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整車
“呃……”王輪的話，讓易中海愣了一下。
好事？最近一直倒黴，還能有好事？
不對，不對。否極泰來。興許就是好事呢？
“什麽事啊？”易中海抿了一口手中大搪瓷缸子的水，鮮紅的先進勞動者印在大搪瓷缸上閃閃發光。
“師傅，是自行車，整自行車……”
王輪開心地說出了所謂的“好事”，整自行車。
自行車自出現便一直受各單位各階級的追捧。
但一直到1970年前，計劃內的自行車產量一直都跟不上國人的需求。
於是便有了自己組裝自行車用的行為。比如原劇情中的三大爺閻埠貴便通過修車鋪子組裝了一輛自行車。
是的，多數人即便集全了自行車配件，也沒有動手組裝能力。
隻能通過修車鋪子等技術工人幫自己組裝。
但自行車畢竟是個工業大件，不是所有人都信得過修車鋪子的手藝，花了十幾上百買來的配件給別人練手？別給我整壞嘍！有關係有路子的自然是找自行車廠的大師傅組裝。
甭管找來的大師傅技術怎麽樣，但在感覺上，這樣整出來的自行車與原廠的自行車也就沒有什麽區別了。
王輪找來的就是這樣的生意。
現在紅星軋鋼廠可以造自行車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自然接得到這樣的活。
收起眼中的陰霾，易中海微笑著，仿佛是溫和的長輩說道：“確實是好事。工人階級互相幫助是美德。”
一開口還是那個味兒——占領道德製高點。老偽君子了。
至於說這麽幹合不合法？
這麽說吧，民不舉官不究。任何的政策下總有活泛的地方。
“師傅，您答應了？”王輪開心的全是笑。
易師傅答應，這三個月就有錢耍了。
是的，王輪也是一個打牌人。他與賈東旭還是牌友。
扣工資他不怕，反正廠裏不可能把他餓死，但沒錢打牌就是大事件了。
也就是廠裏開始造自行車，否則他還找不到這樣的私活。
易中海點了點頭。
如果是過去，易中海是看不上這三瓜兩棗的。幫忙組裝一輛自行車，市場行情也就三毛五毛之間，拿九十九塊工資的易中海自然是看不上這點收入，但是現在易中海不也被扣工資了嗎？
再加上現在聾老太太跳反，全力支持傻柱，他也需要花錢買肉安撫聾老太太，把聾老太太拉回來。
不然怎麽辦？聾老太太年紀大了，打，打不得，罵，罵不得。不就是想吃兩口肉嗎？賺錢，買！
兩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對方是什麽人啊？”易中海問道。
“師傅，是幫大學生。”
哦，大學生。
易中海點點頭，這服務對象他滿意。不隻是因為大學生的身份，還因為學生就不會斤斤計較。易中海這輩子就喜歡不斤斤計較的人，比如傻柱。
好兆頭。
“是他來，還是咱們去。”
“師傅，咱們去吧。自行車其實也不輕鬆。讓幫大學生扛過來，也是為難人家了。”
“行，走。”
易中海也不想有人上門找自己組裝自行車。不是怕組裝失敗丟人。
他堂堂八級鉗工，一輛自行車還組裝不了？
廠裏第一輛自行車就是他組裝的。
當然，組裝之後拆壞，他就選擇性不記得了。
易中海是不希望四合院的人知道自己給人組裝自行車後，也找自己幫忙組裝自行車。
易中海在四合院的形象一直很好，屬於鄰裏互助的人設。別人找自己幫忙，他不好拒絕。
但那隻是易中海的人設，事實上易中海幫人都是有自己目的的。
無緣無故……
嗬嗬，他是偽君子，不是真聖人。
“許……”
要出門，路還不近，易中海想著找許大茂送自己一程，許大茂的自行車可是軋鋼廠的。剛開口才記起許大茂一早跟二大爺出門了。
“這兩人……這一大早的。”易中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沒有車子，出個門也不方便。”
易中海暗示王倫主動要求騎自行車帶自己。
“師傅說的是。師傅你說咱們廠造自行車，咱們有沒有啥計劃外購車？”
得，易中海白暗示了。這也是個沒車的。
看來想坐車是沒可能了。
“走吧。”
不過王輪說的計劃外購車卻照進了易中海的心中。
作為工廠的老工人，他當然知道計劃內計劃外是什麽。
計劃內是上級領導的任務，必須不打折扣地完成。
而為了保質保量的完成上級任務，軋鋼廠就需要生產一部分富餘產量。
這多出來的一部分，便是計劃外。
像是紅星軋鋼廠每年都會拿出一部分計劃外的鋼材與兄弟單位進行物資交換。不要錢，要錢沒用。這年月，物資才是人人都想要的硬通貨。
不管是鐵鍋，還是菜刀，都能換來不少的物資。
特別是鐵鍋。城裏買鐵鍋要鐵鍋票，但送到鄉下賣是不用票的，這是政策允許的。也是農村的現實情況--農村公分低，幾乎分不到工業票。但不能不讓農民不買鍋做飯啊。於是鐵鍋農村不要票。
單鐵鍋這一項，農村可比城市幸福。
計劃外的自行車是不是也隻要錢就可以了？
……
易中海與王輪二人甩起11路，努力去賺錢，打起廠子裏計劃外自行車的主意，
但到了地方，易中海又開心不起來了。
“師傅，那不是劉師傅？劉師傅厲害啊！這是來考工程師了！”
王輪也是個沒眼力勁的，看到劉海中就看到好了，你感慨個什麽勁兒。顯你識字？
“工程師考核現場”，我也認識。
但，那可是劉海中。
高小文憑還是托人辦的，他考工程師？憑什麽？
易中海的眼中全是火。
這四合院的人心要散了，一個個都要造反啊！
那劉海中本就是個官迷，若是讓他考上了工程師，非掘了我的一大爺不可。
不會的，那就沒那個本事。
“師傅，咱們過去看看。”
易中海心中對自己說“劉海中沒那本事”，但是王輪叫他先去看熱鬧，他也沒有拒絕。
顯然，他心中還是會擔心的。
劉海中除了文化比自己差，但技術並不次，他也已經是七級工了，還比自己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