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無聲死亡
“怎麽不可能?”
“這棟房子沒人管理,那會兒你也看到了,窗戶那麽脆弱。乞丐指不定就從什麽地方翻進了屋裏,反正頂著‘凶宅’兩個字,平時也沒人敢靠近,還不是想怎麽造怎麽造。”
“你說的道理是有道理,但你顯然忽略了一個情況。”
張新京皺起眉頭,做疑問狀。
“你忘了?我們剛來的時候屋子裏麵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不管是地麵上還是家具上。地麵上有一些腳印是你之前來看房子留下的,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好像真的就沒有什麽人活動的痕跡了……這也就是說不存在有人在這裏居住這一說。”
熊飛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張西京憨憨傻笑,突然正色道,“熊哥你不厚道!你占我便宜!什麽子不子的!孺弟!孺弟可教也……”
說話間熊飛已經走進了屋內。
他覺得昨天檢查房子的時候自己還是不夠細心。
這一次,他去找了個榔頭拿在手裏,走一走敲一敲,幾乎是一步一停,一寸地方都不放過。
張新京跟著他找了幾平米之後就失去了耐心,提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盯著熊飛,“昨天都已經找過好幾遍了,我還真不信你能找出什麽新奇東西來。”
沒想到的是,張新京的話才剛說完,熊飛就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麵色古怪的盯著他腳底下的木質地板。
“你發現什麽了?”
“不要說話。”
熊飛看了張新京一眼之後,又用榔頭敲了敲地麵。這次則是直接耳朵貼地聽了起來,更是直接把榔頭拋開,用手有節奏的敲擊著地板。
在張新京詫異的眼神中,熊飛終於站起身來,指著腳底下的木製地板說道,“下麵好像是空的。”
“這……”張新京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也走到熊飛的位置往下看了看,“好像沒什麽毛病啊。木製地板,地板下麵的地麵還做了硬化。這邊濕氣比較重,沒準兒就是把地板抬高了一些……”
熊飛沒有跟著張新京多說。
在他還在滴滴叭叭的考慮著各種可能性的時候,熊飛已經用找來的撬棍直接把地板撬開,露出了硬化過的水泥地麵。
“你覺不覺得這種裝修方式有古怪?”
“古怪?沒覺得。”
熊飛再次貼著地麵,敲了敲水泥地麵,再聽。
過了好一會兒,熊飛起身,極其肯定的對張新京說道,“下麵一定是空的,而且留出的空間很大。但我也不知道下麵是什麽,不敢貿然鑿開。”
“我想知道當時修建這座房子的那一屆主人的資料,你能不能搞到?”
剛開始來的時候熊飛隻是感歎能夠在這裏修建這樣一做房子的人一定很有品味和格調,並且擁有一定的財力。而現在有了這樣的發現之後,熊飛則是懷疑起修建這座房子的人的身份。
至於這水泥地麵下麵有什麽,從修建人的身份和經曆上或許就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張新京皺著眉頭想了想,低聲說道,“有難度……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想想辦法。不過……”
“不過什麽?”
“熊哥你可是有千手佛的資源可以利用。據我所知,在調查人方麵,千手佛可是有一手。”
“這事兒暫時不能讓千手佛的人知道,康玥你都別說。我們誰也不知道地底下有什麽東西,說出去沒意思。更何況,要是真有什麽的話……”
“我懂!我懂!”張新京露出一個怪笑,看得熊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把窗戶都鎖上,再不要讓別人進來。”
“我把地板恢複一下……”
幾十分鍾後。
熊飛和張新京一前一後走出房子。
他們打算先回城裏去,還有很多事等著熊飛去做。
但剛走沒多遠,熊飛看見村子裏大批村民聚集在一起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就趕緊把車停下,也走了過去。
“你們家的豬死了?雞也死了?”
“我們家也是!作孽啊!我上上個月剛買的小豬崽!”
“你那還是小豬崽!我養的大肥豬啊!估計都二百多斤了!說死就死了!還有我剛孵的一窩雞崽子!也沒了!”
