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43章

如果她沒有和自己結婚該有多好,他會給她所有的憐愛,所有的情感……為什麽一定要結婚呢?就為了一種實質『性』的承諾嗎?那張小小的維係兩人夫妻關係的紙片,無時無刻不讓他感到無比的沉重,更讓他無法接受——?小捷,你這個傻丫頭,讓我該拿你怎麽辦呢?再也忍不住地貼上她滑嫩的臉頰,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她溫暖的氣息……?紅——滿眼的血紅,一條條的蔓延流淌,一片片的浸透擴張,如一張無形的網鋪天蓋地向她掩蓋而來,無邊的驚駭讓她的手腳如被捆綁似的一動都不能動,恐懼地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梗阻的喉頭更是讓她不能呼吸,因窒息而瞪大的雙眼寫滿了對死亡的恐懼……?朦朧中似乎聽到嚶嚶的哭泣,她醒了嗎?終於受不了他的無情了吧!雷雋睜開眼睛,並不打算起身。

可是,怎麽怪怪的——一聲接一聲粗大的喘息聲和抽氣聲讓他明顯地感覺到事情不對,剛來得及按開床頭燈的開關,隻聽見“啊——”的一聲淒厲的尖叫,心中止不住一陣抽痛,來不及穿上拖鞋,赤腳奔至覃捷的身邊,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呆了……?隻見覃捷全身縮成一團球狀,雙肩篩糠似的抖個不停,雙手緊握,小口一張一合地像是要喊叫,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驚懼的小臉早已冰冷慘白,那個被她抱在懷裏的抱枕,已被她擠壓得不成形

,頭發乃至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一種撕裂的疼痛直襲雷雋的心髒,一把將發抖的覃捷抱個滿懷:“小捷——小捷——醒醒!”他用他們**時曾經喚過的名字叫著她,用溫暖的臉貼蹭著她滿臉的汗水,好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以溫熱的唇親吻她的濕發,她蒼白冰冷的小嘴,一雙大手緊緊包覆著她緊握的雙拳……?“小捷——小捷,我在這兒,不要怕!”他不停地喚著她,不停地吻著她,不停地搓『揉』她**著的四肢,內心那種撕裂的痛在不停地擴散……懷中的人兒依舊緊閉著雙眸,渾身篩糠似的發抖——?緊抱著她顫抖的嬌軀躺到柔軟的大床,綿密的親吻,不停的呼喚……突然感覺到一雙小手緊抓著自己的腰側,雷雋鬆了口氣!雙手捧起那張滿是汗水的小臉:“你終於醒了——小捷!”

覃捷空洞的雙眼茫然地環顧了下四周……最後才把焦距定位到雷雋的臉上,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似的:“我——我又做噩夢了!”

又做噩夢?難道她不止一次地做這樣的噩夢嗎?雷雋心如刀割般把她惶恐的小臉埋在自己寬闊的胸膛,安撫地輕拍她嬌弱的後背:“別怕——有我在你身邊!”

有那麽一瞬間,覃捷『迷』失在她溫暖的懷抱裏——而隨著意識到漸漸清醒,馬上又退出了他的懷抱,迅速離開那張柔軟的大床——?感覺到她明顯的疏離,雷雋悵然地看了一下身邊空了的床位,內心竟產生了深深的自責,自己有那麽讓她感覺到不安全嗎?暗暗在心底歎息了一聲:“衣櫥裏有為你準備的睡衣,把汗濕的那套換下來。”

“睡——睡衣?”覃捷不由地打量個冷戰,帶著求助的目光望向雷雋——?“怎麽啦?穿著濕衣服會感冒的!”他疑『惑』地望著她驚恐的雙眼,心中納悶她為什麽對睡衣兩個字那麽敏感,更確切地說是恐懼。

“可不可以不穿睡衣?”

不穿睡衣?難不成她要脫光了睡?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膽啦?還是又要上演以前的老戲碼?看來自己又一次低估了她,剛剛才從噩夢中醒來,竟還有如此的閑情逸致,她還真是不簡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邪笑——“隨便你——”

然而等覃捷從浴室內走出來時,雷雋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你要穿著牛仔褲睡覺嗎?馬上脫掉!”

覃捷本能地揪住T恤領口:“不要——雋哥!我穿著睡衣會做噩夢的,而且我從來都不曾穿睡衣睡覺!”那樣的噩夢,她不要再重來一次,昨天是太累了,才會那麽快就睡著了,若是平時她穿著睡衣根本就無法入睡——?“為什麽?”雷雋滿臉的疑『惑』,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問道。穿睡衣睡覺不是一種享受嗎?全身放鬆的享受——她怎麽就會做噩夢呢?

