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鬼門十三針

我有些哭笑不得,再推來推去也沒有什麽意思,隻得答應下來:“以後您要是有什麽事情,再來找我,我一定不收診金。”

老婦人沒有說話,隻是朝著我擺了擺手。

上了馬車,馬開始緩緩往前走。

車子一晃一晃,很快就將我的困意給晃了出來,閉眼微憩。

“咚咚咚,小少爺,到家了。”

我睜開眼睛,才發現馬車已經停止,男人在外麵輕聲提醒著我。

猛然反應過來,拿著醫藥箱連忙下車,對著男人道謝。

已經是淩晨四點,我將衣服換下,躺下休息。

早上,還沒等我睡醒,就聽見家門被拍響。

我趕緊起身開門,就看見四五個人,抬著一個木板走進了屋子裏,這木板上還有一個長大著嘴巴,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的男人。

“這是怎麽了?”

“大黑昨天晚上去後山了,好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瑞娃子,有辦法治嗎?”

我咬了咬牙,沒說話。

伸手去摸大黑的脈象,又摸了摸他中指和中指底節的兩側,發現跳動的非常的迅速。

人的病一般分為三種,四大不調病,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實病,一般通過藥物調節就可以解決,接下去是業障病和鬼使病,這兩種病都是虛病,得用一些特殊手段才能解決。

這些都是爺爺留下來的書中有寫,要解決這類病,最好的辦法就是鬼門十三針。

起身從櫃門中拿出一顆九陽丸,塞進了大黑的嘴巴裏,我掏出銀針。

鬼門十三針,男從左起女從右,第一針便是他的鬼宮,也就是人中的地方。

每隨著我落下一針,大黑的身體就開始劇烈的顫抖,好幾個人上去都壓不住他,沒一會兒,我的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

還剩下最後一針的時候,大黑突然開始慘烈的叫了起來,喉嚨之中發出的聲音,尖細女氣,完全不是他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不要顫抖,紮在了他舌尖,也就是鬼封處。

大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長大嘴巴,我親眼看見一團黑氣竟然從他的七竅之中飄了出來,迅速的躥出了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大黑整個人瞬間昏死了過去。

我趕緊將針摘了下來,確認大黑隻是氣血兩虧,並無其他大礙之後,給他配了一些藥。

這鬼門十三針紮完,我隻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坐在椅子上,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奶拎著菜籃子從外麵回來了,看見我臉色慘白的樣子,都嚇了一跳。

“聽說最近後山不太平啊。”奶放下了籃子,說道,“聽說前幾天,後山想挖井,結果不小心挖出了一具棺材,就開始鬧東西了,瑞娃子,你可千萬別去那個地方啊。”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自己的體質,肯定不會去找死。

施展了一次鬼門十三針,我足足緩了三四天。

外麵的天氣格外的陰沉,估計一會兒就要下大雨了。

我起身將外麵曬著的草藥收起來,一回頭,突然就對上了一張陰鷙的人臉,差點沒把我嚇把草藥都灑了。

一後退,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大黑。

“大黑,你進來咋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大黑的眼底發青,麵無表情的臉突然揚起臉一個詭異的笑容,但眼睛依然沒有任何的神色,就這樣傻乎乎的看著我。

“我娘說想要請你去我家吃飯,謝謝你上次救了我。”

“請我吃飯?”我抬頭看了看天,“不用那麽客氣了,而且天看起來快下雨了,來回也不方便,你也快些回家吧。”

大黑沒說話,依然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看著我。

我一陣雞皮疙瘩湧了上來,不再理會大黑,趕緊將手中的藥材放回了屋子裏。

等我再出門時,大黑已經不在了,而他站著的位子,變成了一灘水。

心裏正納悶怎麽會有一灘水時,天上一聲悶響,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了下來,我趕緊返回屋子,關門關窗,免得雨滴滲進來。

這一場雨,下了足足一天,到了隔天早上,雨才徹底停了下來。

世界像是被衝洗洗刷過一般,空氣都甜了幾分。

隔壁家的李奶奶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哎喲,趕緊去村東頭的河邊看看,大黑淹死在那裏了!”

這話一出,我和奶立刻丟下了手裏的活,跟著李奶奶一起來到了村東頭的河邊。

因為下了一夜的雨,河水暴漲,早起務農的村民遠遠的就看見河上飄著一個東西,好奇的拿起樹枝,扒拉一看,才發現是大黑的屍體,

我們到現場的時候,屍體剛好被撈屍隊的給撈了上來。

大黑的屍體已經渾身發臭,整個人都呈現出巨人觀,看起來格外恐怖。

撈屍隊的隊長是爺爺的老友,坐在岸邊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煙:“看起來死了得有兩三天了,去叫警員過來看看吧,這村子估計得有一陣子不太平咯。”

俗話說得好,背脊朝天,魂不變遷,肚臍向天,則法力無邊,大黑無緣無故死在河中,總歸是一種不詳的預兆。

晚上,我呆在家中收拾草藥,卻突然聽見門外傳來滴滴答答水流落下的聲音,我的左眼也開始隱隱作痛,莫名的寒意遍布全身。

我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關上櫃子,想要返回房間。

“滴答。”

靜謐的夜裏,我可以清楚的聽到,水流聲離我越來越近。

“滴答滴,滴答滴……”

我感覺全身都好像被凍僵了,沒法動彈。

“上官瑞,這裏有沒有吃的,我快餓死了!”

門驟然被推開,白天清脆的聲音隨之傳來,她大大咧咧的走進屋子裏,一屁股坐在我的位子上,打著哈欠。

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我呼出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

“這幾天你都去幹啥了?見不到人影。”

“沒事,去外麵辦了一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懂。”說著,她突然拿起了我桌子上放著的玉佩,拿在手中把玩,“這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