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驚鴻
“有人鬥法了，有人鬥法了！”
這天，李武正在房中參悟拜年劍法與迷蹤步，突然聽到屋外鬧哄哄一片，出得門外，方知道是有人相約鬥法。
李武細思，突破化靈境已經不短時日，還未知曉化靈境鬥法是何等模樣，這對以後修煉有害無益。不如今日就去一睹化靈境鬥法是何等模樣，也好心中有數。
板門劍也要帶上，雖不能使用自如，但關鍵時候也能當盾牌使一使。
李武回屋將板門劍背在身後，院外不時有記名弟子興衝衝地趕路經過。這也正好免得李武打聽鬥法位置，李武背著板門劍跟著不時經過的記名弟子慢悠悠向鬥法地點晃去。
幾刻鍾後，落風穀無名小山頭下的空地上，兩人相對站定，稍遠處以及山上圍了一圈又一圈人。李至趕到時空地周圍已是水潑不進，於是在山頭上找了一個位置，雖距離較遠，但視線良好。
山下二人此時似乎起了爭執，李武放眼望去，其中一人隱隱熟悉，竟還是李武為數不多的熟人應天星。
在周圍記名弟子談論中隱隱得知似乎是為了女院一位女子爭風吃醋，李武心中詫異不已，此前可從未見過記名弟子中有此等行徑。
“周兄覺得二人何人更勝一籌？”旁邊一位大眼濃眉的記名弟子開口道。
“依我所見，必是占天星更勝一籌。聽聞占天星出自修道宗族，更是鍛造殿占長老血親，不談占長老有無暗中關照培養，僅是族中恩澤就不知勝過那李大牛多少……”另一名記名弟子道。
“餘兄所言甚是，我也這般以為。”
……
李武一邊盯著場中，一邊聽周圍弟子閑談。然閑談未聽幾句，場中二人似乎爭執加劇，此時雙方已是拔出劍來。
“當~”
下一瞬間，兩人持劍已是碰在一起，片刻後劍擊之聲才隱隱傳來。
一擊之後李大牛巋然不動，占天星後退幾步，持劍之手微微發抖。
眼明之人皆能看出占天星隱隱落在下風，似是氣力上不及李大牛，不知是天生氣力差距還是那李大牛修煉了鍛體類的法術。
占天星順勢拉開距離，李大牛也非傻子，應是察覺到自己優勢所在，提劍跟上緊追不舍。
隻見李大牛使出一招力劈華山，劍器靈光閃爍似是拉出兩道幻影籠罩而下，氣勢堂正磅礴。占天星腳上拉出拉出殘影，如蝴蝶般躲了過去，應是使用了某種身法。
“崩~”，李大牛一劍劈空在地，將一塊石頭崩碎，碎石飛濺，煙塵四起。雖有靈氣與劍法加持，這一擊之下也能看著其人確實氣力不小。
“占天星，可敢堂堂正正與我一戰！”李大牛仰天怒吼。
“哼，泥腿子除了幾分蠻力還有什麽，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天高地厚！”占天星冷哼一聲，不屑道。
莫看占天星平日裏總是帶有幾分倨傲，然而倨傲歸倨傲，傻卻是另一回事。麵對李大牛的故意挑釁，並不接茬。
李大牛應是未修煉身法法術，劍器上靈光閃爍，幾次撲擊都未曾建功。李武心想就算李大牛此時靈氣還有富餘，招數也應該被占天星摸透了，怕是再不過片刻就能分出勝負。
果不出所料，李大牛下一擊落下，依然落空。在舊力將衰新力未生之際，占天星使用巧力將其劍器**開，下一瞬占天星使用身法來到李大牛露出空檔的側身，橫持劍身一劍刺下。
場間一時安靜，隻看見李大牛腰部噴出一道紅泉。占天星似為了泄氣，扭動了一下劍身方才抽出劍器。
李武周圍響起“嘶嘶”的抽冷氣聲，似乎切身感受到那一劍紮在自己腰上。場中那李大牛倒也是條漢子，強咬牙根一聲不吭。
