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倫斯·南丁格爾在克裏米亞戰場上護理過傷兵

1855年,弗洛倫斯·南丁格爾第一次來到克裏米亞戰場,嚐試在這裏建立戰地醫院,也是在這裏南丁格爾患上了克裏米亞熱(Crimean fever)。但是,南丁格爾大部分護理工作是在斯庫塔裏(Scutari)完成的。斯庫塔裏臨近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布爾),距離戰爭前線約200英裏(約322千米)。南丁格爾於1863年寫了《醫院筆記》(Notes on Hospitals)一書。南丁格爾在該書的前言中寫道,“醫院需要達到的第一個要求就是不傷害病人,這個要求也許有點奇怪”,但是正因為有這樣的想法,南丁格爾改善了醫院的衛生狀況,將死亡率從42%大幅削減至2%。南丁格爾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成就,是因為她出色的組織管理才能,也就是說她並沒有護理過很多傷兵。

1845年,當時年輕富有的南丁格爾希望成為一名護士,要求去索爾茲伯裏(Salisbury)的一家醫院工作。但是南丁格爾的父母不同意,所以她未能成行。南丁格爾於1896年曾致信查爾斯·朗德爾夫人(Mrs Charles Roundell),回憶說自己是如何到處尋找合格的護理培訓的。她還抱怨說“英國連一個合格的護理培訓學校都沒有”。她後來去了德國,在凱澤斯韋特(Kaiserswerth)的基督教女執事研究所(Institution of Protestant Deaconesses)學習了3個月的護理,人們經常說她在那裏接受了全麵的培訓。不過,南丁格爾繼續在信中說道,她“參加了那裏的所有培訓”,卻抱怨說雖然菜園子是由一位“很有能力的修女打理……但是幾乎沒有護理工作,衛生狀況也很糟糕”。

南丁格爾隨後前往法國,據露西爾·A.喬爾(Lucille A. Joel)所說,“盡管南丁格爾獲準可以巡視醫院,但是還是未能和仁愛修女會(Sisters of Charity)一起在巴黎學習”。喬爾說,1853年,南丁格爾在“一所由貴族女士為生病的女家庭教師開辦的慈善醫院(其實是療養院)裏無償擔任監護長一職”。《牛津英國曆史指南》(The Oxford Companion to British History)一書指出,“南丁格爾真正的才幹在於管理,她可以把控大局,堅持自己的想法”。所以,南丁格爾立誌成為“醫院管理方麵的專家”。她同軍務大臣西德尼·赫伯特(Sidney Herbert)一家私交甚好。當時,赫伯特建議她組建醫療護士隊,前往克裏米亞,發揮當地急需的她的“管理才能”,改善當地的醫療條件。

南丁格爾的管理才能在斯庫塔裏創造了奇跡。1855年,《泰晤士報》通訊員約翰·C.麥克唐納德(John C. MacDonald)報道說,“夜晚來臨,燈火熄滅後,所有醫療官都休息了,一排排躺著的傷兵也安靜了下來。有人看到她手提一盞燈,獨自一人在病床間來回走動”。詩人亨利·朗費羅則將南丁格爾寫入了自己1857年創作的《提燈女郎》(Santa Filomena)一詩中:“看,就在那愁悶的時刻/我看到一位女士手持油燈/穿行在暗淡的微光中/輕盈地從一間房屋走進另一間房屋。”兩個描述都沒有說南丁格爾做了護理工作,隻是說她在病床間走動巡視。

其實,克裏米亞戰爭期間湧現出了一位更好的護士榜樣—牙買加人瑪麗·西戈爾(Mary Seacole)。在其自傳《西戈爾夫人的奇妙之旅》(Wonderful Adventures of Mrs Seacole)一書中,瑪麗寫到自己乘船來到英國,“應聘弗洛倫斯·南丁格爾的醫療護士隊”。但是,她沒能親自見到南丁格爾,一位負責招聘的護士告訴她,她主動表示前往克裏米亞做護士的要求“不能得到滿足”。

所以瑪麗另找了一位招聘護士,但是“從她的麵部表情中,我發現她們即便有名額空缺,也不會給我”。看到別人覺得自己不能勝任,瑪麗感到十分困惑。她納悶是不是“這些女士覺得我的皮膚顏色比她們深,所以就不接受我的幫助”?

不屈不撓的瑪麗籌措資金,自行來到了克裏米亞。《泰晤士報》通訊員威廉·霍華德·拉塞爾(William Howard Russell)在1856年撰寫的《克裏米亞戰爭》(The War)一書中寫道,“戰鬥前線的5英裏(約8千米)外,西戈爾夫人在巴拉克拉瓦海灣(Col de Balaklava)和卡德柯伊(Kadikoi)兩地之間紮好了帳篷……和醫生一道治療各種傷兵,成效顯著”。瑪麗也說自己經常“處於炮火之中”。同年,一位副官長寫了一封推薦信(瑪麗在其自傳中引用了其中的話),該信說道,“這位女士照料傷兵盡心盡力,表現十分出色。即便在危險情況下,她也會竭盡所能幫助傷兵”。

弗洛倫斯·南丁格爾毫無疑問是一位出色的醫院管理者。但是在人們的腦海中,南丁格爾這個名字總是與在前線親手照料傷兵的護士形象相連,這是錯誤的看法,瑪麗·西戈爾的所作所為才更符合這一形象。