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何晉升？
洛城換了身淺灰風衣，行走在市場街上。
蛇眼自動手槍，藏在腋窩下，以工程塑料為主體的槍相當輕巧且可靠性強，彈容量也是市麵上所有手槍中最高的。
山灣他來過很多次，對這裏再熟悉不過，這也是他逃出基地後第一個進入的城市。
天還沒完全黑下來，市場街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尚未開始。
他走進了街邊一扇狹窄小門，順著充滿尿臭和嘔吐混合物所味的紅磚牆小巷走進一處樓房包圍的空地，推開一扇陳舊木門，走進了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很寬敞，正前方擺著吧台，後麵是一排酒水琳琅滿目的酒櫃。
夜生活尚未開始，酒吧裏麵沒有兩個客人。
洛城來到吧台，手指敲了敲硬木台麵，“一杯黑星，不加蘇打水，也不加冰。”
黑星屬於威士忌，主產南原沃爾，主要通過東麵長月海峽的海上貿易，通過東原第二大港口城市上東向內陸流通，價格高昂。
不過在這家酒吧，黑星在這裏是暗語，暗指黑市，不加水，不加冰是指黑市拍賣時間和拍賣地點。
酒保是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充滿肌肉感的手臂，把衣袖撐脹得沒有一點空隙。
他彎腰拿起一隻空酒杯倒了少許酒水，又拿出一隻杯墊，快速寫了幾個字，將杯子放在杯墊上滑送到洛城手邊。
杯墊上隻有幾個數字：49532。
4代表日期，也就是明天，9代表時間，晚上9點，532代表門牌。
酒保就是這家酒吧老板，別人都叫他‘喪鍾’，他也是這條街黑幫老大，手下有五十個兄弟，主要靠收保護費養活。
“最近都有些什麽？”洛城小聲問。
喪鍾用一張白毛巾擦拭著酒杯，“有人從南邊弄來了一批大貨，其他的跟以前差不多，也就是拾荒者手上那些真假難辨的舊世紀古董，輻射區的靈骨……”
洛城環顧了一眼酒吧，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讓第三個人聽見，“我想要一某些人的行蹤。”
喪鍾把手裏的酒杯和白毛巾放下，衝角落裏一個頭發很長年青人喊：“過來照看台子。”
年青人用那雙聚光的小眼睛輕蔑地打量洛城，挺著腰走進吧台後麵，故意將腰轉過來，露出衣服下麵鼓脹的地方。
衣服下麵明顯藏著槍。
喪鍾繞出吧台，經過洛城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進吧台後麵一扇小門。
洛城跟了進去。
小門後邊是一間昏暗的屋子，擺了張破舊的辦公桌。
他熱情地招呼洛城坐下，自己坐在了辦公桌後麵的靠背椅上，從盒子裏拿出一根拇指粗的雪茄用打火機點燃，打火機的聲音清脆而悅耳，他那張濃眉大眼的臉毫無表情。
“先說說你需要行蹤那個人。”
洛城用冷靜而毫無情緒的語氣說道：“南原薩弗人，叫羅恩，九年前在這一帶活動的人販子。”
“九年啊！”喪鍾一麵吐著煙霧，一麵用食指敲擊著桌麵，“幹這行的家夥流動性很大，弄到他的行蹤不容易。”
出賣消息是當地黑幫掙錢路子之一，如果這個人真實存在，根本不可能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這麽說不過想表明難度。洛城不在乎花錢，他隻想找出羅恩，打聽出母親和妹妹的下落。
“給你幾天時間。”
“你們這些獵狐人，就是心急。”喪鍾揮舞著夾著雪茄的手。
洛城注視著他的眼睛，“我想得到覺醒者進階方法，你有什麽建議？”
喪鍾像看怪物一樣打量著他。
他本人也是覺醒者，僅僅是覺醒者，沒到血脈覺醒程度，談不上序列和晉階，不過他人脈廣，相信認識不少這方麵的人才。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投身神廟，隻要誠心侍奉諸神，他們會給你神示。”他眼睛裏全是笑意。
這種方法任何人都能想到用過，但神廟並不容易糊弄，除非通過考核成為神使，否則神廟根本不會給你任何好處。
加入大勢力也是一種方法，同樣會失去自由之身。就連獵狐聯盟也有類似機製，可以用各種貢獻來換取，代價極大。
洛城不願意因此成為他人手中工具，隻能從黑市尋找這方麵知識。
可能是他空洞冰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也可能是他嚴肅的表情讓人笑不出聲，總之喪鍾沒有再繼續用語言刺激，“我認識生命之光駐軍上尉，他是血脈覺醒者，應該有這方麵的知識。”
他吸了口煙，接著說：“但我得事先聲明，這種私相受授不一定靠譜，我隻是中間人，不做任何擔保。”
“好。”洛城很淡然，“時間、地點。”
“明晚黑市，我負責帶他來碰麵，談得攏，你得支付一百銀幣，無端銀幣。”喪鍾強調，“不是我要價高，而是跟勢力體製內打交道很麻煩，我可不敢從他手上拿一分一毫好處。”
……
街道昏暗。
山灣城並不大，居民都住在穀間平地，山頂水源地旁白牆內，就是生命之光軍隊駐紮地。
他們駐紮在此，目的不在保護山灣城，而是守護通往上東港的貿易運輸路線。
山灣附近一百多公裏的高山草地，是很難得低於輻射汙染標準的淨土，當地人在高山牧場所養的羊和山間梯田養出的稻花魚，也是當地最富盛名的食物。
食物產地的人們總會把單一食物做出無限花樣，山灣也不例外，每次來，洛城都會在老孫羊記吃頓熱騰騰的羊肉湯。
臧源並不在旅館，這家夥向來如此，幾個月沒進城，早就憋了一褲襠邪火，隻是崔美香那種良家婦，很難滿足他旺盛的需求，他對下半身的需求，遠高於對美食的興趣。
洛城坐在餐廳角落裏，麵前的銅鍋咕嚕冒著熱氣，剛打卷的羊肉片和薑片蔥段在清湯中上下起浮。
他下筷很快，覺醒者因為生理機能不同，對熱量需求遠高於普通人，放開肚皮吃的話，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量輕鬆愉快。
幸虧坐在角落，不然他的吃相很可能引起餐廳裏諸多客人注目。
餐廳生意不錯，物美價廉的緣故，晚飯時間才過去十分鍾，客人就已經坐滿。
一個穿灰衣便裝的年青人從外麵進來，站在門口觀察了好一會兒，這才來到餐廳前台，似乎在向前台索要位置。
他看起來彬彬有禮，態度也極為誠懇，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喧鬧的餐廳裏麵根本聽不清他和前台的對話。
洛城卻留意到他的不同尋常。
年青人的腰背太過筆挺，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出經過良好訓練的軍人氣質，他溫文爾雅的態度，也能看出受過係統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