“就連我家大黃也沒了……天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熊飛一走進,村民的議論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兒,不知道源頭。
還有村民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有的氣憤、有的恐懼。
熊飛沒有直接上去湊熱鬧。
在經過一個院子時,他和張新京繞到了院子後麵。
這個鎮子上的房屋建築沒有經過統一的特別的規劃,但在修建房子的時候也都是把圈養牲口的籠和圈都修在屋後。門前則是一條通向城裏的大路。
熊飛剛剛來的這家屋後麵是一間用茅草和圓木搭建的豬圈。
靠近的時候,他首先聞到的不是臭味兒,而是濃鬱的腥味兒。
在外麵的時候熊飛就已經聞到了這味道。
他緊皺著眉頭往豬圈裏頭看去。
圈裏有兩條白毛豬,都已經死了,還撂在圈邊上。
豬身上滿是血,就連圈欄上也沾了不少。
豬糞和用來給豬墊窩的野草濺落的到處都是,圈欄也有多處破損,直接斷開向外裂。
不難想象,多半是圈裏頭的豬撞的。
走近了些看。
豬的身上卻沒有特別明顯的大傷口。
特別奇怪的一點是,這些豬的身上能非常明顯的看見鼓起來的血管,一條一條脈絡清晰,高高鼓起像是硬塞進淺層豬皮下麵的樹根。
豬的眼睛裏、鼻孔裏、嘴裏……所有能想象到的出血的地方都還在往外流血。看起來極其詭異和驚悚。
豬圈的旁邊還有一個雞圈。
雞圈外麵有著厚厚的一層雞毛。
往圈裏頭看去,大約有十幾隻雞。它們的毛就像是被硬生生拔光了一樣,每一個毛孔裏麵都有血,雞圈裏麵也是有著大量的血跡。
熊飛一連走過幾家。
村民喂養的所有家禽都死了。就連有一家養的狗也嘴裏淌血,歪倒在牆角,不知道已經死了多長時間。
每家每戶的圈欄裏麵都有大量的血跡和死去的牲口。
看過這些,熊飛也知道了自己聞到的腥味兒的來源。
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或許真的隻有自己親眼看過了才知道這種恐懼。
張新京麵色難看,走在熊飛的旁邊,沉沉說道,“一個村喂養的牲口都死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可以說是一晚上都沒睡,怎麽什麽動靜都沒有聽見?”
本來還正在低頭想事兒的熊飛聽見張新京這一番話,頓時繃不住笑了聲,“你說你一晚上沒睡?認真的嗎?”
“認真的啊!”
“你昨天晚上打鼾的聲音比打鼓聲都大,好意思。”
“我睡覺打鼾?不能吧熊哥!你一定是在唬我。”張新京擺擺手,“算了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嗯。”
熊飛點點頭。
村子中間。
整個村子的人基本上都聚集了起來。
熊飛和張新京也走了過去。
站在人群中間正在指手畫腳的說著話的人正是熊飛已經認識的鄧姐。
她仍舊係著那條圍裙。
一見到熊飛,她連忙擠開人群走了過去,問道,“你們這麽早就又過來啦?”
“我們昨天晚上沒有回去。”
“啊?沒有回去啊……”鄧姐臉色一變,“那你們昨天晚上有沒有聽見什麽奇怪的動靜?或者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熊飛搖搖頭,“沒聽見,也沒看見。”
鄧姐又看向張新京。
張新京也搖搖頭,“我跟他一起的。”
“哦……你們一起的呀……”鄧姐看向熊飛和張新京的表情充滿古怪和猜測。
熊飛瞬間無語,連忙岔開話題,“村裏發生了什麽事?”
一說到這,鄧姐的“憤怒值”瞬間上升,他拽著熊飛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
鄧姐說了半天,熊飛也隻是大概了解到了是個什麽情況。
和熊飛他們看到的相差無幾。
也就是昨天晚上一晚的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村民喂養的所有的牲口都七竅流血死了。
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村民在晚上的時候聽見有什麽奇怪的響動,甚至還覺得昨天晚上是一個安靜的有些異常的夜晚。
熊飛想起他看到的第一家後院,豬圈裏被撞壞的圈欄,低聲嘀咕道,“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