此時場中占天星誌得意滿，昂首接受著四周讚歎之聲，看也未看李大牛一眼，藐視之情溢於言表。
然則也未高興太久，場間似有驚呼聲傳來：“執法隊來了……”
周圍記名弟子慌忙做鳥獸散，不多時一隊暗紅色著裝的執法隊弟子駕馭法器落在場間。
“執法隊執法，閑雜人等一律閃開……”
李武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占天星與李大牛二人被執法隊帶走，差別是占天星是被拎著，而李大牛是被抬著。
此時旁邊有弟子議論道：“執法隊嚴禁弟子在宗門內私自鬥法，若未造成損傷還好，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次李大牛被傷不輕，怕不是那麽容易揭過。”
李武默然，此時既和自己無關，自己也無能為力，隻是希望二人都不會有什麽大事。
見過了占天星與李大牛的鬥法，李武心中對化靈境記名弟子的戰力有了些概念。若是侵**十數年的武道老手應該也能達到此等水平，隻是化靈境法術在靈氣加持下更為靈異難測。自己現今同樣突破了化靈境，實際威脅不大。
搖搖頭，李武背起板門劍回去繼續參悟法術。
轉眼幾日時間過去。
李武徹底悟透拜年劍法與迷蹤步基本修煉關竅，現今隻差實際練習。屋內過於狹小不適合演練，院內因為有其他人也不怎麽合適，於是李武起了尋一僻靜之處作為日常演練處的念頭。
李武背起板門劍順著落風穀河道往上遊尋去。
半個時辰後，李武順河道走出數裏，離記名弟子聚居處已比較遙遠。此處樹木茂盛溪流平緩，河邊地勢平坦寧靜無人，正適合作為演練之所。
李武心下點頭，準備就在此處尋一合適之地。
再往前行，河道一個轉彎改變流動方向，一麵積成一片石灘，一麵衝刷為一處小潭。
就在此時，對麵潭邊青石上的一抹紅影擠入李武眼中。
那是一位女子。
一襲紅裙飄搖，點綴青石之上。三千青絲不堪束縛，隨風而**。不經意間眼波流轉，似有明光生滅。
纖纖玉足擾動潭水寧淨，氣質清冷似令陽光輕柔。
飄然似仙，翩若驚鴻。
李武一時怔然。
此時對麵女子似被突然出現的陌生之人驚到，投來一束清冷目光後便翩然離去。
李武搖搖頭，暗歎自己失態。無論是在屬於李武的記憶中還是在李至記憶中，自己都從未見過如此氣質的女子，難怪自己方才失禮。
回味一番方才感覺，隨即將念頭拋諸腦後，李武在石灘後尋一陰涼之地開始演練迷蹤步身法。
迷蹤步作為化靈境即可修習的法術，內裏十分簡單。將靈氣纏繞腿部特定經絡，再按照固定方位快速踏出。
迷蹤步的效果一取決於自身練習的契合度；二取決於腿部靈氣的運轉情況，靈氣運轉越快爆發的速度越快，當然靈氣也就消耗越快，對腿部負擔也越重。
隨著熟練程度增加，經脈開拓程度變化，靈氣消耗會稍加減少。
李武調動靈氣纏繞腿部特定經絡，按照迷蹤步步法所示踏出一步。
“噗~”巨大推動力帶著李武一個衝刺，背著板門劍撲出數尺遠，摔了個狗吃屎。
“嘶~，第一次嚐試完全不能適應，特別是在背著板門劍的情況下，一次失敗嚐試靈氣竟然就消耗了十分之一。若是卸下板門劍，應能跨越更遠，不過背著板門劍修煉應該能達到更好效果。”
片刻後李至開始第二次嚐試……
然後第三次……第四次……
當天空太陽卸下最後一絲光輝。
李武運轉迷蹤步，“呲”的一聲，隻見虛影閃過，靈氣消耗約十一，整個人已在半丈之外。
“迷蹤步終於初步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