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夜歡
當他們看見開過的吉普時，眼睛裏麵都流露出了一種既羨慕又疏遠的複雜神情。
有一條街上，屋簷下像彩旗一樣掛著女人的胸罩和**，有些女人就穿一條短褲或短裙，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兩條腿高高翹在凳子上，仔細看，還能看見她們空****的短褲和短裙下麵的旖旎風光。
“這條街上全是妓女。”桑鐸給他介紹。
“是磨坊區工作那些？”
“當然不是，能在磨坊區找到工作，誰還會跑來這種地方住。”桑鐸伸手撓了撓褲襠，“他們多半就在博蘭台地中心區的酒吧、賭場工作，靠賣肉和客人打發的小費為生。”
“這種地方賭場生意能好嗎？”洛城滿眼疑惑。
“這你就不懂了，這裏的賭場比任何地方都正規，你要是贏了大錢，他們可以派專車送你出去，直接送到伊士丹諾的銀行門口都可以。”桑鐸看著他，“你知道他們用什麽吸引客人？”
洛城搖頭。
“這裏贏錢沒稅收啊！20%呢！”桑鐸誇張地吐著舌頭。
“賭客不怕車子被拆？”
“誰敢招惹賭場，賭場老板就是博蘭台地黑幫頭子，幾乎每個黑幫都有自己的專屬賭場，而且這裏的規矩就是，黑幫之間火並，就算要了對方的命，也不能在賭場下手。”
“那不會給人鑽空子，反正打不過就躲賭場裏麵，大不了不出來就是。”
“當然可以，但你的小弟也會馬上叛逃，沒小弟的老大能保住你自己的賭場？”桑鐸笑著對他說，“何況賭場背後老板其實都是城裏麵那些真正的大佬，鐵打的賭場，流水的黑幫，資本才是操控一切的罪魁禍首。”
洛城相信他的話，自由洲其實也不像以前東原人說的那樣自由，可能比其它地方更加黑暗，這裏實際上就是一個金錢至上的地方，財富代表著地位，財富代表的權力，哪怕像博蘭台地這種被他們棄之如敝屣的陰暗角落，資本依舊不餘力壓榨著他們的最後一絲價值。
‘夜歡’就在賭場區不遠，相對博蘭台地其他地方，這裏已經算富人區。
街道也寬敞了不少，路麵變成了幹淨整潔的水泥路，路旁還種著各種行道樹和花草，他們進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到了夜歡前麵，暮色漸沉，無雲的天空很快從深紫色被黑幕吞沒，明亮的霓虹燈亮起，像極了矅陽區的夜景，隻不過路上遊**那些衣衫襤褸的人們明白無誤告訴人們——這裏是博蘭台地，一個充滿黑暗和罪惡的不法之地。
當車停下，洛城就能感覺到無數雙眼睛在看向他們，看向他們的車，眼神中充滿了貪婪的渴望。
今天他又換回了荒野上的穿著，風衣搭配深色外套，衣襟敞開著，露出腋下那把製式CR9手槍柄。
車後尾廂的暗盒中放著他的戰術背包，外骨骼機甲和M762突擊步槍都在裏麵。
他背後背了一個小背包，裏麵裝著購買情報的400金幣。
夜歡門口站著黑鐵塔也似的保鏢，穿著筆挺正裝，腰間別了把大得很誇張的‘槍火’大口徑手槍，表麵鍍成了銀色。
真正擅長戰鬥的行家都不會用這種槍，這種槍卻是黑幫最愛，主要用途就是拿來裝十三。後座力大，射程短，個頭大，彈匣容量小，都是行家放棄的主要原因，就連最喜歡火力猛的戰爭機器生產研製出來這種槍之後，都沒有裝備自己的軍隊，而是作為外銷品，所以這種手槍，是市麵上最容易買到的製式槍之一。
看見腋下帶槍的洛城，他連伸手攔一下的想法都沒有，就讓他直接走進了夜店。
洛城本來就不是來找麻煩的。
夜店裏麵已經擠滿了人，不斷變幻節奏感的迷離音樂響徹整個場地，眩目的射燈讓人眼花，場地卻給人一種昏暗的感覺。
空氣中充滿大麻、酒水、嘔吐物混合出來的氣味。
他擠過人群，很小心地留意著背後的黑色背包，不過他沒有太擔心，因為這種背包是用防彈衣材料做的，再鋒利的刀片也劃不破。
來到吧台前，一個麵容憔悴，胸部沉到能放上吧台的小妞在吧台後麵接待了他，她胸前白花花的溝壑一說話就上下顫動。“喝點什麽？”
“我來找人。”洛城將半個身伸了過去，靠近她耳邊說道：“阿達。”
小妞用塗著濃厚眼影的眼睛大大翻了個白眼，理都沒理他，轉身就向圓形吧台另一個方向走開。
張綞傳來的消息就是讓他來夜歡吧台找阿達，難道張綞聽錯了名字。
不可能，張綞是那種看上去漫不經心，實際比誰謹慎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小妞轉了一圈又回到他麵前，遞過來的一支高腳杯盛滿藍色**，上麵還掛了一片青檸和一把小傘。
洛城又伸長脖子，在她耳邊重複了那個名字。
小妞用很不耐煩的口氣回答：“等著。”
他隻有等。
博蘭台地這種地方，一個人不想見你，你就算有挖地三尺的本領，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也無法把它找出來。
等的時間不長就還罷了，他帶著四百金幣，身處自由洲最危險的地方，等待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半個小時……
小妞遞過來免費酒水他本來沒打算喝，等待令人心煩，不知不覺他就喝光了裏麵的酒，甜絲絲的雞尾酒，口感還相當不錯，當喝到第三杯時，那個叫阿達的還沒出現，他頓時焦急起來，然後再次把身子探進櫃台，在小妞的耳邊說：“如果他沒空，我下次再來。”
說完毫不猶豫，跳下高腳吧凳就準備離開，馬上被小妞從後麵伸過來的手抓住背包，他反應很快，下意識轉身，小妞指尖剛觸碰背包，就被他用手打開。
“著什麽急，阿達在後麵見一個重要客戶，見完了自然會出來見你。”小妞趕緊舉起手，示意沒有惡意。
洛城看見她下意識地往旁邊看，瞧向吧台裏麵另一名吧女，那名吧女看上去成熟得多，臉上的粧也沒那麽濃，有種成熟而迷人的風韻，按理說這種吧女在這裏相當受歡迎，免不了被人騷擾揩油，可他麵前的醉鬼跟吸大了的毒蟲居然都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