別的？”他問，眼睛看向洛城。
手上拿了一對八的洛城選擇跟注，微微一笑：“美食還是女人？”
查理打著哈哈，“陳先生還缺這些？”
阿爾帕奇加注到五金幣，“陳先生來西佩斯隻是探路，還是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