“沒什麽!我不會再吵到你了——”有必要對他講嗎?他們的關係這麽緊張,還是不要多事的好,免得被他嗤笑自己是在博取他的同情心。徑直走到沙發旁,重新躺了下來,瞪大了雙眼直到天亮……?星星育幼院,隻要看到這幾個字,覃捷的全部身心都會洋溢著一種親切感,那種感覺就像一個久遊的浪子終於回到了久違的家門——院長媽媽早已含笑等候在大門口,就像等待自己離家的遊子——?“院長媽媽——”覃捷撲上去,摟抱著院長媽媽寬大的腰側,儼然一對親密的母女。

“傻丫頭——都要嫁人了,卻還像個孩子一樣!”院長媽媽寵溺地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其實她自己也極其享受這種溫暖的——?覃捷並沒有告訴院長媽媽自己結婚的事,免得她替自己擔心——?“覃捷姐姐——”這時一大群的小朋友已從園裏跑出來,團團圍住她“姐姐——姐姐”地叫個不停——把帶來的糖果和點心一一分給他們,望著小朋友臉上開懷的笑容,幾日來的陰鬱早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感覺到自己又回到了快樂的生活中!

在育幼院住了兩天,聽院長媽媽給她講有哪個小朋友用了她每月寄的錢做了什麽手術,治好了什麽病。因為育幼院的孩子大部分或多或少都帶有一些先天『性』的疾病,為此他們的父母才把他們拋棄。因為沒有錢就隻有暫且拖著,直到有人救助,才會分先後輕重實施治療。看到因為自己的救助孩子們重新綻開的笑臉,覃捷的內心又充滿了活力——?回到公寓時,已是晚上的八點鍾……?“覃捷——你這傻丫頭!到現在才回來!”進門還未站穩腳跟,樂彤就一拳揮在了她的肩上——?“幹嘛!要比武嗎?”覃捷拉開了架勢,她這兩天可是精力充沛呢!

“切——我才懶得和你瘋呢!自己說吧,該怎麽請本小姐的客?”樂彤一本正經地做到沙發上,故意賣起了關子……?“我這段時間碰到的可都是倒黴事,哪有心情請客?”垮著一張小臉,她倒是想請客,可是也要有心情才對呀。

“這件事可是天大的喜事——是你這幾天朝思暮想的!”樂彤嘻嘻一笑,翹起了二郎腿,滿臉的神秘表情。

“天啊——工作!有公司約我麵試了嗎?”覃捷高興得一下子抱住樂彤的脖子大叫起來——?“死丫頭——不是麵試,是公司李主管通知你重新回公司上班!而且是盡快!”怎麽樣,夠慶祝一下吧!

“什麽?”覃捷就像從熱鍋掉進冰窟,心一下涼到極點,“回那個死種馬的公司上班?我不去——”

“這麽好的機會你居然不去?”

“不去,堅決不回去!”那會要了她的命的,自己還想多活幾年呢!再也不會再去犯那個傻了!

“真的不去?”樂彤疑『惑』地望著覃捷的眼睛,很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覃捷重重地點頭,一臉泄氣地癱軟在沙發裏,真沒勁,還以為是哪個公司通知她麵試呢,卻沒想到是雷雋,不知道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好事,自己還是躲得遠遠的好,以免惹禍上身。

奇怪了,這丫頭前兩天不是想工作想得要命嗎?怎麽會突然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呢?要知道和駿公司的福利待遇可是一流的好,別的公司不可能有這麽好的條件,可是覃捷拒絕的如此慌張,簡直就像扔掉一個燙手山芋般,難道——?“其實我也是很奇怪,你一個小小不起眼的統計員,辭職就辭職了,公司怎麽會三番五次地來通知你回去呢?而且今天上午李主管親自登門拜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內情?”樂彤毫不避諱地提出自己的疑問。

就知道什麽事都瞞不過樂彤這個丫頭,可是事情明擺著,不讓人起疑也難:“誰知道?也許總裁神經不正常。”

“『亂』講!他不正常會有那麽多的女人喜歡他?”突然樂彤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張大眼睛——“天啊!該不會是總裁知道你重新打扮以後變得很漂亮了吧?他一定是看上你了!”

“嘎——”這死丫頭想象力還真是豐富,不過他倒不是看上她,相反的是想折磨她而已,不管它,順坡下驢好了。“所以說我才會堅決地拒絕呀!”

“噢——這次你倒是比我聰明!”樂彤一臉的恍然大悟,“做得好,這種花心大蘿卜還是離他越遠越好,帥哥遠遠的欣賞也就罷了,吃起來肯定是又酸又苦的讓人吃不消!”

覃捷苦笑了一聲,閉上雙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丫頭說的話倒是句句經典,讓人不得不服!

