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昂貴的情報
又一天後，張綞終於第一次來他家拜訪，吃了一頓伊娃做的家庭餐，嘴上讚不絕口，不過從他的表情看，完全是咬牙切齒把這頓飯吃下去的。
臨走時，他讓貿易團配給他的司機開走了那輛自補給電驅吉普去改造，本來洛城想問一下改造費用，不過給他嚴詞拒絕了。
還說談錢傷感啥的！反正生命之光貿易副使看樣子確實屬於肥差，從張綞衣著變化就看得出來，他的收入地位，基本上不會比七大商會裏麵那些身居高位的大經理，董事差了多少。洛城不是那種較真的人，自然不會跟他過於客套。
送他下樓時，兩人還約了頓酒局，當然屬於避開伊娃那種。
兩天後，改裝後的車就被張綞的司機送了回來，改裝後的車基本和洛城之前丟在山灣那一輛很相似，外殼加裝了防彈輕質合金，一看就是來自戰爭機器的產品，內部也改裝了水箱，野外輻射探測設備，裝備箱等，原本軍車上就有的額外為外骨骼裝甲充電設備完全保留了下來，車頂還加裝了機槍底座等，窗戶玻璃外還加上了防彈隔柵。
當晚他就開著這輛改造後的吉普去伊士丹諾奔赴張綞的酒局。
如果說圍土亞寧酒店是洛城第一次刷新了對豪華的定義，伊士丹諾的這家酒店則讓他感受到了什麽叫驕奢**逸。
霓虹燈招牌下金色圓拱形大門就能感受到裏麵的奢華。
車剛到門口，就有服務生趕上來打開車門，雖然這輛車看上去不起眼，但在無端城這種地方，服務生的眼力遠高於圍土這種鄉巴佬城市，他們懂得有錢人不隻開豪車，像這種自補給全電驅車本身價值就已不是普通人消費得起的，再加上雜七雜八的防彈改裝，整車價值遠遠超過了那些看起來很拉風的豪車。
車輛也被改成了密碼啟動，裏麵加裝了一塊中控屏幕，前後左右還加裝有遠距高清攝像頭，所以洛城沒有熄火，直接把車交給了泊車小弟，在服務生的引領下，順著柔軟的羊毛紅毯走進了這座皇宮般的豪華酒店。
酒店的自動玻璃門從外麵看不見內部情況，大廳裏麵溫度適宜，不用看金碧輝煌的裝修，左右兩排衣著暴露，長裙開衩及腰的長腿美女就能奪去你的全部視線，而她們軟嚅的迎賓嗓音就能把人捧出帝王般高高在上的感受。
可能是受上次圍土衝突的影響，張綞早早等在大廳，身邊也沒有其他人。
“怎麽就你一個，我還以為你又攢了什麽神秘酒局？”洛城半開玩笑對他說道。
“沒有酒局，我說過，會在無端城請你吃最好的安格拉牛排和陽光葡萄酒。”
張綞手臂搭著他，用力拍著他的肩膀。
洛城當然不信，雖然來無端城不久，他也逛了不少地方，打聽過不少事情，無端城最好的牛排店並不在伊士丹諾，而是在曜陽區，隻是吃牛排用不著來這種相對能保證各自隱私的酒店，通常是在餐廳。
兩人被大堂客服帶上了二樓包間，裏麵確實沒其他人，桌子上已開好了兩瓶價格貴得讓人肉痛的西原陽光葡萄年份酒。
“真的隻有我倆？”
等服務生出去後，洛城才問。
“一會兒有人過來，就是見一麵的人，不算客人。”張綞看著他，“你不是要打聽消息嗎？等會兒過來的人，就是無端城最大的情報販子，沒有他打聽不到的人和事，你有什麽要求直接問他，如果需要回避，我可以回避。”
“見一個情報販子也不用約在這種地方。”
“除了這種地方，其他地方都不合適，更何況這家夥的老巢在博蘭台地，那種地方去見他，更加引人注意。”張綞伸手倒了兩杯酒，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也知道我這身份比較敏感，接觸這種萬事通會引起七大商會密切關注，這家酒店後台老板跟我們生意往來密切，別的商會眼線安插不進來。”
“我隻是覺得這地方太隆重了點。”洛城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他對酒也沒有什麽研究，嚐不出這種價值高昂的酒和普通一兩百波尼的酒有什麽區別，隻是覺著回味悠長了一點。
他更明白張綞絕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玩世不恭，一副紈絝派頭，實際上是個相當謹慎，且細心的人，很多細微的動作，跟他在秘密基地跟教官學過的東西非常相似，比如他觀察周邊情況的敏銳，處理書寫紙張的方式……
酒店的用餐程序複雜而繁瑣，從前菜到主菜的上桌，才吃了四五道菜，就足足花掉了近一個小時。
這時有人敲門，敲門聲很輕。
“進來。”
門推開，進來的不是服務生，而是一個穿黑衣的大塊頭，腦門鋥光瓦亮，室內還戴著墨鏡，看上去就很有江湖氣。
黑衣下腰部鼓起，明顯下麵藏了一把槍。
他一進門就把門關了起來，還按下了反鎖扣，直接在兩人之間的空位坐下，微微衝張綞點了下頭。
“有什麽吩咐？”
張綞指著洛城，“不是我，是他，我朋友，給個折扣價。”
說著他就站起身準備出去回避，被洛城招呼了下來，“沒什麽回避的，我隻是想找一些人。”
“什麽人？”黑衣光頭問。
“七八年前，有一個叫羅恩的南原薩弗人，他是個人販子，可能轉了行，我想知道他現在的下落。”
“這個不難，人販子通常不會刻意隱藏行蹤，人口販賣雖說不符合荒原法則，但各大勢力都有相對需求，所以睜隻眼閉隻眼，不會把他們列入通緝名單，除非他既是人販子又是掠奪者。”
黑衣光頭說話很直爽，看來對張綞相當信任。
“還有一個人，前東原玉林幫匪首，據說叫霍津，也不知真假，幾年前玉林幫被打散後，逃去了東原以南，被手下人背叛，聽說逃來了自由洲，我想知道他現在何處？”洛城沒有完全說出張二錘坦承的信息，到時候也能和光頭拿來的信息做比對。
黑衣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這個消息的要價可能不低。”
張綞插了句嘴：“多少直說，不要遮遮掩掩的。”
黑衣光頭想了想：“如果是玉林幫前首領，很可能與商會某些大人物有瓜葛，所以價格最低也得要……這個數。”他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金幣，你瘋了吧！”
洛城還沒激動，張綞先跳起八丈高。
黑衣光頭麵不改色，“很可能需要涉及商會大人物隱私，還得買通他們的金融機構高層，這個價已經是最低友情價，如果不是看你的麵子，翻個翻我也未必接這檔子殺頭的買賣。”
洛城點了點頭，“我會盡快籌錢，你那邊需要多久？”
“一個月到兩個月，前一個消息不會費太多事，但需要南原那邊的線人給出準確消息得要時間；後者則需要買通很多關鍵人物，沒有時間不行。”
“需不需要付定金？”
黑衣光頭笑了笑，“不用，我們這行都是一手錢，一手消息，有消息後，我會派人聯絡，到時需要你直接把錢送到博蘭台地，我可不想在外麵被治安隊的人搶劫。”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沒留下姓名，沒留下任何聯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