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前後不過幾分鍾的時間,謝安就已經重傷倒地。

熊飛全程一個手指頭的都沒有動過。

謝安渾身發顫,側臉看向他的那幾個朋友。卻見他們形同路人,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漠然看著。

謝安的心裏滿不是滋味,張口罵了句“媽得”時,嘴裏吐出了一口血沫子。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嚐試了幾次,又都如同一灘爛泥,癱軟下去。

薛瑤一臉苦相,眉頭緊鎖,直勾勾盯著謝安。讓熊飛覺得奇怪的是,謝安都被打成了這個樣子,薛瑤的臉上竟然都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同情。要知道,他們兩自一出現就表現的曖昧不明。

熊飛暗想,大抵也就兩種可能。一是,薛瑤這女人城府極深,有她的盤算在裏麵;二是,薛瑤根本就對謝安沒有一丁點的感情,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曖昧感是趨利避害,是典型的牆頭草型的人。

張新京走到謝安的麵前,冷哼一聲,亮出明晃晃的匕首,橫在他的麵前,不緊不慢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說著,張新京掐著謝安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謝安絕望的掙紮著,無助的瞥向一旁看戲的眾人。

這一刻,當深深的絕望包圍著他的時候,他才真正明白、真正正視自己和張新京等人間的差距。幾分鍾前的狂傲碎裂滿地,現在他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雞崽子,甚至連求饒都沒有餘地。

張新京手裏的匕首已經提了起來。

“等等!”薛瑤走上前,帶著怯意的問道,“能不能看見我的麵子上,饒他一命?”

“看在你的麵子上?嗬嗬。”

薛瑤的臉色變得難看,她又看向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五人,一個勁兒的衝他們使眼色。

可他們五個人卻都冷著張臉,沒有搭理她不說,反而盯著張新京手裏的匕首,盯著他匕首上的那些殷紅的血跡,眼中的情緒不是憐憫和畏懼,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如同狼見了肉般的渴望。

見自己的話輕飄飄的,毫無重量。薛瑤隻好把希望寄托到熊飛的身上,又忙走到熊飛的麵前,可憐巴巴地說道,“我知道他做得不對,差點就把你們害死了,挨點教訓是應該的。隻不過我畢竟跟她相識一場,而且他還這麽小,你看你能不能……”

薛瑤一口氣說了很多,可熊飛隻是癟癟嘴,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張新京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熊飛,卻見熊飛點了點頭。

下一刻。

殺豬般的喊叫聲再次響起。

再一看,謝安已經被張新京像是扔一個破麻袋一樣的扔到了地上,同時掉到地上的還有謝安的一隻耳朵。

薛瑤原本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話,看到張新京毫不猶豫的一刀割下謝安一隻耳朵的那一刻,她的話音戛然而止,驚恐萬分的捂住嘴,眼睛瞪的和銅鈴般大小,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話說回來,薛瑤等人畢竟隻是學生,平時在校園裏麵待著,哪兒見過這些。

謝安腦側的本該是耳朵的位置正往外汩汩淌著鮮血,他捂住耳朵,可對止血沒有任何的作用,隻能痛苦的嚎叫、大罵、在地上翻滾。

張宏皺了皺鼻子,看了幾眼後就移開視線,看向一邊。

張新京冷哼一聲,看向薛瑤。視線才剛移過去,薛瑤就渾身一抖的往後退了一步,出於本能的恐懼。

張新京笑了笑,“看在你的麵子上,留他一條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耳朵長著也沒用,反正也不聽人話,割他一隻耳朵,希望他長長記性。”

一邊說著,張新京又往謝安走了一步,蹲下。

“啊!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是我不懂事!”

“……”

張新京滿臉無語,揪過謝安,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起身的時候把匕首收了起來,不緊不慢的環視四周,看到謝安的那五個朋友時,眉頭也是微微一皺。

但張新京的視線並沒有在他們的身上停留太久。他走到熊飛跟前,“熊哥,解決完了,咱們走吧。”

“嗯。”

“那會兒給你的紅藥水兒,給他擦擦。”熊飛看向薛瑤說道。

“紅……紅藥水兒……”

薛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熊飛三人已經走開了。

“熊哥,你覺不覺得剛來的那幾個人有問題。”

“我早發現了。”

“那我們?”

“不管。”

“……”

熊飛三人一走,薛瑤慌了神。她看了看還在地上打滾的謝安,看了看一旁一直沉默五個的“最佳觀眾”,臉色霎變,忙往熊飛追去,“等等我!等等我!”

“瑤瑤!你!你不能拋下我!”

“瑤瑤!”

“薛瑤!”

“你她媽地,惡心!”

“你們這些廢物東西!看老子戲是不是?扶老子起來!”

“……”

薛瑤是鐵定指望不上了,謝安又隻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五個朋友身上,先是衝他們罵罵咧咧了一番,見他們都冷著臉不吭聲,又討好起來。

在謝安的陣陣討好的言論中,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五個人總算是往他走去。

謝安的心裏舒了一口氣。

在這鬼地方,要真是沒人管他的話,說不定真的就徹底交代了。

可謝安千想萬想,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的五個朋友走到他麵前時,兩三個都是從他身上直接踩過去的。

其中一個女人從他身上踩過去之後,眼中露出貪婪的光,兩隻手撿起地上帶著血的耳朵,捧到嘴邊,舔了舔上麵的鮮血。隻不過剛舔到一點,就被另一個人搶過去重複起這個動作。

還有一個搶不到耳朵的男人則是直接匍匐在地上,緊貼著地麵,舔著落在石頭上的滴滴血跡。

“你們……”

“你們這是怎麽了!”

謝安脊背發涼,一時毛骨悚然。

不出聲還好,一出聲,有兩個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

一男一女看著謝安創口處湧出的新鮮的血液,眼裏冒出光和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