雷雋煩躁地抽著煙,在辦公室裏來回地踱步——這丫頭瘋了不成!他讓李主管三番五次聯係覃捷,讓她回公司上班,甚至是李主管主動上門去請,都被她一口回絕,擺明是鐵了心要離他遠遠的——?“總裁——林莉莉小姐要見你!”內線傳來秘書慌慌張張的通報。

還未等他回話,房門已被推開,林莉莉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同時丟給秘書一個勝利的眼神。秘書隻是一臉尷尬地看著總裁——雷雋揮了揮手,秘書才替他們掩上房門走了出去。

“雋——不是說好給人家打電話的嗎?怎麽會食言呢?我實在是太想念你了!”林莉莉大方地坐在雷雋的大腿上,扭捏地撒嬌——?雷雋皺了皺眉:“剛回公司上班,確實有點忙!你找我不也一樣嗎?”邪笑地對著她吐了口濃煙,好讓她不至於離自己太近,他發覺自己很討厭她身上的那股濃烈的香水味——該死的,怎麽在飛機上就被她『迷』『惑』了呢,自己的品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這讓他不禁回味起覃捷的清清爽爽來,隻是那丫頭好像故意要躲著自己,切——眾多女人眼中的大眾情人,在她眼裏怎麽就成了瘟神呢?

“嗯——你討厭!”林莉莉果然側了下身子,故作嬌態地用手揮了揮眼前飄舞的煙霧。還不忘故意向前傾了下胸脯,好讓雷雋一眼看見低胸禮服裏的旖旎風光——?雷雋挑逗地吹了一聲口哨,惹得林莉莉“咯咯……”嬌笑起來——?“噓——”就在這時,另一聲口哨響起,同時還伴隨著一陣熱烈地掌聲——門外走進一位高大偉岸的男人:精心挑染的金黃『色』的長發束在腦後,一張俊臉溢滿愉快的笑容,更加襯托出他的英俊瀟灑。“精彩——一進門就讓我大飽眼福,本人不勝榮幸!”

“鍾離瀚——你這個混蛋!不敲門就闖進來,存心想讓我出醜嗎?”雷雋口中說著咒罵的話語,臉上卻堆滿了笑容——朋友就是朋友,他剛要罹難,就有人來救命,這樣的哥兒們真是沒白交!

本想發火的林莉莉看到雷雋這幅表情,心中明了兩人的關係匪淺,訕訕地離開雷雋的大腿。

“你先回去,我改天找你!”安撫地吻了下她的紅唇,林莉莉才很不情願地離開——?“你可真是大有豔福呀!一回國就搭上當紅女明星!”鍾離瀚點燃雷雋遞過的香煙,吐出一口煙圈,不客氣地癱坐在沙發上。

“哼——說我!你那個夜店不是美女更多!”暗夜PUB內夜夜笙歌,這家夥暗地裏不知吃了多少女人,現在竟反過來調侃他。

“唉——大魚大肉吃多了也煩!這些女人一個個濃妝豔抹、妖豔風『騷』,我早就有些膩歪了,不瞞你說,我清心寡欲好一陣子了!”

“切——沒想到我們有同感!”腦中不禁浮現出覃捷清新亮麗的小臉,心神竟有一瞬的飄忽遊離……?“喂——小子,醒醒!”鍾離瀚已敏銳地發現雷雋的出神,“老實交代,是不是拐上哪家的小家碧玉啦?哥兒們可是提醒你,咱們可不能做那種缺德事!”

缺德事?覃捷算是嗎?眼前再次浮現出那晚覃捷做噩夢時的畫麵,心底不由生出一種內疚感,是憐惜抑或是同情,他搞不清自己的內心世界——“你相信嗎?我已經結婚三年了!”他突然鄭重地宣布,連同他自己也弄不懂為什麽要坦白!

“切——你相信嗎?我兒子都有三歲了!”鍾離瀚回敬以同樣的語氣,不過再一看雷雋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那臉上的表情似乎帶著一絲的傷痛,倏地瞠大黑眸:“你小子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雷雋不再說話,轉身從抽屜中拿出一張照片——?“婚紗?結婚照——”鍾離瀚再次張大了嘴巴,噢——今天的嘴巴可真不是普通的辛苦:“你——你——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結婚是人生的頭等大事,居然不通知我,我們還是朋友嗎?”他怎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這麽疏遠了,竟然連結婚這麽大的事情都不通知一聲,看來自己要天天黏著這家夥才對。

雷雋歎了口氣,把自己三年前結婚的經過包括和覃捷結婚前的**,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這下鍾離瀚不止是驚奇,而是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來!隻是盯著那張結婚照猛瞧:“這女孩看起來那麽純真善良,你也敢招惹她?我若是她哥哥,不把你揍扁才怪——你是欺負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嗎?”唉——女孩子沒人撐腰就是可憐,處處受人欺負,不過印象中好友不是這樣的人啊,可他這次做得也太不人道了吧!

“你現在替她毒打我一頓,我也絕不還手!”好友的指責更加劇了雷雋的罪惡感——?“免了!省得髒了我的手,我可是嚴格遵守自己的原則,絕不招惹良家『婦』女!那麽現在呢?你老婆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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