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詭變
“熊哥!”
“棺材裏麵躺著的人……怎麽是你!”
“你是誰?”
“他又是誰!”
“你們到底誰才是熊飛!”
張宏嚇得不輕,雙腿像是被捆住了,想跑都邁不開步子。
熊飛直搖頭,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腦子裏還嗡嗡作響,就像是有一萬隻蜜蜂在腦中亂竄。
張新京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此刻他咧著嘴,正對熊飛笑著。
笑著笑著,他的臉就像是遇到火的蠟像般,開始變形、融化。
不到半分鍾時間,他的麵部已成了皺巴巴一片,掛著腐爛產生的膿水,流到了脖子根。
是時,那道落下的石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喊,“熊哥!張宏!你們在裏麵嗎?能不能聽見?有人嗎?”
熊飛聽得清楚,是張新京的聲音!
石門外麵,張新京還在大喊。
石室之內,麵龐盡毀的張新京忽然咯咯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極具穿透力,在石室內回**,縈繞於熊飛和張宏的耳畔。
隨著笑聲,張新京的身體忽然癱軟在地,成了一堆爛泥。
片刻之間,爛泥中有東西動彈開了。
一隻隻褐色的小蟲子從爛泥中爬了出來。
蟲子越來越多。
再一看,哪裏還有張新京的影子?地上那本該是張新京的身體現在已完全變成了一堆蟲子,令人頭皮發麻。
可就在幾秒前,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宏內心隻發顫。
現在石室裏最驚慌的人莫過於張宏了。
他並沒有經曆過這般詭異的事情。眼睜睜的看著張新京變成了一大堆蟲子,還麵對著棺材裏躺著的和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熊飛!
尚且他還不知道這兩個熊飛是不是真的人!
難道他所看見的熊飛也是一堆蟲子?
張宏步步後退,一直退到牆根上,後背貼牆,這才一個哆嗦,停了下來。他驚慌失措的看著熊飛,結結巴巴問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熊飛一陣無語,“你說我是不是人?”
“可是……張哥……他……”張宏看著棺材旁邊的蟲子,滿腹疑慮。
熊飛倒也是理解張宏的心情。
就眼下的這種情況,不管是換做誰恐怕都難以接受。就算是他自己,現在也是雲裏霧裏,滿心恐懼。
熊飛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捋了捋胸口,手電對準地上的蟲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一邊。
幸好,它們暫時還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攻擊性。
既然張新京是蟲子變得,那門外叫我們的那個應該就是張新京本人了。
“熊哥!你們在裏麵嗎?”
正想著,石門外麵又一次的傳來張新京的大喊。
“哎!是我!”
“我們在裏麵!”
熊飛大聲應道。
然而,石門外麵的張新京似乎並沒有聽見熊飛的聲音,他仍舊大聲喊道,“熊哥!熊哥!你們能不能聽見!”
熊飛和張新京就這樣隔著一堵門喊了好幾句。
他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奇怪的現象——他能夠聽見張新京的聲音,可在石門外麵的張新京似乎聽不見石室裏麵的任何聲音。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在裏麵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什麽用。
不過也並不算是一無所獲。
至少在聽見張新京焦急的大喊之後,他知道張新京還活著,並且就在外麵。
既然如此,那棺材裏麵躺著的這個人……
熊飛的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他瞥了一眼站在牆角,戰戰兢兢的張宏,衝他撇撇頭,“你去門口,看能不能聯係上張新京,想辦法把門打開。”
“哦哦,好。”
張宏巴不得現在就逃出這裏。
聽到熊飛的吩咐之後,他奇怪的看了熊飛幾眼,有懷疑,但更多的還是肯定。
憑借著和熊飛的多年相處,他能感覺得出來現在和自己說話的這個人就是真正的熊飛,他的身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張宏走到門口後,熊飛則是拿出匕首,探進棺材裏,看著棺材裏的另一個自己。
忽然,他一刀捅進棺材裏熊飛的胸膛。“呲啦”一聲,刀子下去沒有收到任何的阻礙,輕飄飄的,像是捅進了海綿裏,刀子全部沒入了肉裏。
熊飛眉頭微皺,手速極快,順勢往下劃了一刀。
鮮紅的**自創口處噴湧而出。
血?
熊飛一陣失神。
雖然他知道棺材裏躺著的這位隻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此刻心裏卻還是不免有些膈應。
旋即,熊飛回過神來,發現從創口處湧出來的哪兒是什麽**,分明是一大股的蟲子。
從棺材裏那人的身體裏出來之後,這些蟲子迅速變黑不說,體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呼吸間的功夫,它們的體型就已經有了指甲蓋大小。
匕首上出現了幾隻蟲子。
再一看,原本明晃晃的匕首竟變得鏽跡斑斑、被腐蝕的嚴重。
同一時刻,棺材旁邊的那一堆蟲子“吱吱吱”叫個不停。
它們沒有散開,反而是聚攏起來,互相蠶食開了。
不斷的有蟲子被旁邊的蟲子吃掉,不斷的有更大體型的蟲子誕生!它們正以這種互相殘殺、互相吞食的方式迅速成長!
被熊飛忽略的這些時間裏,棺材旁邊的蟲子最大的已經長到了拳頭大小。
更甚的是,這些蟲子底下的石磚也在快速腐蝕,形成了一個大坑,留下了黑糊糊的黏液。
石磚都能被輕易的腐蝕掉,要是讓這些蟲子爬到身上……
熊飛打了個冷戰,不敢想象那種畫麵。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他手裏的匕首已被腐蝕的隻剩下了一個刀柄。
熊飛一驚,忙把刀柄扔下,掉進了蟲子堆裏。
不過幾秒的功夫,刀柄也消失了。
偏偏就在這時,棺材中的那個熊飛猛地睜開眼睛,眼角流出兩行血淚。
“我草!”
說時遲那時快。
熊飛見情況不對,反手扯過背包,快速從包裏拿出一瓶煤油,一滴不落的全部潑進了棺材裏。
扔掉瓶子的那一刻,一根火柴也投進了棺材裏頭。
轟!
煤油點燃。
棺材裏頭燃起了大火。
與之同時,“嘎嘎嘎”的磨牙般的聲音從棺材裏頭、從煤油燃起的黑煙和大火裏頭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